端午特輯,現(xiàn)代pa婚禮進(jìn)行時,全文1w+,ooc致歉,正文:
??五月初的風(fēng),已裹著初夏的溫?zé)?,懶洋洋地拂過離北集團(tuán)總部大樓頂層那間視野極好的辦公室。陽光穿透巨大的落地窗,潑灑在光潔如鏡的地板上,也將辦公桌后沈澤川清瘦的身影勾勒得格外清晰。他微低著頭,修長的手指正翻閱著一份厚厚的婚禮策劃方案,眉心習(xí)慣性地輕蹙著,像在審閱一份關(guān)乎集團(tuán)存亡的并購合同
??“蕭策安,”他指尖點(diǎn)了點(diǎn)方案某一頁,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龍舟競渡’主題迎賓區(qū)?還要在宴會廳中央弄個真的微縮龍舟水道?”他抬眼,看向那個大大咧咧占據(jù)了他辦公桌對面、正把玩著一枚定制打火機(jī)的男人,“我們是婚禮,不是端午嘉年華”
??蕭馳野聞言,嘴角立刻咧開一個張揚(yáng)又理所當(dāng)然的弧度,金屬打火機(jī)在他指間靈巧地翻轉(zhuǎn),發(fā)出清脆的咔噠聲。他身體前傾,越過桌面,帶著一股強(qiáng)烈的、不容置疑的氣息:“怎么就不是了?蘭舟,端午多好的日子!龍舟,競渡,多好的兆頭!‘同舟共濟(jì)’,”他刻意加重了這四個字,眼神灼灼地盯著沈澤川,“不正應(yīng)了你我?”
??那目光太過滾燙,帶著離北曠野的風(fēng)沙和獨(dú)屬于蕭馳野的霸道,直直撞入沈澤川眼底。沈澤川指尖無意識地蜷了一下,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淡淡移開視線,重新落回方案:“太鬧騰,先生會嫌吵”他頓了頓,想起那位固執(zhí)的老先生,“而且,他堅持要當(dāng)證婚人,恐怕……受不了這個”
??“嘖,”蕭馳野不滿地咂了下嘴,身體重重靠回椅背,長腿隨意地搭上桌沿,姿態(tài)囂張,“老頭兒身體硬朗著呢!再說了,熱鬧點(diǎn)好,驅(qū)邪避兇,端午不就是要這個意思?”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對了!我特意讓策劃在請柬里加了雄黃酒包和艾草香囊,人手一份!夠不夠傳統(tǒng)?”
??沈澤川的目光在方案上“定制雄黃酒伴手禮”和“艾草驅(qū)邪香囊”兩行字上停頓片刻,唇角幾不可察地向上彎起一個極小的弧度。他合上文件夾,發(fā)出一聲輕響:“隨你”語氣里那份縱容,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蕭馳野卻敏銳地捕捉到了,臉上的笑容瞬間放大,帶著得逞的得意:“這就對了!蘭舟,你就安心等著當(dāng)新娘子…哦不,新郎官!”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幾乎擋住了窗外大半陽光,傾身過來,帶著他身上特有的、混合著煙草和高級須后水的凜冽氣息,手指極其自然地蹭過沈澤川微涼的手背,“剩下的,交給我”
??那觸碰帶著火種般的溫度,沈澤川指尖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顫,卻沒躲開。他抬起眼睫,清澈的眼眸映著蕭馳野近在咫尺的、充滿侵略性的臉,最終,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婚禮場地選在近郊一座融合了現(xiàn)代設(shè)計與古典園林意趣的私人會所。臨水而建的回廊曲折幽深,巨大的落地玻璃墻將初夏盎然的綠意盡收眼底。本該是靜謐雅致的所在,此刻卻提前熱鬧起來
??“喬松月!左邊!左邊再高一點(diǎn)!”姚溫玉坐在輪椅上,膝上擱著他那把珍若性命的古琴,白皙的手指正指揮著梯子上的喬天涯
??喬天涯挽著袖子,露出一截線條漂亮的小臂肌肉,正努力把一串綴滿小巧玲瓏的香包和翠綠粽葉裝飾的藤蔓花環(huán)掛到高高的廊柱上。他聞言,沒好氣地回頭瞪了姚溫玉一眼:“姚元琢!你當(dāng)我是長臂猿???再高我就要摔下來給你當(dāng)墊背了!”
??話雖抱怨,他還是踮起腳,伸長手臂,小心地將花環(huán)調(diào)整到姚溫玉指定的位置。陽光透過玻璃頂棚落在他汗?jié)竦念~角和專注的側(cè)臉上。姚溫玉看著他笨拙又認(rèn)真的樣子,眼底漾開清淺的笑意,不再言語,指尖卻輕輕撥動了膝上的琴弦
??“錚——”
??一聲古樸悠長的琴音如清泉般流淌而出,在空曠的廊下回蕩,帶著撫慰人心的寧靜力量
??喬天涯動作一頓,緊繃的肩膀奇異地放松下來,嘟囔了一句:“這還差不多……”?他繼續(xù)手上的工作,那琴音便如影隨形,低回婉轉(zhuǎn),時而如山澗溪流,時而如林間清風(fēng)
??誰也沒想到,這清雅的琴聲,竟像帶著某種神秘的召喚。先是廊外茂密的灌木叢里傳來悉悉索索的輕響,緊接著,一只通體雪白、只有尾巴尖帶著一點(diǎn)墨色的長毛貓,如同矜持的貴族,踩著優(yōu)雅無聲的步子,悄然出現(xiàn)在廊柱的陰影里。它歪著頭,寶石般的藍(lán)眼睛好奇地、一眨不眨地盯著撫琴的姚溫玉
??仿佛打開了什么開關(guān)。第二只、第三只……黃的、花的、黑的,一只只或警惕或慵懶的野貓,如同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著,從各個角落悄然現(xiàn)身。它們或蹲坐,或匍匐,或躲在花盆后面,都豎著耳朵,目光炯炯地聚焦在姚溫玉和他膝上的古琴上。廊下很快聚集起一個小小的、無聲的、毛茸茸的聽眾陣營
??“噗……”?剛剛把一大盆新鮮艾草搬到廊下的丁桃,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出聲,又趕緊捂住嘴。連坐在角落里核對流程的費(fèi)盛,也抬起頭,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眼神帶著一絲驚奇和好笑
??姚溫玉自己也愣住了,指尖懸在琴弦上,看著這群不請自來的小聽眾,一時有些無措
??喬天涯掛好最后一串花環(huán),從梯子上跳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姚溫玉輪椅旁,叉著腰,看著那群貓,嘖嘖兩聲:“姚元琢,你這琴音通靈???開個露天音樂會,聽眾全是四條腿的?”
??姚溫玉臉頰微紅,有些窘迫地放下手:“我…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怕什么?”?喬天涯大大咧咧地蹲下身,平視著那只領(lǐng)頭的白貓,竟伸手想去摸它的頭,“多熱鬧!蘭舟不是喜歡貓么?權(quán)當(dāng)提前給他送吉祥物了!”
??那白貓卻異常高傲,在喬天涯的手即將碰到它頭頂絨毛的瞬間,輕盈地一偏頭,靈巧地躲開了,藍(lán)眼睛里甚至帶著點(diǎn)“愚蠢凡人”的睥睨,惹得旁邊的丁桃又是一陣憋笑。喬天涯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悻悻地收回:“嘿,脾氣還挺大!”
??會所正門口,又是另一番景象
??“左邊!老陸!再往左邊挪一點(diǎn)!歪了歪了!”?尹昌的大嗓門在門口石階上炸開。他正指揮著陸廣白將一大束用紅繩捆扎得結(jié)實(shí)、散發(fā)著濃郁藥草清香的艾草和菖蒲,掛到朱漆大門頂端的門楣上
??陸廣白站在梯子上,身板挺得筆直,像在完成一項軍事任務(wù)。他抿著唇,一絲不茍地按照尹昌的指示,雙手穩(wěn)穩(wěn)托著那束沉重的艾草,一點(diǎn)點(diǎn)調(diào)整位置。他動作標(biāo)準(zhǔn),卻稍顯刻板
??“這樣?”陸廣白沉聲問,手臂肌肉微微繃緊
??“哎喲喂!過了過了!又太靠左了!”尹昌在下面急得直跳腳,恨不得自己爬上去,“要居中!居中懂不懂?這可是辟邪納福的門面!歪了多不吉利!你打仗瞄準(zhǔn)的勁兒呢?”
??陸廣白眉頭擰起,額角滲出細(xì)汗,耐著性子又往右邊挪了一寸:“現(xiàn)在?”
??“哎!對對對!哎——停!又過了!就差那么一丁點(diǎn)兒!”尹昌拍著大腿,恨不得長出第三只手來比劃
??反復(fù)幾次,陸廣白那軍人特有的、追求絕對精準(zhǔn)的執(zhí)拗勁兒也被挑了起來。他深吸一口氣,手臂用力,猛地將艾草束往自己認(rèn)定的“最佳中心點(diǎn)”一推!
??“咔嚓!”
??一聲細(xì)微卻清晰的斷裂聲響起。那束艾草掛環(huán)處的紅繩,竟在兩人一來一往的較勁中,不堪重負(fù)地繃斷了
??翠綠的艾葉和修長的菖蒲瞬間失去束縛,嘩啦一下,如同綠色的瀑布,劈頭蓋臉地朝著梯子下的尹昌傾瀉而下
??“我——操!”尹昌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就被新鮮的、帶著濃烈辛香氣息的艾草葉子埋了個正著。綠色的小山堆在他頭上、肩上,幾片頑強(qiáng)的葉子還掛在他瞪圓的眼睫毛上
??梯子上的陸廣白也懵了,保持著托舉的姿勢僵在原地,看著下面那個狼狽不堪的“艾草人”,素來嚴(yán)肅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一絲空白和難以置信
??“噗——哈哈哈哈!”?正從回廊那邊走過來的戚竹音,看到這一幕,毫不客氣地爆發(fā)出爽朗的大笑。她身后跟著穿著利落便裝、忍笑忍得肩膀直抖的花香漪
??“陸參謀!尹老板!”戚竹音大步流星地走過來,笑聲未歇,“你們倆這是……提前表演‘天降祥瑞’?還是‘艾’的深沉?”她身后的花香漪終于忍不住,捂著嘴笑起來
??尹昌手忙腳亂地扒拉開頭上的艾草,呸呸吐掉嘴里的葉子,一張臉憋得通紅,指著梯子上還沒回過神的陸廣白:“老陸!你!你公報私仇是不是!”
??陸廣白這才回過神,臉上難得掠過一絲尷尬的紅暈,動作利落地從梯子上下來,伸手去幫尹昌清理“…意外”語氣干巴巴的,帶著點(diǎn)不易察覺的懊惱
??戚竹音笑夠了,指揮身后的戚尾“行了行了,別光看熱鬧。去,幫陸參謀和尹老板把‘祥瑞’重新捆好掛正!順便,把我們帶來的‘戰(zhàn)略物資’搬去廚房!”她口中的“戰(zhàn)略物資”,正是幾大筐泡好的糯米、洗凈的粽葉、還有各種甜咸餡料
??戚尾應(yīng)“是”,麻利地找出新紅繩重新捆扎艾草束,抬著沉甸甸的竹筐,熟門熟路地朝會所的廚房方向走去
??“戚帥,”尹昌終于把自己收拾得像個樣子了,苦著臉,“您就別取笑了。這艾草掛不正,邪祟進(jìn)門可咋整?”
??“放心,”戚竹音拍了拍他的肩膀,英氣的眉毛一挑,“有我在,邪祟它敢來?再說了,”她朝廚房方向努努嘴,笑容里帶著點(diǎn)促狹,“咱們包粽子的主力馬上就到,那場面,百邪退避!”
??寬敞明亮、彌漫著清新粽葉香氣的大廚房里,儼然成了一個熱火朝天的手工作坊。長條料理臺被擦得锃亮,上面鋪滿了碧綠寬大的新鮮粽葉、浸泡得飽滿瑩白的糯米、以及分門別類放好的各色餡料:赤豆沙堆成小山,油亮的咸蛋黃排列整齊,腌制入味的五花肉散發(fā)著誘人的醬香,還有蜜棗、板栗、香菇、瑤柱……琳瑯滿目
??戚竹音帶來的親兵訓(xùn)練有素,洗葉、瀝米、分餡,動作麻利,配合默契。然而,當(dāng)他們拿起粽葉,準(zhǔn)備展現(xiàn)真正的技術(shù)時,場面就有點(diǎn)……失控了
??“誒!葉子!葉子破了!”一個圓臉看著手里被她不小心戳了個洞的粽葉,懊惱地叫起來
??“我的米!漏了漏了!”另一個高個子手忙腳亂,剛勉強(qiáng)裹上的粽子像個漏斗,米粒嘩嘩往下掉
??“這角……怎么捏不起來?”第三個對著手里軟塌塌、不成形狀的“粽子雛形”發(fā)愁,眉頭擰成了疙瘩
??一時間,廚房里充滿了手忙腳亂的驚呼和壓抑不住的低笑
??“哎呀,看著容易,這手上功夫還真不簡單!”戚竹音自己也沒好到哪里去,她捏著一個勉強(qiáng)成形但歪歪扭扭的粽子,看著那松垮的“小肚子”,無奈地?fù)u頭,英氣的臉上難得露出點(diǎn)挫敗,“這可比指揮演習(xí)難多了!”
??正巧沈澤川和蕭馳野從外面進(jìn)來查看進(jìn)度。沈澤川看著料理臺上那些奇形怪狀、慘不忍睹的“粽子作品”,再看看一群平日里雷厲風(fēng)行的守備軍此刻對著小小粽葉束手無策的窘態(tài),清冷的眉眼間也染上了一層極淡的笑意,如同冰湖上掠過的一絲暖風(fēng)
??蕭馳野更是直接不給面子地大笑出聲,他幾步走到料理臺邊,隨手拿起一個漏得只剩半截米、形狀古怪的“粽子”,舉到眼前端詳:“戚帥,你這包的……是暗器?準(zhǔn)備在婚宴上給我們蘭舟表演個‘天女散米’?”
??“去你的!”戚竹音笑罵,作勢要拿手里的粽葉丟他
??“來來來,看哥的!”蕭馳野挽起袖子,露出結(jié)實(shí)的小臂,自信滿滿。他挑了兩片寬大完好的粽葉,利落地疊成漏斗狀,舀起一勺糯米墊底,放上一塊油潤誘人的咸蛋黃和一大塊醬香五花肉,再蓋上一層糯米。他手指修長有力,動作看似隨意卻異常流暢,翻折、包裹、纏繞棉線……一氣呵成。轉(zhuǎn)眼間,一個棱角分明、飽滿挺括、仿佛帶著軍人般利落線條的四角粽便在他掌中誕生,穩(wěn)穩(wěn)地放在臺面上,和旁邊那些歪瓜裂棗形成慘烈對比
??“哇……”戚尾發(fā)出低低的驚嘆
??沈澤川的目光也落在那個漂亮的粽子上,又移到蕭馳野帶著得意笑容的側(cè)臉上
??“看見沒?”蕭馳野挑眉,沖著戚竹音和親兵們,“核心要點(diǎn),手要穩(wěn),心要狠,綁線要像給敵人上捆索!用力!勒緊!別怕它疼!”
??他這“暴力美學(xué)”的包粽子理論,讓廚房里頓時爆發(fā)出一陣更大的哄笑。連沈澤川也微微偏過頭,唇角那抹笑意加深了些許
??“得了吧你!”戚竹音笑著捶了他肩膀一拳,“顯擺什么!有本事你一個人包完這幾大筐!”話雖如此,她還是拿起粽葉,認(rèn)真觀察蕭馳野的手法,試圖改進(jìn)自己慘不忍睹的技術(shù)
??蕭馳野得意地哼了一聲,拿起一片新粽葉,正要再露一手,褲兜里的手機(jī)嗡嗡震動起來。他掏出來一看,是費(fèi)盛
??“喂?老費(fèi)?”蕭馳野接通電話,順手把粽葉遞給旁邊躍躍欲試的戚尾
??電話那頭,費(fèi)盛的聲音帶著點(diǎn)驚奇和哭笑不得:“老板,門口來了個加急國際快件,寄件人是……海日古。東西不小,包裝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里面……好像還有動靜?”
??“動靜?”蕭馳野眉峰一挑,和沈澤川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行,我馬上過來”
??放下電話,他對沈澤川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蘭舟,走,看看咱們草原兄弟給整了什么‘活’的驚喜”
??兩人快步來到會所正門。果然,一個碩大的、打著木條框架的航空運(yùn)輸箱正被兩名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卸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