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蕭天澈同時起身,快步趕往周毅的房間。一進門就聞到一股腥臭,周毅面色紫黑,呼吸微弱,顯然毒性反撲。
"怎么會這樣?"我急忙檢查傷口,發(fā)現(xiàn)敷料下滲出黑血,"有人動過傷口?"
一旁的太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按楚小姐的方子換了藥,誰知..."
"用了什么藥?"我厲聲問道。
太醫(yī)遞過一個藥瓶,我打開一聞,臉色頓變:"這不是我給的藥!里面有斷腸草,會加劇毒性!"
蕭天澈面沉如水:"誰給的藥?"
"是...是太醫(yī)院送來的..."太醫(yī)嚇得跪倒在地,"說是楚小姐新配的..."
我立刻明白過來——有人想借我的手害死周毅,一石二鳥!既能除掉蕭天澈的心腹,又能嫁禍于我。
"取銀針來!"我顧不得解釋,立刻施救,"再按這個方子速速煎藥!"
銀針渡穴,藥汁灌服,一番折騰后,周毅的情況終于穩(wěn)定下來。我累得幾乎站不穩(wěn),蕭天澈及時扶住了我。
"多謝。"他聲音低沉,帶著前所未有的溫度,"我欠你一條命。"
我搖搖頭:"是有人想挑撥離間。王爺該想想,誰最不愿看到我們合作?"
蕭天澈眼中寒光一閃:"二皇子...柳文軒..."
"王爺!"又一名侍衛(wèi)匆匆跑來,"國公府來人,說楚小姐的妹妹突發(fā)急病,請楚小姐速回!"
楚雨燕病了?我心中冷笑——前世她就常用這招把我從柳文軒身邊支開,沒想到這一世手段依舊。
"我送你回去。"蕭天澈沉聲道。
馬車上,我們各懷心事。蕭天澈忽然開口:"楚小姐日后若需查證什么,可直接來王府。我會吩咐下去,給你自由進出的權(quán)利。"
我驚訝地看著他——這意味著他某種程度上已經(jīng)信任我了?
"王爺不怕我另有所圖?"我半開玩笑地問。
蕭天澈唇角微揚:"圖什么?"
"比如..."我故意壓低聲音,"偷看王府的機密軍情?"
"楚小姐若想看,大可光明正大地看。"蕭天澈忽然湊近,呼吸拂過我耳畔,"我對你,沒有秘密。"
這句話讓我心跳如鼓,臉頰發(fā)燙。直到回到國公府,那股熱氣仍未消散。
楚雨燕的"急病"果然不出所料——她面色紅潤地躺在床上,見我進來,還假裝虛弱地咳嗽兩聲。
"姐姐可算回來了。"她嬌滴滴地說,"妹妹好生難受..."
我冷眼看著她表演:"既是急病,怎么不請?zhí)t(yī)?"
"妹妹只信得過姐姐的醫(yī)術(shù)嘛。"楚雨燕眼中閃過一絲算計,"姐姐這些天總往王府跑,妹妹想見你一面都難呢。"
我懶得與她周旋,隨便開了副滋補的方子就離開了。剛回到閨房,青柳就神秘兮兮地湊過來。
"小姐,我打聽到一件事。"她小聲道,"柳公子前日秘密會見了二皇子府上的人。"
我眉頭一皺:"何時?何地?"
"昨日下午,在醉仙樓雅間。"青柳道,"更奇怪的是,二小姐的丫鬟當(dāng)時也在醉仙樓。"
楚雨燕?我腦中迅速拼湊著線索——柳文軒見二皇子的人,楚雨燕的丫鬟在場,今日周毅的藥被動手腳,緊接著楚雨燕就裝病把我叫回...
這一切太過巧合!
"青柳,你做得很好。"我取出一支金釵賞她,"繼續(xù)盯著柳文軒和楚雨燕的動向,但要小心,別被發(fā)現(xiàn)。"
夜深人靜,我輾轉(zhuǎn)難眠。蕭天澈今日透露的信息太過驚人——如果蕭楚兩家的世仇真是被人設(shè)計的,那前世的悲劇豈不是從一開始就注定了?
而這一世,我陰差陽錯與蕭天澈聯(lián)手,是否正打破了幕后黑手的計劃?
窗外月光如水,我忽然想起蕭天澈說"我對你,沒有秘密"時的神情。那樣真摯,那樣溫柔,與初見時的冷峻判若兩人。
我捂住怦怦直跳的心口,一個念頭越發(fā)清晰——我對蕭天澈的感情,似乎已經(jīng)超出了單純利用的范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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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進閨房,我正對著銅鏡梳妝,碧竹急匆匆跑進來,手里捧著一封燙金請?zhí)?/p>
"小姐,宮里來的帖子!皇上要舉辦秋獵,特意邀請您呢!"
我接過請?zhí)讣馕⑽l(fā)顫。前世這場秋獵我也參加了,正是在那里,柳文軒當(dāng)眾向我表白,贏得了"癡情才子"的美名。而這一世...
"七王爺也會去吧?"我故作隨意地問道。
碧竹抿嘴一笑:"那是自然。聽說這次秋獵由王爺全權(quán)負責(zé)安防呢。"
我點點頭,心中已有計較。秋獵人多眼雜,正是收集情報的好機會。而且...又能見到蕭天澈了。
這個念頭讓我手上動作一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竟如此期待與他相見?
秋獵那日,天高云淡,正是狩獵的好天氣?;始耀C場旌旗招展,文武百官齊聚。我穿著一身湖藍色騎裝,頭發(fā)簡單挽起,既不失大家閨秀的體面,又便于活動。
"輕璇,這邊!"父親在不遠處招手。
我走過去,發(fā)現(xiàn)他身旁站著柳文軒和楚雨燕。柳文軒一身月白騎裝,風(fēng)度翩翩;楚雨燕則穿著粉色衣裙,嬌艷如花。兩人站得極近,見我來了才稍稍分開。
"姐姐今日真精神。"楚雨燕甜笑道,目光卻在我身上打量,似乎在評估我這身打扮會吸引多少目光。
柳文軒上前一步,深情款款地看著我:"輕璇,多日不見,你越發(fā)清減了。"
我強忍惡心,淡淡一笑:"柳公子掛念了。"
"今日秋獵,我特意為你準(zhǔn)備了一匹溫順的小馬。"柳文軒指向不遠處一匹雪白的矮馬,"不如我陪你..."
"不必了。"我打斷他,"我已習(xí)慣騎自己的馬。"
柳文軒臉色一僵,正要再說什么,場中突然安靜下來——皇上駕到了。
眾人跪迎中,我偷眼望去?;噬仙磉呎局鴰孜换首?,而蕭天澈一身玄色勁裝,腰佩長劍,正肅立在皇上右后方。陽光為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鍍上一層金邊,更添幾分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