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想要去抓,卻發(fā)現(xiàn)空空如也,沒有了沈硯的身影。
匆匆趕到的村老們,沒有看到沈硯的身影,只見阿箬一個人,四處張望尋找著什么。
“她已經(jīng)被附身了!”
“處死她!”
老村長情緒激動的指著祭祀臺,歇斯底里的怒吼著。
其他人紛紛沖上前,打算將其拿下。
在村老沖上來瞬間,手中的玉佩變得熾熱。
身后的聲音,動作戛然而止。
點點金光從樹上落下,如同被光照耀過的晨露。
耳邊回蕩著沈硯,帶有磁性般的聲音。
“三百年......”
隨著耳邊的聲音的指引,將玉佩和手中的麻紙,一起卷入其中。
當阿箬再次睜眼,晨露正從神樹葉片滴落,砸在了素白色的祭服肩頭。
看著眼前熟悉的祭臺,手里原本熾熱的玉佩,只有一股刺入骨髓的寒意。
神樹依舊是神樹,但她卻覺得少了點沉重感,仿佛一切熟悉又不熟悉。
下意識將手伸向袖子內(nèi),不停的摸索著什么。
摸遍全身上下,只有昨天新采的艾草做的香包,和手中的玉佩。
站在神樹之下,抬頭看向神樹的主樹干,身上的素白祭袍逐漸晨露浸濕,發(fā)間的插著的銀簪,和眼底化不開的孤寂,是她作為大祭司的使命。
眼前的神樹,同樣孤零零的坐立在此處,守護者村落百年時間。
身后,一道身影走到祭臺前。
進京趕考的沈硯,路過此地迷路闖進村莊。
本想著找人問路,誤打誤撞找到了神樹。
看著眼前的神樹,巨大的樹冠遮天蔽日,樹枝間露出的光,像極了他家鄉(xiāng)書院外的梧桐影,一時間忘了神。
聽到動靜的阿箬,冷目一凝看向沈硯。
剎那間,一股熟悉的感覺,在腦海中不斷閃動。
想了半天,卻對其沒有任何印象。
將頭上銀簪拔下:“你是何人?”
“竟然敢擅入禁地!”
銀簪拔下的瞬間,散落頭發(fā)的阿箬,一時間讓沈硯看的出神。
片刻后,才回過神來。
沈硯慌忙作揖:“姑娘見諒,小生是僅僅趕考的,不慎在這附近迷了路,并非是有意冒犯?!?/p>
聽著對方的解釋,阿箬只是冷目一瞥。完全不相信。
外界凡人覬覦神樹力量,絕對是圖謀不軌。
直到看到其身后的書簍,放有展開的半卷《論語》,才將信將疑的收起銀簪。
“神樹只庇佑村落,他人靠近會引來災禍?!?/p>
話音落下,神樹無風開始擺動,枝葉的晃動,似乎是默許了沈硯的靠近。
“看來神樹憐我趕路辛苦,特許我在此地乘涼?!?/p>
見自己還沒有應允,沈硯已經(jīng)坐在了祭臺上,得意洋洋的挑了挑眉。
祭臺這樣神圣的地方,除了他和老族長,誰都不能隨便靠近的。
想要阻止也來不急了,氣的阿箬別過頭,眼不見心不煩。
心卻在沈硯出現(xiàn)后,泛起了細微的漣漪。
自打她出聲那天起,就背負了守護神樹的使命。
任何事情都由不得自己,只能規(guī)規(guī)矩矩,有板有眼的做事。
大祭司的地位高高在上,平日里見的人,哪個不是畢恭畢敬。
像沈硯這樣的調(diào)笑,她還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