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隕之神的核心碎片在手,溫清歌等人并未迎來預(yù)想中的安寧。當(dāng)他們離開歸墟,踏入毗鄰的明州城時,城中彌漫著詭異的寂靜。本該喧鬧的集市空無一人,商鋪緊閉的門板上都用朱砂畫著扭曲的沙漏符號,仿佛在警示著某種禁忌。
“這些符號與歸墟的腐化氣息同源?!鄙蚣妊┒紫律?,指尖劃過地面干涸的血跡,羅盤殘片在她袖中發(fā)出不安的震顫。話音未落,街角突然傳來孩童的啼哭,一個渾身沾滿黑灰的小女孩踉蹌著奔來,她懷中緊抱著的,竟是半塊刻有星紋的青銅鏡。
溫清歌剛要上前查看,小女孩身后突然竄出數(shù)十道黑影。那些黑影形似巨型蜈蚣,外殼卻閃爍著金屬光澤,每只足尖都流淌著腐蝕性的黏液?!笆菤w墟孽種的變種!”周以妍揮劍劈砍,星隕鋼劍卻在觸及黑影的瞬間冒出白煙,“它們的外殼能吸收星隕之力!”
危機時刻,陳旭陽將核心碎片嵌入巫族鎧甲的凹槽。鎧甲瞬間迸發(fā)萬丈光芒,藍色火焰化作無數(shù)箭矢穿透黑影。然而,當(dāng)最后一只孽種被消滅時,眾人驚恐地發(fā)現(xiàn),小女孩與青銅鏡都已消失不見,地面只留下一行用血書寫的字:“鏡中藏秘,明州塔危。”
孟芷焉輕撫斷弦的七弦琴,琴弦突然自動震顫,奏出一段蒼涼的古調(diào)?!斑@曲子...是我曾在家族古籍中見過的《鎮(zhèn)魂引》,用來鎮(zhèn)壓邪祟的。”她臉色凝重,“明州城的異常,恐怕與地下封印有關(guān)。”
眾人循著琴音來到明州城中心的鎮(zhèn)妖塔下。這座原本莊嚴(yán)肅穆的古塔,此刻塔身爬滿蛛網(wǎng)般的黑色紋路,塔頂?shù)逆?zhèn)魔鈴鐺也失去了光澤。塔門緊閉,門上刻著的二十八星宿圖正在緩緩?fù)噬?,取而代之的是與歸墟核心相似的混沌圖案。
“塔底鎮(zhèn)壓著上古時期的邪物,若封印松動,后果不堪設(shè)想?!鄙蚣妊┑牧_盤指向塔基處的一處裂痕,“核心碎片或許能重新激活封印,但我們必須先找到被替換的星宿之力?!?/p>
當(dāng)他們小心翼翼地踏入塔內(nèi),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第一層大廳中,七盞本該長明的琉璃燈熄滅了五盞,僅存的兩盞燈火在風(fēng)中搖曳,投射出詭異的人影。溫清歌的星墜突然發(fā)燙,照亮墻壁上一幅斑駁的壁畫——畫中初代星使與一群神秘人將邪物封印入塔,而其中一人的面容,竟與喬馨妍消散前的模樣有幾分相似。
“喬馨妍的家族...難道從那時起就與星隕之神的秘密有關(guān)?”溫清歌喃喃自語,星墜光芒突然暴漲,照亮了壁畫角落的一行小字:“欲解塔危,需尋日月同輝鏡?!?/p>
就在此時,塔頂傳來轟然巨響。眾人疾步向上,卻見一個身披黑袍的人正將最后一塊刻滿腐化符文的青銅鏡嵌入塔頂。此人轉(zhuǎn)身時,露出的半張臉布滿暗紫色紋路,而他手中握著的,正是先前小女孩抱著的那半塊星紋銅鏡。
“你們終于來了。”黑袍人聲音沙啞,“有了星隕核心碎片與日月同輝鏡,歸墟的真正力量即將覺醒?!彼种秀~鏡與陳旭陽鎧甲上的碎片產(chǎn)生共鳴,鎮(zhèn)妖塔開始劇烈搖晃,塔底傳來陣陣嘶吼,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即將破土而出。
孟芷焉迅速彈奏起改良后的《鎮(zhèn)魂引》,琴音化作金色鎖鏈纏繞住黑袍人;周以妍揮劍斬向他手中的銅鏡;沈既雪則用羅盤殘片重新繪制星陣,試圖加固封印。而溫清歌與陳旭陽默契地將星墜和核心碎片的力量融合,一道璀璨的光柱沖天而起,直抵塔頂。
在激烈的交鋒中,黑袍人的面具被擊碎,露出的面容竟讓溫清歌瞳孔驟縮——那是一張與喬馨妍極為相似的臉,只是多了幾分滄桑與瘋狂?!皢碳沂来刈o著歸墟的秘密,卻都淪為了力量的犧牲品?!彼笮ζ饋?,“而我,將成為終結(jié)這一切的人!”
關(guān)鍵時刻,溫清歌想起壁畫上的提示。她強忍著力量碰撞帶來的劇痛,將星墜與陳旭陽鎧甲上的碎片同時嵌入黑袍人手中的銅鏡。剎那間,日月同輝鏡迸發(fā)萬丈光芒,將黑袍人的腐化之力盡數(shù)凈化。失去力量支撐的鎮(zhèn)妖塔開始復(fù)原,塔底的嘶吼聲逐漸消失,二十八星宿圖重新煥發(fā)生機。
黑袍人在光芒中恢復(fù)清明,他望著溫清歌手中的星墜,眼中滿是悔恨:“原來...真正的守護不是掌控,而是傳承。喬家的罪孽,就由我來終結(jié)吧?!闭f完,他化作點點星光融入銅鏡,銅鏡也隨之碎裂,散落在塔頂。
危機暫時解除,但明州城地下深處,一聲低沉的嘆息悄然響起。溫清歌握緊星隕核心碎片,她知道,歸墟的秘密遠未揭開,而這場關(guān)于守護與救贖的征程,仍在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