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對不起,對不起,真十分抱歉,今天真的有事沒空了,明天補上,這章用來湊字數(shù)連耿大家可以跳過不看,明天把它修改掉??????
大紅的蓋頭壓在我頭上,沉甸甸的,像壓著這些年林家和我的全部希望。眼前是一片喜慶的紅,紅得刺眼,紅得讓人喘不過氣。我坐在鋪著鴛鴦錦被的婚床上,背脊挺得筆直,連指尖都沒敢亂動一下。
喜房里靜得出奇,只有窗邊那對龍鳳喜燭偶爾發(fā)出輕微的爆裂聲,蠟油一滴滴往下淌,落在燭臺上積成小丘。我能聞到空氣中彌漫的甜膩熏香,和自己身上這身刺繡繁復(fù)的嫁衣布料散發(fā)出的味道。外頭隱約傳來絲竹聲和賓客的笑鬧,但那熱鬧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棉花,模糊不清,離我特別遠。
手腕被嫁衣的金線繡邊硌得有點疼,我動了動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藏在衣袖里的東西——那是我哥臨走前塞給我的護身符玉佩。冰涼的觸感透過薄薄的婚服料子傳過來,讓我混亂的心緒稍微安定了些。
"放心去吧,爹娘有我照顧。到了東宮,保護好自己。"我哥的聲音好像還在耳邊響著,帶著他一貫的沉穩(wěn),"記住,無論如何,活著最重要。"
我吸了吸鼻子,逼著自己把眼眶里那點濕意憋回去。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是太子妃林薇,不能哭。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紅燭燒得越來越短,屋里的光線也慢慢暗了下來。起初的期待和緊張,漸漸被越來越沉重的失望取代。
他不會來了,是嗎?
這個念頭一起,心口就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疼得我差點喘不過氣。其實早就該想到的,宮里的傳聞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誰不知道當(dāng)朝太子蕭塵煜心尖上的人,是那個叫晚晴的宮女?聽說那姑娘不僅名字美,人更美,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就讓人心疼。不像我,打小跟著我哥練武,性子像石頭一樣硬。
可皇家婚事,從來就由不得自己。林家用軍功累累換來的榮耀,總要有人去維系。我身為林家長女,這是我的命。
我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腳步聲近了又遠了,卻始終沒有人走進這個房間。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像是敲在我的心上。
咚——咚——咚——
三更天了。
我的肚子餓得咕咕叫,腰也坐得快斷了,渾身僵硬得像塊木頭。原來這就是我盼望了這么久的新婚之夜?一個人坐在喜床上,等著不會到來的新郎?
真可笑。
我輕輕挪動了一下身體,手腕不小心碰到了床邊的喜果盤子,幾個花生紅棗嘩啦啦滾落在地上,在這死一般的寂靜里顯得格外刺耳。我嚇了一跳,趕緊想去撿,卻差點被沉重的鳳冠壓得歪倒。
原來這鳳冠這么重,就像太子妃這個位置一樣,看著光彩照人,壓在頭上卻能把人脖子都壓斷。
我低頭看著掉在地上的花生,想起小時候和我哥在院子里種花生的情景。陽光暖洋洋的,泥土的味道混著青草香,我哥說等花生熟了就給我做鹽炒花生吃......那時候多好啊,不用管什么家國天下,不用擔(dān)什么家族榮辱,就是個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小丫頭。
眼淚終于忍不住,順著臉頰滑下來,滴在紅彤彤的嫁衣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過那剩下的幾個時辰的。直到窗外的天色開始慢慢變淺,從漆黑變成深藍,又透出一點魚肚白,我才慢慢抬起頭。
喜房里只剩下一支蠟燭還在頑強地燃燒著,光線昏昏暗暗的。桌上的合巹酒安安靜靜地放在那里,兩個酒杯并排著,像一對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我看著那對酒杯,突然就明白了。再等下去也沒有用,蕭塵煜不會來的。他心里根本沒有我,或許連一點點位置都沒有。
也好。
想通了這一點,心里反而不那么難受了,只剩下一種酸酸澀澀的釋然。我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背脊,緩緩抬起手,抓住了頭上紅蓋頭的邊緣。
布料不太透氣,戴了這么久,額頭上都悶出汗了。我手指用力,猛地一下掀起了蓋頭。
紅綢從眼前落下的那一刻,我下意識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喜房里的景象清晰地展現(xiàn)在眼前。龍鳳呈祥的喜帳,貼著大紅雙喜的墻壁,桌上擺著的精致糕點和水果,還有...坐在桌邊的那個男人。
蕭塵煜。
他竟然在這里?
我愣了一下,仔細看去。他穿著和我同款的大紅喜服,只是腰帶松松垮垮地系著,頭發(fā)也有些凌亂,不像我想象中那樣光彩照人。他就那么靜靜地坐在那里,背對著窗戶,晨光勾勒出他挺直的鼻梁和緊抿的嘴唇。
看樣子,他在這里坐了一夜?
四目相對的瞬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似乎沒想到我會在這個時候自己掀蓋頭。但那驚訝稍縱即逝,很快就被一層冷冰冰的淡漠取代,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心里那點剛冒出來的疑惑和驚訝,瞬間涼成了冰。是啊,他在這里又怎么樣?坐了一夜又怎么樣?心不在我這里,人在又有什么用?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一笑,卻發(fā)現(xiàn)臉部肌肉僵硬得厲害。索性不再偽裝,放下蓋頭,挺直脊背坐在那里,迎著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沒有說話。
他也沒說話,就那么定定地看著我,目光銳利得像是要把我看穿。晨光從他身后的窗戶照進來,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可我卻覺得那光暈背后,是化不開的冰冷和疏離。
喜房里又陷入了沉默,比之前我一個人的時候還要壓抑??諝庵泻孟裼袩o形的針在刺著我,讓我坐立難安。但我不能動,更不能示弱。我是林家的女兒,是堂堂太子妃,就算心里疼得像刀割,面上也要撐住。
良久,他終于開口了。聲音低沉,帶著徹夜未眠的沙啞,卻沒什么溫度,像是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
"林薇,你我皆知這場婚事非你我所愿。"
我握著玉佩的手指緊了緊,指尖冰涼。果然,連偽裝都懶得偽裝嗎?
我沒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他好像沒在意我的沉默,繼續(xù)說道:"林家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朕不能寒了功臣的心。從今天起,你就是東宮太子妃,享受應(yīng)有的尊榮,林家也會得到想要的權(quán)勢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