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副本,剛來就玩這么大.....
段祈忍著惡心向濃煙升起的方向走了兩步,又踢到什么,低關(guān)一看,是顆頭顱。
她俯身翻過那頭的臉,臉色一沉,又摸索著地面,摸向其他散落的頭顱,她一個個查看過去,看到第五個的時候,臉已經(jīng)有些發(fā)綠了。
全都是她。或者說,那些死人的頭顱上,都是她的臉。
段祈站起身,看著身上沾滿血污,破破爛爛的衣物,將頭發(fā)撩至腦后,一邊挑選合適的衣物,一邊在腦子里問系統(tǒng):"我的任務(wù)是什么?"
一回到原主的家,完成婚禮一
段祈挑了身干凈利落的衣服,順便將頭發(fā)系成了高馬尾,"送我到前面去。"
—離開這個地方,也是您的任務(wù)之一呢-
“....."行吧。她看了看前方那座算得上莊貴華麗的房子,雖然只有一層,但看著還算可以。
應(yīng)該不會很危險吧?
她一路踢開那些斷肢斷臂,聽著系統(tǒng)說的話。
—該副本也為探索類副本,鑒于這是宿主的第一個副本,故探索度達到90%以上即可通關(guān)。當(dāng)然,完成任務(wù)也可通關(guān)—
—正在為您載入記憶,請稍等......—
越是靠近宅子,天上的油煙氣就越重,油膩的氣息沖進段祈的鼻子里,直教她想吐。宅子看得越來越真切,從房間里的書桌、床鋪,到客里的沙發(fā)、茶幾,都讓暖黃色的燈光鋪上一層溫柔的濾境。
一切都顯得那么溫暖——如果天空中不飄著那些惡心人的氣體的話就更好了。
面對她的是宅子的背部,并沒有門,她嘗試打開那些窗戶,無一例外都從內(nèi)部上了鎖,甚至連用器物鑿開也無用。段祈摸索著墻壁,在邊緣探出個頭,發(fā)現(xiàn)房門前站著個人。
身子很高,寬肩窄腰,一身正裝。那人背對著她,手上似乎在搗鼓什么東西,不斷有液體從中流出,撒到地上,沒過一會兒,那圓圓的東西就被丟了出去,滾出老遠。
像是覺到什么,他微微側(cè)身,向這邊看了過來。
“!”段祈一個機靈,猛得退了回去,想撤出對方的視野,腳下卻一歪——
"您終于回來啦。"陰冷的聲音忽然從身后傳來,夾雜看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段祈一頓,還沒等那聲音說完,就猛然撒開了腿,向大門跑去!
四周都是尸體連顆樹也沒有,唯一封閉的,可藏人的地方,竟只剩下了那座宅子!除了進去別無他法。
見鬼!
她內(nèi)心怒罵著,沒聽見后面有腳步聲,于是咬緊牙關(guān),沖刺到門前,按下把手。那門似乎沒有阻力,一下子就開了條縫。
她心下一驚,快速打開房門,可映入眼簾的,不是房間內(nèi)陳列的家具,而是一位長相俊美的人。那人長發(fā)及胸,被扎成個小馬尾,垂在身側(cè),臉上是標(biāo)準(zhǔn)化的笑容,一雙狐貍眼笑盈盈地著看她。
——當(dāng)然,如果忽略他臉上和身上沾著的污血,以及胸前口袋里裝著的帶血的的小刀,那他就是一個任男人女人看了都想逗弄一下的小可愛。
"小姐,您要跑到哪里去?"他聲音溫和,意外的好聽,"我已在此恭候多時。"
"......"段祈握著把手的手心出了汗,氣息因為剛剛的快速奔跑而有些紊亂。
怎么做?
對方可以無視距離的位移,這種時候跑已經(jīng)變成了最笨的辦法。
他剛剛稱自己為"小姐",系統(tǒng)也在此前的任務(wù)中就說要回到原主的"家"......
“....哈。"她突然輕松一笑,掩起臉上先前表露的不安與慌亂,像個溫婉的淑女一般,"還想跟你玩玩捉迷藏呢,江叔。"
"你還是那么歷害,真沒意思。"少女嗔怪道,無理取鬧似的。
管家唇邊笑意加深,他微微欠身,道:"剛剛有外人來訪,我費了些心思去處理,倒忘了關(guān)照小姐了。"
"來者即是客,看樣子江叔把他們都趕走了呢。"段祈斂了些笑意,喜怒莫辯,"江叔,這可是你的不是了。"
管家垂眸,碧藍色的眼睛看向眼前人那蠻橫的表情,無奈道:"小姐教訓(xùn)的是,可那些人--”
"好了。"段祈輕輕抬手,打斷了他的話語,語氣里充斥著疲憊,"江叔,我要去休息了。"
"...."管家神色未變,笑瞇瞇地回應(yīng),"房間在走廊盡頭左側(cè),有您的門牌,小姐。"
聽到回答,段祈道了聲謝,躍過他走向走廊,在此期間,那人的視線有如實質(zhì)般盯著她的后背。
她不動聲色地加快步伐走向前門,順便觀察了一下周邊的房間。
有父母的,廁所雜物間,以及一同類似空房的房間--因為其他的房門都貼有門牌,唯獨這一間沒有。
那些門牌都銹跡斑斑,上面是用歪歪扭扭字跡書寫的字,但是……
段祈盯著那用行書書寫的、清秀漂亮的"段祈"二字,若有所思。
為什么只有這個門牌的字是端正的?以及……為什么么有它是嶄新的?
她在進房間前最后一次看向答家,問:"我未來的丈夫呢?"管家臉上的表情呆滯一瞬,又回歸正常,"在雜物間,小姐。"
等到段祈回到房間以后,高度緊崩的身體終于得以釋放。腦子里閃著原主的記憶,但只零碎的不成片段,一會是小時候的段祈被管家抱著,叫他“江叔",一會是兩個一樣的小段祈站在一塊兒。
"就這么點記憶,萬一以后ooc了被發(fā)現(xiàn)怎么辦?"段祈咬牙。
—該副本為探索類副本,您的記憶會隨著探索度的升高而解鎖,您當(dāng)前的探索度為:5%—
段祈認(rèn)栽,才老實打量起這個房間來。床,書柜梳妝臺、衣柜、廁所,很正常的女孩房間。
空氣里充斥著血腥的氣味,難聞至極。
段祈向里走了兩步,眼睛掃過床鋪、柜子,最后定格在梳妝臺上。梳妝臺上擺了個稍大些的圓鏡,或許是許久未擦拭過了,周邊泛著黃銅色的灰。
段祈發(fā)現(xiàn)鏡子里似乎有個黑影,她一抖,想逃,卻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牽引著向鏡子走去。越近,越能看清里面所映的人——她留有與自己一樣烏黑的長發(fā),背對著鏡面,身體像被拆解后又重組似的,歪斜,扭捏,像個碰一下就會散掉的布娃娃。
忽然地,那個人轉(zhuǎn)過頭——僅僅只有頭在轉(zhuǎn)動——骨骼和血肉因過度側(cè)轉(zhuǎn)而發(fā)出"咯咯"與"嘶啦"的響聲。終于,女人的頭部轉(zhuǎn)過180°,面對著鏡面,露出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段祈瞳孔一縮,緊緊將指甲陷入手心,溢出鮮血。
"你看見我啦?"女人笑著,那雙與自己十分相似的眼睛透過鏡面,直直看了過來,嘴角咧得極大,“還給我吧?!?/p>
“——明明該死的一直是你!”
段祈眸光一閃,手上顯出在商店購買的紅色抹布,三兩下就蓋在了鏡子上面,隔絕了女人的視線。她有些發(fā)愁地看了看自己為強行清醒而被抓破的手心,嘆了氣。
越是危險,線索越多。
在自己被那人聲音誘惑后不受控制地邁開第一步開始,她就在腦中開啟了系統(tǒng)商店,買好了準(zhǔn)備蓋住它的抹布。
這是很多小說里都會有的典型的精神控制,最好的辦法就是隔絕聲音與視線,于是她又買了兩個耳塞。
有一說一系統(tǒng)不愧是系統(tǒng),看起來那么平平無奇的東西居然有那么大作用,可以幫她脫離危險。
她拿下耳塞丟進系統(tǒng)背包里,撇了眼探索度,10%,漲了5%,那她以身涉險的行為就沒有錯她。
一邊探身著這間房間,一邊復(fù)盤著剛剛發(fā)生的一切。
——"還給我吧。"還什么?是物件、情感、肢體、還是生命?
——"該死的一直是你!"那為什么她死了自自己還活著?
以及她們的關(guān)系,幾乎是完全一樣的容貌,不是雙胞胎就是鏡像人,段祈更偏向于后者,畢竟這里可沒有給另一位性段的人的房間。
至于那間沒有門牌的“空房",它給自己的感覺危險不大,不像一位嫉妒自己生命的人所展現(xiàn)出來的惡意。
段祈仔細把這間房間搜刮完,甚至把床都翻了一遍,累得滿頭大汗,卻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她氣死了。
此刻她雙手環(huán)抱,神情冷淡地打量著衣框里的魚尾裙婚紗--整個房間唯一一件讓探索度增加的東西。
婚紗用銀白色的綢緞裁剪制成,點綴著細小的鉆石,一眼看去,像望見銀河,無論是領(lǐng)口的開合的幅度,還是裙擺如魚尾一樣散開的程度,都恰到好處。
段祈的眼睛將它從上掃到下,細密的睫毛給眼瞼蓋下一層薄薄的陰影。
這大概就是她進行婚禮要穿的婚紗了,怪不得會加探素度。
婚紗代表什么?一段令人甘之如飴的愛情,還是下半輩子的幸福美滿?
或許都有吧。
那魚尾裙婚紗呢?段祈想。
或許是束縛與占有。收束的裙擺,令新娘無法大步奔跑;貼身的設(shè)計,使新郎得以窺視自己愛人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