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祈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探索度卻漲了10%。她有些復雜地看向木棺里的尸體,或許這就是她那位"在雜物間"的丈夫了。
可問題來了,丈夫死了,這婚禮還怎么進行?
想是這樣想,可她在剛進副本時就注意到了系統(tǒng)說的"完成婚禮",它可沒說丈夫一定是誰。
.....不會要和這個管家結(jié)吧?!真的不會在結(jié)婚之前被干死嗎?雖然他長得很好看,說話很溫柔,很貼心,但是——
"小姐。"輕柔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浮想,管家站在房門口,端著盤碎肉,似乎有些疑惑,"您不走嗎?"
"哦!來啦。"段祈回過神,小跑至他身邊,順便關上了門。
“江叔,我來幫你端吧。"她用話語掩住房門上鎖的聲音,甜甜笑著,手上卻不容置疑地奪過那盤肉,自顧自地向前走去了。管家頓了一下,才跟在她身后。
"小姐,您不必這樣的。"
"這有什么?江叔養(yǎng)了我那么多年,而我只是幫忙端個菜而已。"
“……好的?!彼坪醣徽f服了。
二人走到餐桌前,段祈領著他坐下,自己挪過來把椅子,坐在他身邊。
"江叔,吃吧。"段祈將那盤肉擺至他前方,還順手給他夾了一塊肉放在他碗里,混著血腥與某種不知名氣味。
管家眉心一跳,"您又吃飽了?"
"是呀,中午那些太美味了,讓我忍不住多吃了些,"少女言笑晏晏,“都怪江叔的好手藝。"
管家沉默了一會兒,才拿起刀叉,緩慢地吃了口。在此期間,段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幾乎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直到看到他吞咽過后,才溫不經(jīng)心地問:"味道怎么樣?"
"呃……"管家想回答,身體各個部位卻像突然失去了活力,動不了一點,連叉子都從手中脫落,發(fā)出叮鈴的響聲。他的頭半低著,卻突然被狠狠壓到了餐桌上。段祈手心搓過他的發(fā)根,感受到了那人明顯的顫動。
"好好享用。"女人的手撩過他過長的頭發(fā),順便在發(fā)尾處捏了一下,終于愉悅地笑了,“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
幾乎就在管家眼睛閉上的一瞬,段祈猛然站起,椅子與地面強力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她無消再注意那聲也會不會將人用醒,腳底板抹了油似的跑向那間空房。
她的時間不多——畢竟她也不知道那強效迷藥對非人類有多長的影響時間,但她可不想和清醒的管家對狙!
空房的陳設與她房間一模一樣,她目光鎖定床頭的柜子,跑去搜索起來,沒一會兒那柜子就被翻得凌亂。
一疊相片和一個銹跡斑斑的門牌。
怎么東西這么少!和其他房間有什么區(qū)別嗎?!
段祈把東西一股腦的塞進背包里,正抓狂地扒那邊上的床鋪,門口卻突然悄無聲息站了個人。他搖搖晃晃站著,唇角已不再帶有那標志性地微笑,語氣很冷:"小姐,您不乖了。"
"是嗎!"段祈翻著被褥,頭也不抬得回應:"我以為你喜歡我所有的缺點呢!"
一無所獲!段祈惡狠狠地把被子一扔,氣憤地抬頭看門口的人。
還以為有很重大的線索呢!結(jié)果也是一堆廢紙!
段祈心里有苦說不出,眼睜睜看著那男人緩步走進房間內(nèi),混著陰冷潮濕的氣息,她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有些被侵蝕了。
媽的,還是個精神侵蝕類型形的!
段祈心里怒罵,將下唇咬出了血,購買了一把槍,扣下板機,對準那人的腦門,毫不猶豫地開了槍。
“砰!"
隨著子彈射出,強大的沖擊力射穿了管家的眉心,留下黑洞洞的傷口。他身形不穩(wěn)一瞬,又回歸正常,抬手揉了揉那黑洞般的傷口,無奈道:"您傷不了我的。"
傷口像結(jié)了網(wǎng),快速愈合,眨眼間,就如同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般,完好如初。
段祈心道果然,這種非人類被攻擊除本體以外的地方都是無法疊加傷害的——所以她當時燒掉小允肢體的時候她會一點感覺也沒有,因為她的本體,是頭。
管家已經(jīng)離她不遠了,她咬著唇,將槍口對準天花板上搖搖晃晃的小燈,開了槍。燈芯被破壞,房間內(nèi)罩上黑暗,段祈憑借著記憶想從他身邊溜過去,卻在經(jīng)過他的那一瞬被掐住后頸,抓住了。
管家輕松地將她拎起來,語里含著貨真價實的疑惑:"您明知道我可以無視黑暗的,這么做有什么意義?"
管家手勁出奇的大,段祈的腳都離了地十幾厘米。
“…...!"媽呀,真往死里掐啊??!
段祈臉漲得通紅,一只手把拉著脖頸上的制浩,一只手向后一伸,多出一把小刀,利落地割斷了管家的手腕,段祈借著慣性,勉強站在了地上。
還好不是本體!不然真的要被掐死了啊!
管家一怔,皺起眉,想再抓住那已經(jīng)跑出幾步的人,腳下卻一僵,像被什么東西拖住了似的。
“……”
他低頭,發(fā)現(xiàn)腳動圍滿了斷肢、手掌,正試圖向上攀爬;抬頭,那女人已經(jīng)跑到了門口,正愉悅地朝地抬手,似乎在說,好好享用。
那身影轉(zhuǎn)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管家動動手腕,那手掌便又重新長出來。他一言不發(fā)地拿出胸口放著的小刀,切斷了一只爬到他小腹處的手拿。
“怎么?"他冷笑一聲,凝視者不遠處操控這些碎肢的頭顱,"忘了是誰給你的能力了?"
“!”小允心下大駭,慌亂地向鏡子滾去,但奈何只有一個頭,行動速度太慢了,沒滾幾下,就被一把飛來的小刀刺穿了耳朵,被牢牢釘在原地。
她痛苦地慘叫一聲,而始作庸者已經(jīng)脫離了群肢的包圍,渡步至她身邊,抓起她的頭發(fā),而后將她丟進鏡子里。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管家拈了拈手上的污漬,已不再裝出那副優(yōu)雅有禮的樣子,"把她從房間里趕出來?!?/p>
"否則,你和她一個也活不了。”
……
段祈看似游刃有余,實則跌跌撞撞地進入了自己房間,腦子從剛進到空房里就被大量記憶席卷,漲得她腦殼疼。緊蹦的神經(jīng)在進入自己的房間后終于將到半刻松解,她擦去唇邊上的血,長舒一氣。
安全了。
——
幾小時前。
“不過,我倒是知道他的弱點。”
聽到這,段祈終于來了點興趣,她掀起眼皮,問:“什么弱點?"
“頭發(fā)?!毙≡收f,"鬼都是有本體的,他的本體就是頭發(fā)。”
“這么說,我把他頭發(fā)剪了就能殺了他了?”
“對,”小允回答到這,突然有些后怕,像想起了什么難忘的回憶,“但畢竟是本體,是很難讓人觸碰到的?!?/p>
段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還有別的嗎?"
小允沉默一會兒,才說:"我和爸媽的房間他進不了。"
“為什么?”
“怨氣太重了?!?/p>
是指對管家的怨氣。
大概因為管家是殺死小允的主謀,所以怨氣才那么大。段祈卻像注意到什么,興致勃勃地問:"那為什么我可以進?”殺人時她明明也動了手。
這次小允沉默的時間更長了,許久之后,才咬牙切齒地、如罵人一般地回答她:“因為你在以我的身份活著。"
盤問結(jié)束,段祈拎著那顆頭放在梳妝臺上,示意,她自己進去。小允瞥了幾眼地面上燒成碳的肢體,不悅地說:"你把我的身體零件毀了。”
"所以?"段祈盯著她,好看的眼睛瞇起來,卻難掩眼底的嘲弄,“要我賠給你嗎?"
"對。"小允分毫不讓,"最好把你的賠給我?!?/p>
“……我的?”段祈輕笑一聲,緩緩道:“宅子外面的那些肢體,不都是我的么?"
“!”聞言,小允表情一頓,憤憤地滾進鏡子里,最后問:"什么時候行動?”
詐成功了。
段祈得意一笑,抬起兩根手指,"兩聲槍響以后,我會給你制造機會的。"
——
為什么不在晚餐時就借機殺死管家?原因很簡單——
原本的丈夫已經(jīng)死亡,整個宅子的房間基本都探索完了,探索度才達到一半多些,她除了要去探索管家的房間,還需要做什么?
依靠尚未"死亡"的管家,完成末盡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