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真源意識到自己盯著丁程鑫看了太久，耳根微微發(fā)燙，連忙移開視線，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

他快步走到丁程鑫身邊，聲音盡量放得溫和：“洗干凈了就舒服多了吧？我讓廚房給你煮了點養(yǎng)胃的粥，剛好可以吃了?！?/p>

話音剛落，管家便端著一個精致的白瓷碗走了進來，碗里是熬得軟糯的小米粥，上面撒了少許切碎的青菜，還臥著一個嫩嫩的溏心蛋，熱氣騰騰的，散發(fā)著淡淡的米香。

張真源接過粥碗，小心地吹了吹，試了試溫度才遞到丁程鑫面前：“慢點吃，小心燙。”

丁程鑫看著那碗粥，又看了看張真源，小手在身側悄悄攥緊了睡衣的衣角。

長這么大，他從未吃過這樣精心準備的食物，更沒人會為他考慮燙不燙、養(yǎng)不養(yǎng)胃。

在丁家，他能分到的永遠是冷掉的剩飯；在馬家的飯菜更是粗糙得難以下咽，像剛才的剩菜的盒飯，已是常態(tài)。

“快吃呀，涼了就不好吃了?！睆堈嬖匆娝粍樱州p聲催促了一句，目光落在他依舊有些蒼白的臉上，心里的心疼又翻涌上來。

丁程鑫這才慢慢接過碗，用勺子舀了一小口，溫熱的粥滑入喉嚨，帶著恰到好處的清甜。

他小口小口地吃著，眼睛微微睜大，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珍貴的寶藏。

張真源坐在一旁靜靜看著他，看著他細嚼慢咽的樣子，看著他因為吃到熱乎食物而微微發(fā)亮的眼睛，心里又酸又軟。

他想起自己之前在馬家員工餐廳看到的那一幕，掉漆的飯盒里，只有白米飯和沒人要的剩菜，連點油星都沒有。

再對比眼前這碗精心熬制的粥，越發(fā)覺得丁程鑫過去受好多苦。

“不夠的話還有，廚房還燉了湯，等會兒也喝點。”

張真源見他碗里的粥快見底了，又開口說道，“以后在這里，想吃什么就跟我說，不用客氣?！?/p>

丁程鑫抬起頭，嘴里還含著一口粥，臉頰鼓鼓的，像只受驚的小倉鼠。

張真源被他這副模樣看得心頭一軟，忍不住又想像剛才那樣摸摸他的頭，手抬到一半?yún)s又頓住，怕嚇到他，最終只是溫柔地笑了笑：“快吃吧，吃完了好好休息一下。”

丁程鑫捧著溫熱的粥碗，小口小口地喝著，小米的軟糯混著溏心蛋的滑嫩，暖意從胃里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抬眼看向張真源，嘴唇動了動，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地擠出一句：“謝、謝謝……你……”

聲音又輕又澀，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像怕驚擾了什么似的。

張真源看著他泛紅的眼角和緊張得攥緊勺子的手，心瞬間軟得一塌糊涂。

他伸手，輕輕揉了揉丁程鑫的頭發(fā)，語氣是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跟我客氣什么，快吃吧，不夠再盛?！?/p>

丁程鑫被他這么一摸，脖子都紅了，低下頭更不敢說話，只是喝粥的速度快了些，像是要把這份突如其來的溫暖，都藏進肚子里。

而另一邊，馬嘉祺剛從助理那里得知丁家的事，馬嘉祺突然覺得心臟像是被狠狠揪住。

他之前還冷言冷語地訓過丁程鑫手腳不干凈，現(xiàn)在想來，丁程鑫當時眼里的委屈和隱忍，他竟一句都沒看進去。

“備車！去張真源的別墅！”馬嘉祺抓起外套就往外沖，語氣里帶著壓抑不住的急切。

車輪碾過地面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他盯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突然章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想快點見到丁程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