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兩個月就這么過來,付言律到了出院的日子,除了手上不能長時間提重物以外,別的都恢復(fù)的不錯。當(dāng)然這少不了一家人的陪伴。
大病初愈,連老楊都來給這小子慶祝,讓數(shù)學(xué)課變成了 閑聊課。同學(xué)們看著老楊,都要被偏心擊潰了。
“行了,要是不想聊就上課”
“聊,怎么不聊”
嘰嘰喳喳的就開始聊天,教室充滿爆炸聲。只有付言律沒有說話,只是安安靜靜的做題,好像沒有人可以打擾到他一樣。
“言哥,你怎么樣了”
“差不多了,謝謝關(guān)心”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看付言律不想搭理自己,查爾也不想熱臉貼冷屁股,干脆自己在桌前自己玩自己的,只是心里覺得不舒服。
正傷心著,小紙條飛過來,上面的字跡是付言律的,他莫名其妙的抬眼看了眼前面的家伙,順手打開紙條:晚上有時間嗎?我請你吃東西。
他的小脾氣瞬間就上來了,用自己的小學(xué)生字體大大的寫了個沒字,將紙團揉成一團扔了回去。然后自己又獨自神傷。
沒過五分鐘,查爾臉紅紅的,后悔了。但是又不好意思說,只能看著數(shù)學(xué)題發(fā)呆,學(xué)習(xí)效率低的要死。
“我在擔(dān)心他?”付言律看著這個大大的沒字,腦袋瓜一片空白,“為什么?會這樣?好奇怪?”
教室里什么話題都有,唯獨沒有付言律想聊的話題。
南京開始冷了,好在氣候不錯,一年四季都常綠。
“走,看電影”,付言律揪起沫沫的小辮子就朝門口走去,教室里只剩下吳桐一個人在打掃衛(wèi)生,看樣子這工作有些累人。
“一會兒去擼個串,再喝點,生活美滋滋。”
哼著小曲,絲毫沒有注意樓道的燈還亮著,不過有值班的老師在他也不擔(dān)心。
剛好出了校門,拿出手機就給姐姐按了個電話,想讓她準(zhǔn)備一些菜,剛撥通就被人從身后推了一把,力氣很大,差點讓他摔了。
“誰呀???”剛想發(fā)脾氣,卻又瞬間蔫了,害怕的把手機放包里露出一個嘎嘎的笑“姐姐大人,你這么在這里?我這剛要給你打電話呀!”
“聽你姐夫說你在學(xué)校挺狂的?”
“哪有?我乖得很”
吳桐姐根本不管這小子說了什么,揪起耳朵就走向自己委屈巴巴的小男朋友,“回家,手機沒收?!?/p>
“啊~~~~”三人就這么多回了家。只是這姐夫的嘴都快翹上天了。
天黑的早,電影剛剛開始。
“哥,你說著男主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我看和你差不多”
“·······”沫沫無語,只是一味的吃爆米花。腮幫子鼓鼓囊囊,像只倉鼠。大屏幕上的場景讓付言律提不起興趣,他還當(dāng)真只是來陪人。不過也可以好好看看這小妮子的興趣愛好。
兩小時的電影,付言律屁股都麻成電視機沒信號了,還沒結(jié)束,只好硬著頭皮看完這無腦的狗血劇情。
“愛,從來不是憑空產(chǎn)生,如果我愛你,那一定是我積攢了好久才會向你表達?!逼聊簧系慕Y(jié)束標(biāo)語讓付言律的腦子走了神,可是腦子里空空的,只有一股海鹽味的海水再流動。
“言哥”
“咦~~”付言律打了一個寒顫,臉色紅潤了不少,把帽子扣在頭上就出了電影院,在外面等沫沫,天氣真的開始冷了,明明上個月還很熱。
抬眼的瞬間,他看見了陳彬,可是他不再是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炊映墒旆€(wěn)重,他還沒搞懂,只見陳彬看向他這邊,禮貌的點了個頭,就走了。
付言律被這一幕搞的有些懵逼,好在他不在乎,不過好好想想他也好久沒見這人了。突然這么一下,直擊大腦?!坝胁 ?/p>
“誰?我嗎”
“你倒是比那人有自知之明”
腳步加快,沫沫追著付言律就跑,付言律也是跑的賊快,不一會兒就甩沫沫一大截。他跑的還算慢,花花綠綠的廣告牌,就是他的背景,在人流穿息的街道,他并不另類。
跑的太快,以至于沫沫跟本追不上,在后面喘氣的飛奔,“付言律,你給老子站?。?!”
兄妹兩人就這么跑著,像極了小時候。
與熱鬧的街道相比,家里的寧靜才是最害怕的。
“哼!”
“少爺 ,你就出去和大當(dāng)家的說說話吧”
“不要不要”查爾把自己藏在被窩里,任憑喬百怎么哄都不起作用,這小子倔得很,誰來都不好使?!澳銈冊趺礇]告訴我他回來了,我不要見他”
在一聲聲的不要中門被推開,比腳先進房間的是一根拐杖,拐杖底部是鑲金邊的,白色的手套在偌大的祖母綠的寶石摩擦,寶石是拋光的,在不同的角度上折射出不同的光彩。
男人來到床邊,給喬百一個眼色,就讓她出去,房間里就剩他們兩個,安安靜靜沒什么聲音。
查爾以為沒人管他,就把頭伸了出來,結(jié)果就是和大哥對上眼,給自己嚇一跳。“啊啊啊”
“就這么不想見我?”
“誰要見你,你回去德國,別來找我”他又把自己裹緊在被窩,就是不見這個大哥,這倒是讓查韻一臉不爽?!安蝗唬揖宛I死我自己”
“你二哥說你最近心情不錯,怎么我一來南京你就不高興了?”拐杖挑開被子,把查爾一小只的扯了出來?!白尭缈纯矗@兩年長胖了沒有”
“不要,你出去”
“就一下,哥很想你,你就不想哥嗎?”
“不想,你出去,出去”查爾就像只兔子,瘋狂的想推開查爾,可是自己力氣不夠,根本推不開,“我要告訴媽媽,你欺負(fù)我”
“告訴誰都沒用,你是我的弟弟”查韻的眼睛里有了一絲威脅,手開始發(fā)力,摟著查爾的力氣愈發(fā)的大,他在施壓,看來是生氣了。“乖一點,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誰要你帶!?。 辈闋栍昧Φ耐崎_查韻,摔在床上,被彈了起來,他害怕,查韻的那雙眼睛比他的更藍,外貌上又特別接近外國人,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居高臨下的看著查爾,臉上都肉就像死了一樣,沒有什么表情。就是安安靜靜盯著查爾。
差不多過了五分鐘,查韻什么都沒說就出了房間,還關(guān)了門,拐杖在手里就像一根普通的棍子,“羅納,給查爾準(zhǔn)備點吃的,還有我的臥室,到下一年春我都會在南京?!?/p>
“好的,大當(dāng)家,我這就去”
沙發(fā)上,查韻抽了支煙,打開電腦,煙味讓他好受點,沒剛才那么生氣。他搞不懂這 查爾那孩子到底這么了,不過好好想想今天兄弟兩個鬧成這樣還不是他一手造成的。
“算了,不想見就不想見,量你也不敢做出什么事”。
查爾躲在被窩里給查夫人打電話,美國那邊正直白天。
“媽媽,查韻欺負(fù)我,你讓他回德國,我不想見他?!币话驯翘橐话褱I,查爾委屈的直哭,“我不要和他住一起,讓他走,我不想見他。”
“寶貝兒乖,你哥哥就回去幾天,你不要見他就行了,媽媽還要開會,有時間聊,mua~”
“好吧,媽媽再見”
“寶貝兒再見”
查夫人又撥打了查韻的電話,不出意外,查韻堵住了耳朵,“行了行了,我會注意的,您老還是快開會吧,我看你挺忙 的”
“要是再欺負(fù)你弟弟,老娘就扒了你的皮”查韻實在聽不下去了,干脆掛了電話,又繼續(xù)看電腦。
時間已經(jīng)很晚,他沒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