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天氣開始冷。又是一場降溫的秋雨。在落日的余暉中消失不去,明明可以感受到?jīng)鲆猓瑓s不見得那雨有多涼。
高三的樓還在亮著燈,越是往后 大家越是放松。
“哥,你不會喜歡小爾吧?”
沫沫湊到付言律的耳朵旁邊,小聲點說了一句,付言律也把耳朵湊近,因為實在聽不見。
反應(yīng)過來,付言律給了沫沫一肘子。
“??!”
全班:“???”
沫沫捂住嘴,埋頭做題。腳上狠狠的踩住對方的腳。
“你倒是輕點?。∥宜懒诉€有誰給你煮夜宵。春天的菠蘿,夏天的冰飲,秋天的奶茶,冬天的草莓你都別想了。”
“這些都是以前我給你買的,你臉皮是有多厚,可以冒名頂替?”
這話說的,沫沫都有點想給付言律一個絞殺。
“你就說是不是?!?/p>
付言律扭過頭,看著沫沫,用筆帽敲敲這傻妹妹的頭,就沒有動靜。
“猜對了?”
付言律還是沒說話,只是在暗暗的笑,加上,時不時的向后看。
“算了,看你這樣子,八成是了,不過呢眼光真的好,人家還是混血兒,有······?。。。 ?/p>
又一聲,這一次,付言律踩沫沫腳上了,還是特別用力的碾壓,小白鞋秒變小黑。
全班人都朝沫沫看去,老楊也直接來到兩人的位子,見沫沫和付言律帶到本子上全對的作業(yè),也只是和賤兮兮的付言律對視了一眼。“安分點,快下課了,別快天亮了拉褲兜里,一天天就你倆事多。”
“好的,海棠同志?!?/p>
大家都被付言律和沫沫和老楊的斗智斗勇發(fā)笑,只是有些人就不一樣了。
終于下自習(xí),全班就那幾個走讀生,沒辦法。老楊只能看著這幾個小兔崽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開溜。
“走啦,我在門口等你?!备堆月善鹕砀嬖V還在收拾東西的查爾,“慢點也不用急?!?/p>
“好?!?/p>
查爾收拾好東西,就出了教室,沫沫付言律和吳桐莫海杰都在等他,他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言哥?!?/p>
“出來了?走吧?!?/p>
三人見兩人這樣,都有點不舒服,莫海杰順勢到沫沫旁邊,兩人書包上的掛件吸在一起,簡直就是給吳桐一個大暴擊。
“好家伙,和著就我是電燈泡唄?”抱怨這,見年輕男教師出門,五小只和男老師看對眼,特別是吳桐。
“張煥!你站住,我要和你一起?。?!”說完就跑過去。跟在姐姐男朋友屁股后面,還朝四人擺了鬼臉。
“你被孤立了?”
“沒有,是身份不一樣。嗯!”
張煥看著小舅子這表情,再看看身后的四人,也明白?!霸瓉硎菃紊砉氛覍け幼o(hù)所的故事,可憐又可悲?!背靶β曌寘峭┨Р黄痤^。
“你沒見身后還有倆嗎,什么叫單身狗,我這叫顧大局識大體?!?/p>
“回家就叫你姐收拾你,還有今天的化學(xué)作業(yè)我要檢查,你們那化學(xué)老師靠不住。”
“我還不如不回去?。?!”吳桐又跑了回來。
“你姐說準(zhǔn)備了燒烤,看來這······”
“快走啊,菲斯曼話,我最喜歡化學(xué)了,恨不得天天做?!眳峭┳テ饛垷ǖ臅团?,和有車鑰匙,硬是要吃上那頓燒烤。
“小孩子真好騙?!?/p>
剩下的四人沒有管吳桐都有點想笑。
查爾有些臉紅,和付言律并排的走著,時不時的看一下對方,卻又害怕對方看見。
“哎呀,想想明天又要周考,煩死了?!?/p>
說話間,用胳膊把查爾攬到自己胸前,胳膊很重,查爾的臉被埋到校服之下,有點驚慌。
“嗯~”
“你煩不煩?嗯?”
“當(dāng)然煩,每一天的工作量都大的離譜,我都想回我外婆家了?!辈闋柋е堆月傻纳碜幼?,臉上暖暖的,付言律還挺享受的,順手捏捏耳朵。
“小爾,你外婆家在國外嗎?”
“對呀,在那里我下午四點就放學(xué)了,還沒作業(yè)?!?/p>
三人聽完直呼厲害。查爾倒是覺得沒什么?!奥月月?。”
付言律的手腕刮擦到查爾的下顎骨,有點疼。收回了手,臉色有些難看,但在昏暗的燈光下,誰都看不出來,他也沒有說。
很快的四人小分隊就到校門口,查爾也看到了來接他的人,不過不是羅納。
“少爺,該回家了?!?/p>
查爾揪揪付言律的手腕,有點不想放手,付言律只是笑著刮了一下他的腦袋,頭上的呆毛被磨平,“明天見?!?/p>
“再見,大伙?!?/p>
查爾放手,付言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甚至用右手攥緊了手腕,“好疼。”
查爾上了車,喬百也發(fā)動車,往家的方向駛?cè)?,沒有一絲停留。
付言律走在路上,冷汗直冒,不敢松手,鉆心的疼痛讓他的表情管理有點不恰當(dāng)?!岸歼@么大了還會有生長痛?”
邊走,付言律感覺不是那么疼,就松了手,手腕的傷情他最了解不過,手上的疤痕也是他討厭的痕跡,這一切都是以為他有一個父親。
耳朵間總會傳來小時候的聒噪聲,他的夢魘從五歲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毆結(jié)束。
“付言律是我真名,只不過,我爸并不姓付,我和我媽媽姓,但是······我已經(jīng)忘記了我媽媽的名字以及聯(lián)系方式?!?/p>
“那付先生是······”
“說好聽點,就是我的養(yǎng)父?!?/p>
付言律的手腕腫了,仰頭看天,烏云襲來,要下雨了。
“沫沫,走快點,要下雨了?!?/p>
“你咋知道?”
正疑惑,沫沫嚼著辣條就被付言律一把拉的飛起,小短腿在空中狂蹬,電力小馬達(dá)的頻率都沒這高。
“咳咳咳······哥······你慢點?!笨靻芩赖哪置诳谒伦『韲担谧詈笠豢?,到家了。
還沒喘口氣,付言律就把手往門框甩。
“哐”
一聲響,付言律的冷汗直冒?!叭ソo哥抬盆熱水?!?/p>
“你怎么了?哥?”
“風(fēng)濕疼,暖寶寶也行??禳c”
慌慌忙忙中,付言律的手也沒那么疼了,只是有點不舒服,無力感太重?!捌H!?。 ?/p>
“行了行了,天氣預(yù)報,吃什么?面吃不吃?”
“都行?!?/p>
付言律拿手機(jī),不知道在哪個軟件點了一下,就關(guān)機(jī)。沒有給太多時間在手機(jī)上。
“言哥,你手好大?!?/p>
恍惚間,付言律對著空氣傻笑,伸出手想要去摸查爾的臉,只可惜,前面什么都沒有,甚至連溫度都是比人體底的溫度。
“是我太喜歡你,還是我對你太變態(tài)的感情?!?/p>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用熱毛巾敷著手。
回到家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睡前儀式,包括查爾。
“羅叔叔去醫(yī)院了嗎?”
“當(dāng)然,大當(dāng)家的已經(jīng)安排好了所有,羅納現(xiàn)在還在休息”
“好吧,晚安喬百姐姐?!?/p>
“晚安,少爺?!?/p>
走出,查爾的房間,喬百端了水來到查韻的房間口,“大當(dāng)家,少爺睡了,水準(zhǔn)備好了,需要我送進(jìn)去嗎?”
“不用,放門口就行。明天記得叫小爾起床。”
“好的。”
放下水,喬百回來自己的臥室,今天她一整天都沒有見到羅納,不過既然查韻安排了,也就沒有好懷疑的,只不過,接查爾的時候,他看見了付言律,回眸的那一下,總感覺付言律很像一個人,但是她想不起來。
“上海嗎?還是在浙江?”
雨點子一點點落下,直到地面被完全打濕??諝庵械脑餆峥煲S秋雨褪去,但還要再等一個月。
“你要喝水嗎?”
“給······我······一口水?!?/p>
“別急,很快就有?!?/p>
查韻倒了杯水,喂給了床上的羅納,水順著嘴角流到他的胸膛,冰冰涼涼。
“你放了我吧,我不能再做了,會死的,明天還要接查爾起床?!绷_納奮力的想起身,可是身體像是被揉爛了的花,沒有一點力氣。“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求你了?!?/p>
“求我的人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理由也比更加迷人?!?/p>
查韻自己喝了口烈性的酒,把羅納安置好,不過比起一個下午的猛烈,現(xiàn)在他只想好好睡覺,被子已經(jīng)被換了新的,柔軟,溫暖。
“睡覺吧,我不折騰了,要走,你自己走就行?!?/p>
他摟著他,沒過多少分鐘,就睡了過去,呼吸平暢,散發(fā)出淡淡的酒氣。
羅納太累,沒有太大動作,昏昏沉沉的,明明想跑,但是他又可以去哪里,索性閉上眼睛,伴隨查韻的呼吸,一同休息。
“?!ぁぁぁぁぁぬ摹ぁぁぁぁぁ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