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納回到房間,把襯衫脫下。在鏡子前,映入眼簾是就一片紅痕。
“怎么會這樣?”
慢慢的套上一件寬松的體恤,現(xiàn)在,就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一副軟綿綿的樣子,不僅僅是肉疼,心里也有些疼。
現(xiàn)在的他,除了年齡意外,其他的永遠像年輕人一樣,生機勃勃,甚至看著比查韻還要年輕。
“十一年,我到底是怎么把你帶偏的,這不是我希望的?!?/p>
閉上眼睛,羅納有些醉,也有些累,他不瘦,也不壯,很正常的身形,只不過腰更細長些,全身都散發(fā)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息,溫柔果敢。
“明明,小時候很乖,怎么就成這樣了?”
坐在床上,這床單還是前天換的。
“我今天晚上會晚回來,你可以不準備我的晚餐,這幾天下雨,給查爾準備些感冒藥和厚衣服。”
“好的,大當家?!?/p>
喬百打理好查韻的西裝,和鞋子,剛要出去,卻被叫住。
“羅納有些不舒服,別去打擾他,當然不排除他主動找你?!?/p>
“好的?!?/p>
“你有33了嗎?”
查韻看和羅納有幾分相似的臉,有點好奇。
“34,大當家,從職十年?!?/p>
“十年了嗎?時間挺快的。”
喬百出門,剛才的對話,讓她覺得奇怪,“有什么問題嗎?”
查韻打理好自己,噴上一點香水,古龍已經(jīng)快用完,打開手表柜,配上一塊白金色的腕表。
臉上有了之前沒有的舒然。
“老二,上午好!”
“你發(fā)什么瘋?”
遠在德國的查柏還在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這死哥要干什么,“有屁就放,沒有就滾一邊去?!?/p>
“幫我查一下,2011年的五歲男性兒童失蹤案件,我有用?!?/p>
“你不是1996年的嗎?你又沒丟?!?/p>
“如果你覺得一個孤兒可以輕輕松松撬開頂尖公司的防火墻窺探信息呢可以不查?!?/p>
一聽這話,查柏從床上摔下來,連滾帶爬的掏出自己的電腦,“你怎么看的家?”
“放心,他還沒厲害到那本事?!?/p>
查柏好不容易補個覺,又要強制加班?!霸斓氖裁茨醢。。?!”
“Was ist mit dir los?”
“Mein Bruder hat mich gebeten, die Software zu reparieren. Wir haben morgen ein Treffen. Gute Nacht, sch?ne Mutter.”
查夫人有點蒙圈,這兒子發(fā)什么瘋?“你兒子一個比一個瘋,你不管管?”
“再生一個?”
查先生看著報紙,在床上喝了口熱水?!澳贻p人,隨他們?nèi)ヂ?!管那么多干什么??/p>
“也是,再生一個吧!”
查夫人關(guān)了燈,查先生瞬間不淡定了,“我是說別的意思,不是這意思,老婆?!?/p>
“好吧!”
查夫人的表情和查爾的一模一樣,不愧是親生的。
查先生嚇的冷汗的出透在身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澳阆雰鹤訂幔肯聜€月我打算回南京一趟。順便看看小爾?!?/p>
“好,我還給他準備了禮物。我都快半年沒見我小寶貝兒,給他買棟房子開心開心?!?/p>
一旁的查先生也不好說什么,只是蓋好被子往老婆懷里鉆,小鳥依人,絕代好男人?!澳汩_心就好?!?/p>
同是東半球,只是時間差有些大。阻隔不了媽媽的愛意。
“好吃嗎?”
“嗯嗯?!?/p>
查爾嚼著午飯點點頭,食堂上方四個人都在,只是付言律和查爾這兄弟情讓莫海杰和吳桐有些不適應(yīng)。
“小爾,平常不見你來食堂?。俊?/p>
查爾咽下嘴里的東西,想了想,“因為我家管家會給我做午餐呀?!?/p>
“管家?。。 ?/p>
除了付言律給查爾挑了魚刺一臉淡定,其他兩個都有點合不攏嘴。
“你家有多有錢啊?”
“嗯……不知道,不過我現(xiàn)在住的房子房產(chǎn)證是我名字?!?/p>
查爾夾起魚肉送嘴里,嚼嚼,腮子一動一動的,像兔子。
“打聽別人家干嘛?多不禮貌?!?/p>
付言律抽了張紙擦擦嘴,又給了其他三人遞了幾張?!皡峭?,你的外星人筆記本電腦借我用一下,我手機有點不順暢,我想查點資料?!?/p>
“好,明天給你拿。”
查爾吃完了,打了個飽嗝,“食堂的飯還挺好吃的,嘻嘻?!?/p>
“就怕你過敏,別逞強 身體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嗎?”
查爾有點被抓包的尷尬,“學校還不至于頓頓讓我過敏?!?/p>
“那也不行,你這小身板,我一只手可以拎起來。”付言律撫平查爾后面翹起的頭發(fā),順便捉弄一下他,在后脖頸處撓了撓?!安贿^說回來,運動會不是要開始了嗎?你們報名了嗎?”
“沒有哦!不過我想試試跳高?!?/p>
“還有我,我也要去?!?/p>
莫海杰嘴里塞著土豆,手里拿著水,一股腦的灌下去,“沫沫好像要八百米?!?/p>
“我就不去了,我怕我給你們拖后腿?!?/p>
“我也不去,正好上一年我當過裁判,體育部的老師多多少少都有些知道,我可以試試?!?/p>
莫海杰喝完水,沫沫就來到四人的旁邊,“對?。∪ツ晔钦l給跳高桿來了兩次腰斬,我不想說。”
吳桐臉上一臉無語,“我不知道啊?我只記得有人跑八百米鞋子變成單位選手了。”
見兩人要干起來的陣仗,付言律抽了一人一個腦瓜崩。“走了。”
沫沫,吳桐:“噢!”
他上前走,查爾跟在后面,小腳快快的跟著。
“言哥和小爾朵關(guān)系什么時候那么好了?跟兄弟一樣?!?/p>
“不知道?!蹦=芎湍惪谕暎渤隽耸程?。
“唉唉唉,等等我?!?/p>
一路上,查爾和付言律都在講今天早上的題目,只不過肢體接觸有點頻繁。
“為什么你那么可愛?”
“有嗎?”
付言律揪揪查爾的臉,軟軟的,“當然。就像海里的水母一樣,可愛?!?/p>
他的嘴角上揚,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小孩子,他比他大一歲,但從體型上可以差個六七歲?!半y道外國小孩都這樣嗎?”
“騙人,我有一半血統(tǒng)在這里?!辈闋柵牡舾堆月傻氖郑栈刈约旱哪?,有點紅,“你……就是喜歡欺負別人回答不上話。”
“有嗎?我們不是一直這樣嗎?”
“沒有!你已經(jīng)開始欺負我了,有什么事就揪我耳朵和臉,壞人?!?/p>
付言律笑笑的揪上他的耳朵,又搓了搓,“手感不錯,不愧叫查爾?!?/p>
“我的名字是因為我的外祖父叫韻柏爾,我媽媽才給我取的,和我的耳朵沒關(guān)系?!辈闋栟断赂堆月傻氖郑荒樆艔埖慕忉?,氣急敗壞?!安缓湍阃媪恕!?/p>
付言律只是笑笑,沒說什么。
一起上了樓,太陽快落山了。
陽關(guān)打在付言律的臉上,沒有了劉海的遮擋,陽光有些刺眼,他有些睜不開眼。只能用手遮住,繼續(xù)向前走。“我甚至開始討厭起世間的最大光源?!?/p>
查爾回到教室要午休,付言律也跟上去。
“你要在教室睡?”
“不然呢?”
付言律回了自己的座位,鋪上自己的外套,準備午休,手上的刺痛感傳來,讓他眉頭一緊,好在老楊送的藥膏還在,連忙換上一片。
查爾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來到付言律的旁邊。
“干嘛?”
“午休?!?/p>
然后就趴桌子上,小手還在扣扣付言律的手指,時不時抬眼看看這個大塊頭。這些小動作讓付言律翹起嘴角。干脆把校服外套蓋兩人頭上。
“言哥!”
“噓!好好睡覺,我的衣服大,夠兩人?!?/p>
查爾的鼻尖離付言律的只有一指寬,兩人呼吸的熱氣都噴在對方臉上,查爾聞見一股土豆味?!澳愠缘耐炼箾]消化,哈哈?!?/p>
“你的還不是,一股蘿卜味兒?!?/p>
“比你的土豆好吃,略略略?!?/p>
付言律沒說話在微微透光的校服之下靜靜的看著查爾,那雙藍色的眼睛在少許的光亮下依舊如同寶石一般,璀璨奪目。
“快睡覺?!?/p>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