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打開，陳頡還是和往常一樣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走回自己的桌位，旁邊就是陳彬，只不過陳彬比起之前要乖不少。

他越想越氣，揪起陳彬的領(lǐng)子就是一巴掌，力度大的全班都聽得見，陳彬的嘴角還留下了一點(diǎn)血。可他不敢反抗，只好安安靜靜的捂著臉看著陳頡。

“哥……”

陳頡看見陳彬這樣下意識的拿紙擦掉他嘴邊的血，雖然是擦但是力氣一點(diǎn)都不小。

“疼嗎？”

“不……疼”

陳彬不敢說什么話，只是低頭看著陳頡手上的表，指針的每一次轉(zhuǎn)動都是驚心動魄的心跳。

陳頡丟掉帶有陳彬血漬的紙巾，看著陳彬的頭，用手抬起他的頭，“你到底用這張臉干了什么？對于查爾來說……”

“他……是他先對我的。不是我。哥，是他先約的我，我只是……”

“是嗎?！?/p>

陳頡打斷說話，手里的力度加大，陳彬感覺到疼痛，掰開陳頡的手，齜牙咧嘴的樣子和一臉平靜的陳頡完全就是兩個性子。

“他先認(rèn)錯的，不是我。”

“那你沒嘴嗎？”

陳頡不想聽弟弟廢話，打開書，等待著上課鈴響，“也就是說，你頂著我的臉每一天干著本屬于我和他的事情?！?/p>

說到這里，陳彬的手攥起褲子的布料，“我……”

“你也喜歡他，只不過是披著我的皮喜歡。”

陳頡拍拍弟弟的臉，一臉的笑，陳頡的臉色并不好看，陳頡回來的幾個月他連一個好覺都沒有睡。每天都是這張臉。

上課如期而至，沒人再討論課下的事情。沒有人再提查爾。兩兄弟是同桌也是彼此之間最相近的人。

“付磊……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反正也沒什么用了。”

陳頡看著復(fù)習(xí)課本上的一段德文，有點(diǎn)難過卻又不知道在難過什么。用紅筆圈起一個圓圈用中文寫下我愿意。

教室外的烏云悶沉沉的，吹來的風(fēng)也是夾雜著什么氣味也不知道，沒有了往日的沁香和舒服只有煩悶。

“怎么了？去找老楊還生氣了?！?/p>

“沒有，就是看見以前的老師了?！?/p>

回想起剛才，查爾有些難受，往日的記憶他不愿想起，但陳頡和陳彬在他的回憶里根本摸不清，到底是陳頡還是陳彬，垂下眼睛，看見付言律畫的小星星，感覺心情好多了。

“言哥，我喜歡你?！?/p>

小聲的告白讓查爾臉紅也讓付言律開心，自習(xí)的時間兩人一起刷題做試卷，厚厚的書本上沒有查爾的前程，滿是付言律的前程。

慢慢的查爾理解了付言律為什么要還自己送的東西，每一次牽手的時候，他的指尖都可以摸到付言律手掌上的老繭和一些細(xì)小的疤痕，包括昨天晚上，親吻的脖根上也有一些細(xì)小的疤。

慢慢轉(zhuǎn)過頭，付言律的側(cè)臉上寫滿了疲憊和萎靡，沒有一點(diǎn)青年該有的活氣，但他每一次對視的時候又覺得充滿活力。他不明白為什么。

他慢慢的看變成了觀察，他沒有好好的看過付言律，甚至連他的臉型是什么樣的都沒有注意過，側(cè)臉真的很棒，下顎線都是棱角分明，睫毛也長，鼻子很高很挺，嘴唇也薄薄的，臉上的白不是玉白更像是死人白，眼睛下面還有著兩個黑眼圈，雖說很明顯但是也給付言律增添了一點(diǎn)韻味。

“看夠了嗎？”

付言律突然轉(zhuǎn)回來，笑著看著他，臉上的疲憊全都沒有，和剛才完全就是兩個人，查爾的心跳有些加快，連忙用草稿紙遮住付言律的臉說沒事。實(shí)則自己的耳朵和全臉已經(jīng)發(fā)燙這種感覺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但還是會有。

“轉(zhuǎn)過去??！現(xiàn)在在自習(xí)?！?/p>

“那你一天盯著我看?！?/p>

付言律的左手摟住查爾的腰，把他往自己的地方移，這感覺他很喜歡，讓查爾臉紅也讓自己開心。

查爾也從了，貼緊付言律寫字，數(shù)學(xué)太難了，解不出的不僅僅是X還有tan和sin。

中午吃飯，查爾沒帶午飯，要得讓家里送過來，不過這次兩個哥哥都來了。

查爾見到查柏就是一個大抱抱沖上去，像樹懶一樣掛在查柏身上。

“二哥，我想死你了，想你想得吃不下飯?！?/p>

一邊撒嬌一邊拿過查韻手里的便當(dāng)，真欠。

查韻實(shí)在是感覺到待遇是天差地別，用力的把查爾從查柏身上撕下來。“是嗎？那上次我做的小餅干是誰吃的最多還要打包來學(xué)校分著吃？還有……”

查柏和查韻長的差不多，但又不是雙胞胎，還是有點(diǎn)不同，最不同的是眼睛查柏的有點(diǎn)偏向中國人的眼睛，但是虹膜的顏色又偏向棕色微微可以看出來有一點(diǎn)藍(lán)。查爾就和兩人不一樣了骨相上完全接近于亞洲人，但是也有歐洲人的相貌。

查柏抬眼看見查爾脖子上的紅印。眼都瞪大了。用拇指擦一擦不是蚊子咬的。一臉慌張?！斑@是什么？你是不是生病了?！?/p>

“額……我還有事，哥哥們再見。”

見情況不對，查爾飛快的遠(yuǎn)離查柏和查韻，尷尬的捂住臉，跑回了教室，留下還在呆愣的查柏?！笆裁赐嬉鈨?？”

“他交男朋友了?！?/p>

查韻一語道破，雙手抱臂的看著一旁的護(hù)欄，目送著楊海棠離開。但楊海棠沒有看他，只是安安靜靜的點(diǎn)上煙離開學(xué)校。

“男朋友？他……他……”查柏接受不了自己養(yǎng)大的白菜被其他豬給拱了，眼里冒出火星子，但是又沒辦法，“之前給他介紹了那么多老板的女兒都沒成好朋友，怎么來上個學(xué)就變成同性戀了?！?/p>

欲哭無淚，查柏也只好接受自己弟弟的性取向，反正自己還能傳宗接代，不能讓老查家絕后。

“對了哥，你說寶貝兒他……怎么會想回來考試呢？”

“他的國籍和爸的一樣，而且……陳家兩兄弟也要高考，他嘛，勝負(fù)心強(qiáng)，總要壓倒一茬的?！?/p>

兩人上了車，查韻把車往前郊區(qū)開，看了看時間。

“老二，有一個賬號，他的資料目前在別西卜控制之下，你可以去看看?！?/p>

喝下一口咖啡，路上的路牌指向的方向：安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