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瑤本想在太極殿外,等謝沉舟來后叮囑他兩句的。
結(jié)果等來身為禁軍統(tǒng)領(lǐng)的周到帶著承恩伯來,承恩伯同周到皆向姜瑤行禮問安“見過郡主”,姜瑤沒說話,但目光不善的看向承恩伯“周統(tǒng)領(lǐng),快些進(jìn)去吧,陛下還等著呢”,周到拱手應(yīng)“是”,帶著承恩伯邁步走進(jìn)了太極殿。
姜瑤又在太極殿外等了半炷香的時間,趙全喜才帶著洛驚云和謝沉舟趕來。
等趙全喜帶著洛驚云和謝沉舟走近,姜瑤走到趙全喜的身側(cè)遞給了他一包碎銀子“趙公公,本郡主要與謝世子說上兩句話,還望公公行個方便”。
趙全喜自是不敢收姜瑤的銀子“哎呦,郡主真是折煞老奴了,郡主有什么話要與謝世子講,還望郡主快些,莫要讓陛下等著”,姜瑤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將碎銀強(qiáng)塞給趙全喜“自是不會讓皇帝舅舅久等,也不會讓公公為難”。
姜瑤看向謝沉舟“謝世子借一步說話”,謝沉舟明白了姜瑤的意思,與姜瑤走向了一旁的廊柱前,姜瑤細(xì)聲開口“一會進(jìn)殿之后一定要小心說話,方才皇帝舅舅動了好大的氣”。
謝沉舟瞧出了姜瑤話語間的擔(dān)憂“郡主放心,我進(jìn)去之后定會看著陛下的神情的”。聽完謝沉舟的話姜瑤呼出了一口氣。
謝沉舟走向趙全喜和洛驚云的方向,趙全喜瞧著姜瑤同謝沉舟說完,用手擦了擦額間根本不存在汗珠,他也是生怕景和帝等著急。
他們?nèi)诉M(jìn)來時,景和帝正拿著手邊的折子砸向承恩伯,承恩伯跪在地上沒有躲,他也不敢躲,因?yàn)槔做曷督允蔷?。蕭暮與姜衡站在一邊低著頭。
三人進(jìn)殿后,趙全喜報(bào)“大理寺卿、忠勇侯府世子到”,洛驚云和謝沉舟拱手上前“微臣、臣子,見過陛下”。
景和帝看到洛驚云和謝沉舟已然來到“平身,承恩伯你既然死不承認(rèn),彈劾你的大理寺卿和忠勇侯府世子都在,你們就好好辯上一辯,朕倒要看看誰真誰假”,趙全喜站在一旁勸道“陛下,仔細(xì)著龍?bào)w”。
承恩伯跪在地上仇怨的目光看向站在那里的洛驚云二人問“不知洛大人和謝世子從何得到的那些個證據(jù),竟要污蔑老夫的清譽(yù)”。
謝沉舟“哼”聲道“承恩伯還有一絲清譽(yù)可言嗎?你若當(dāng)真在乎自己的清譽(yù),就不作出著此番喪盡天良之事”,承恩伯依舊梗著脖子死不認(rèn)“老夫?yàn)槿颂幨绿固故幨帲瑳]有做過之事,便是打死也不認(rèn)”。
洛驚云見承恩伯抵死不認(rèn)“半月之前,因生前受到虐待而死的那位女孩,還在大理寺的停尸房躺著呢,承恩伯若不承認(rèn)不妨去看看,被你們虐待致死那女孩的尸體”。
謝沉舟聲音冰冷道“還有那些個受害人的家屬,承恩伯不妨一同看看,看他們失去女兒后,痛成什么樣”。
承恩伯的面上沒有一絲的害怕,此時身為太子的蕭暮開口“孤就好奇承恩伯難道沒有女兒,如若他人也這樣的對待你的女兒,你又當(dāng)如何呢”。
姜衡接著蕭暮的話說道“就算承恩伯沒有女兒,那他楊氏這么偌大的家族,難道就沒有嗎?”。
“這種人就算有女兒,也不知會不會拿去,為他自己謀個好前途”洛驚云板著臉道。
謝沉舟拱手上前“還望陛下嚴(yán)查此事,還受害人與其家屬一個清白”。謝沉舟說完,太極殿內(nèi)除去承恩伯皆拱手行禮“請陛下嚴(yán)查,還受害人與其家屬一個清白”。
這時景和帝揉著眉心“楊益壽你若再不和盤托出,那朕就讓嘗嘗,因你一人之過而禍連全族的后果”。
聽到景和帝的話后,承恩伯挺直著的后背彎了下去一邊磕頭一邊求情“說,陛下臣會把知道的都說出來,還請陛下莫要牽連沉的家族”。
就算承恩伯的爵位到了承恩伯這一輩只剩一世,但他不能因他一人牽連整個家族,沒有一個好下場。
承恩伯將他們幾個做過之事,全部吐露。
景和帝抬眸蔑視著承恩伯“好啊,你們當(dāng)真是好大的狗膽”,隨后景和帝降下處罰“趙全喜傳朕口諭,承恩伯觸犯律法,即日敕奪其爵位、貶為庶民,秋后問斬,其家眷男徒三千里、女沒入教坊司”。
“楊氏其余宗親有官者降三級,無官者驅(qū)逐出皇城,還有凡涉及此案的,不管是朝中官員還是世家勛貴,涉事嚴(yán)重者罷官終身不得再用,涉事較輕者罰俸三年”。
太極殿中站著的人全部拱手行禮“陛下圣明”。
趙全喜同禁軍統(tǒng)領(lǐng)周到前去承恩伯府宣讀景和帝的口諭。
楊益壽被殿前侍衛(wèi)壓著前往了詔獄。
太極殿中事了以后,天色漸晚,姜衡同景和帝說他親自去壽康宮接姜瑤。
壽康宮內(nèi),姜瑤躺在一方軟塌,上姜衡被壽康宮的小太監(jiān)引進(jìn)殿內(nèi),一進(jìn)殿姜衡便朝著沈太后坐著的方向行禮“見過外祖母”。
沈太后伸出手指放在嘴邊沖著姜衡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又指了指躺在軟塌上的姜瑤“輕聲些,別驚醒了她”。
姜衡的聲音放輕“外祖母,孫兒去將瑤瑤喚醒,便帶著她先回國公府,等來日再進(jìn)宮陪外祖母”,沈太后抬了抬手“去吧,改日再瑤瑤進(jìn)宮陪哀家”。
姜衡輕手輕腳的走到軟塌旁輕聲喚著“瑤瑤起了來,大哥來帶你回家”,姜瑤連眼都沒睜開道“大哥等一會兒,就一會兒”。
姜衡無奈只好等著,姜瑤這一舉動惹得坐在一旁的深太后嘴角上揚(yáng)。
一盞茶后,姜衡再次喚著“起來了瑤瑤,再不起宮門就要下鑰了,我們就走不了”,聽到宮門要下鑰,姜瑤才睡眼惺忪的將眼皮抬起“我這不是起來了嗎?”。
姜衡、姜瑤兄妹兩人,拜別太后,出了皇宮。
馬車內(nèi),姜瑤問“大哥,皇帝舅舅怎么處罰了承恩伯”,姜衡糾正姜瑤道“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是承恩伯了”,后又將景和帝的處罰說給了姜瑤。
姜瑤平靜的說著“他這也是因他一人,而禍連全族了”,姜衡點(diǎn)頭“誰說不是呢”。
馬車停在安國公府門口,兄妹二人先后下了馬車,又都回了自己的院子。
姜瑤慢悠悠的走到自己院子時,聽覺院中的棠梨樹處有聲響,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是謝沉舟坐在棠梨樹上。
姜瑤打趣道“你怎么說好歹也是侯府世子,來我這院子不是爬墻就是上樹,你倒也不嫌磕摻,損了你世子名聲”。
謝沉舟吊兒郎當(dāng)?shù)淖跇渖稀爸灰艿靡娍ぶ?,再磕摻我也愿意”,姜瑤昂著脖子笑著道“?shù)你會說話,快些下來吧,我的脖子有些酸了”。
一聽姜瑤的脖子酸,謝沉舟立馬從樹上跳下,走到她身邊伸手給姜瑤捏著脖子“阿瑤,力道如何”,姜瑤認(rèn)可的點(diǎn)著頭“世子捏的十分到位”。
捏了一會兒,謝沉舟、姜瑤二人對立而坐在棠梨樹下,姜瑤端起茶盞小口小口的抿著,謝沉舟目光落在了姜瑤的腕間,瞧著她腕間沒佩戴自己前些日送她鐲子問“阿瑤,怎么沒有戴我送你的鐲子呢?是不喜歡嗎?”。
姜瑤解釋道“喜歡,就是怕磕了碰了,便收起來了”,謝沉舟知曉姜瑤沒有不喜歡嘴角一彎“不用怕,送你了就是讓戴的,哪能怕磕了碰了就不戴的”。
“好,日后我定會日日佩戴”姜瑤放下茶盞,謝沉舟挑眉“這才對嘛,改日我再送些漂亮的首飾”,姜瑤笑著點(diǎn)頭。
謝沉舟、姜瑤兩人在棠梨樹下坐了一炷香的時間,姜瑤便打起了哈欠,謝沉舟讓她先進(jìn)屋去休息,他改日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