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禹“我以為……只要我夠好……夠優(yōu)秀……做得足夠多……總有一天……”

他的聲音哽住了，巨大的絕望和痛苦讓他無法再說下去，身體也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

短暫的死寂。只有他粗重壓抑的呼吸聲。

然后，張澤禹猛地抬起頭，灼熱的氣息離開了她的后頸，但那只禁錮在她腰間的手臂卻像鐵鑄一般紋絲不動。他強迫地將她的身體轉(zhuǎn)過來一點，迫使她側(cè)對著他。黑暗中，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攫住她驚惶失措的臉，那眼神里翻涌著痛苦、不解，還有一種焚燒一切的瘋狂質(zhì)問。

張澤禹“可是……”

他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帶著一種被徹底撕裂的痛楚，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口最深的傷口里硬生生剜出來，帶著淋漓的鮮血，狠狠砸向張露霓

張澤禹“為什么要把我推給別人？！”

他猛地逼近，滾燙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那雙痛苦到幾近瘋狂的眼睛，在幽暗的光線下，清晰地映出她蒼白驚惶的臉。

他嘶吼著，聲音嘶啞破裂，如同瀕死的野獸發(fā)出最后的哀鳴，帶著毀天滅地的絕望和不解

張澤禹“為什么是今天？！為什么是她？！”

張澤禹“你明明……你明明……”

他劇烈地喘息著，似乎想說什么，卻最終被巨大的痛苦堵了回去，只能死死地、用盡全身力氣地瞪著她，仿佛要從她眼中挖出那個他無法理解、無法承受的答案。那眼神里的絕望和控訴，濃烈得如同實質(zhì)的利刃，瞬間刺穿了張露霓搖搖欲墜的心防。

張露霓“我……”

張露霓的嘴唇劇烈地顫抖著，喉嚨像是被滾燙的砂石堵住，只能發(fā)出一個破碎的音節(jié)。她看著眼前這張近在咫尺的、被痛苦扭曲的俊朗面孔，那雙曾經(jīng)清澈、如今卻盛滿了讓她心碎欲狂的絕望的眼睛，所有強撐的偽裝、所有試圖維持的“姐姐”的體面，在這一刻轟然崩塌。

巨大的酸楚和委屈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沖垮了她所有的防線。積蓄已久的淚水再也無法控制，洶涌地奪眶而出，順著她冰冷的臉頰瘋狂地滾落。她抬起手，不是推拒，而是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捶打在他緊箍著自己的、如同鋼鐵般堅硬的手臂上！

張露霓“為什么？！”

她的聲音帶著崩潰的哭腔，尖利而破碎，在寂靜的露臺上回蕩，充滿了比他更甚的痛苦和絕望

張露霓“你問我為什么？！張澤禹！那你告訴我！我能怎么辦？！”

她的拳頭毫無章法地落在他身上，力道卻大得驚人，像是要將心中積壓了十年的、無法言說的痛苦和此刻被點燃的嫉妒全部發(fā)泄出來。

張露霓“父親的決定！蘇家的聯(lián)姻！張家的臉面！這些是我想就能改變的嗎？！”

她淚眼模糊地嘶喊著，每一個字都像是泣血的控訴

張露霓“我是誰？！我是張露霓！是張家的女兒！是你的……姐姐！”

最后兩個字，她幾乎是尖叫著吼出來，帶著撕心裂肺的痛楚和巨大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