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禹“我看著她,是因為……是因為我不敢看你!我怕……怕多看你一眼,我就再也裝不下去!怕我會當(dāng)場……當(dāng)場……”
他猛地哽住,后面的話似乎太過驚世駭俗,又似乎承載著太過沉重的后果,讓他無法宣之于口。但那眼神里翻涌的痛苦和壓抑到極致的渴望,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他滾燙的指尖停留在她濕漉漉的臉頰上,微微顫抖著,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小心翼翼的觸碰。那灼熱的溫度,和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濃烈得幾乎要將她焚毀的情感,像一道閃電,瞬間擊穿了張露霓混亂的意識。
她停止了哭泣,只是怔怔地望著他,淚水還掛在長長的睫毛上,微微顫動。心口那片冰冷的絕望廢墟之上,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瘋狂地、不顧一切地破土而出,帶著滾燙的溫度和令人眩暈的希望。
張露霓“你……”
她張了張嘴,聲音嘶啞得厲害,帶著劫后余生的茫然和不敢置信的微光
張露霓“你……一直在看我?”
張澤禹“是!”
張澤禹斬釘截鐵地回答,沒有絲毫猶豫。他低下頭,額頭再次抵上她的,這一次不再是沉重的依靠,而是一種尋求共鳴的、帶著滾燙氣息的貼近。他的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灼熱的呼吸彼此交融。
張澤禹“露霓……”
他低喚著她的名字,聲音里充滿了痛苦、掙扎,還有一種孤注一擲的決絕
張澤禹“我抓住她了……就像你教我的……抓住了一個‘合適’的、‘該屬于我’的東西……”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巨大的諷刺和自厭
張澤禹“可我真正想抓住的……”
他那只撫在她臉頰上的手,緩緩下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和微微的顫抖,輕輕覆上了她緊緊攥著的、指甲深陷掌心、甚至滲出血絲的左手。
他的掌心滾燙,帶著薄繭的指腹,極其小心地、帶著難以言喻的憐惜和心疼,試圖去觸碰她掌心里那些被她自己掐出的、深深的血痕。
張澤禹“……從來都只有你。”
最后幾個字,輕得像嘆息,卻又重如千鈞,帶著十年暗涌的全部重量和此刻孤注一擲的告白,沉沉地砸在張露霓的心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徹底靜止。
露臺上,遠(yuǎn)處花園的喧囂被無限拉遠(yuǎn),模糊成一片無關(guān)緊要的背景雜音。只剩下兩人近在咫尺的、灼熱交纏的呼吸聲,還有彼此眼中清晰映出的、對方驚濤駭浪般的倒影。
張澤禹的手,滾燙而帶著細(xì)微的顫抖,小心翼翼地覆在她緊握的左手上。他的指腹帶著薄繭,有些粗糙,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近乎虔誠的溫柔,輕輕地、試探性地,摩挲著她冰涼的手背,試圖撬開她因為過度用力而僵硬蜷曲的手指。
掌心被指甲掐破的地方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張露霓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張澤禹“別動……”
他低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和懇求。他的動作更加輕柔,耐心地、一點點地,將她冰冷而僵硬的手指從她自己的掌心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