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個在沙漠中跋涉了十年、終于找到水源的旅人,貪婪地汲取著她身上熟悉的氣息,感受著她身體的溫度和微微的顫抖。巨大的痛苦和同樣巨大的狂喜交織著,幾乎要將他撕裂。他語無倫次地控訴著,質(zhì)詢著,將十年隱忍的愛戀、痛苦和此刻被背叛般的絕望,一股腦地傾瀉出來。
張澤禹“為什么要把我推給別人?!”
當他終于吼出這句積壓在心底最深處的質(zhì)問時,他感覺到懷里的身體猛地一僵。然后,她開始劇烈地掙扎,用帶著崩潰哭腔的聲音嘶喊出她的痛苦、她的無奈、她的……嫉妒!
她說她做不到!做不到像他一樣藏得那么好!藏得那么深!
她說她看見了!看見他對蘇晚晴笑!那笑容刺穿了她的心!
每一個字都像驚雷,炸響在張澤禹的耳邊,炸得他頭暈目眩,難以置信!他猛地扳過她的身體,強迫她看著自己。在她淚眼婆娑的控訴中,在她眼中那濃烈得無法作偽的痛苦和嫉妒里,他終于找到了那個他渴望了十年、卻從不敢奢望的答案!
狂喜如同滅頂?shù)木蘩?,瞬間將他淹沒!所有的痛苦、掙扎、絕望,在這一刻都化作了焚盡一切的火焰!他急切地解釋,笨拙地擦拭她的淚水,像一個終于找到珍寶的孩子,語無倫次地訴說著自己十年的注視和隱忍。
張澤禹“我一直在看你?!?/p>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
張澤禹“從你站在二樓書房窗前,一直看到你臉色蒼白地沖下樓梯!從你站在人群最外面看著我們,一直看到你轉(zhuǎn)身逃走!”
他看著她眼中翻涌的震驚、茫然,以及一絲微弱卻明亮的、名為希望的光。那光芒點燃了他心中最后一絲勇氣。他低下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鼻尖相觸,灼熱的呼吸彼此交融,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決絕和鋪天蓋地的侵略性。
張澤禹“露霓……”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省略了那個刺耳的“姐姐”稱呼,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每一個字都帶著滾燙的顫音和不容置疑的渴望。
張澤禹“看著我……說你……要我……”
月光下,她的淚水還在滑落,但那雙被淚水洗過的眼眸,此刻褪去了所有的驚惶、痛苦和絕望,只剩下一種同樣不顧一切的、如同飛蛾撲火般的決絕和……孤勇。
她沒有說話。
她只是微微仰起頭,帶著一種義無反顧的決絕,將自己冰涼的、猶帶著淚痕的唇,輕輕地、顫抖地,印上了他因為緊張和激動而微微干澀的嘴角。
那個倉促的、帶著淚水的咸澀和巨大勇氣的觸碰,像點燃了引信的炸藥庫!
張澤禹所有的克制、隱忍、理智,在這一刻徹底灰飛煙滅!箍在她腰間的手臂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他低吼一聲,帶著巨大的狂喜和一種徹底釋放的、兇猛的占有欲,狠狠地、不容抗拒地吻了下去!
十年暗涌,終于在這一刻,沖破了所有世俗的堤壩,匯成滔天巨浪,將他們徹底卷入那禁忌而滾燙的深淵。而他,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