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堂盛宴當(dāng)日,宰相府邸張燈結(jié)彩,賓客盈門。長安城有頭有臉的命婦貴女們幾乎悉數(shù)到場,或真心為善,或好奇觀望,或礙于宰相權(quán)勢不得不來。府內(nèi)處處裝點著象征生機的綠色綢帶和許諾“設(shè)計”的憨態(tài)可掬的“熊貓”圖案,氣氛輕松而熱烈。
許諾身著一襲由月光錦制成的曳地長裙,款款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流光溢彩的錦緞在陽光下折射出如夢似幻的光芒,襯得她肌膚勝雪,明艷不可方物。她發(fā)髻上簪著御賜的點翠嵌寶五鳳冠,華貴逼人,卻絲毫不顯俗氣,反而與她明媚的笑容相得益彰。她落落大方地穿梭于賓客之間,言笑晏晏,毫無新婦的羞澀或怯場。
許諾“李夫人,您能來真是太好了!您府上做的素點心可是長安一絕,咱們慈安堂的孩子們可有口福了!”
許諾“王小姐,這方繡著‘熊貓啃竹子’的帕子可是獨一份兒,您瞧瞧這針腳多細密!捐給慈安堂,可是積大德呢!”
許諾“趙老夫人,您慢點,這邊坐!聽說您府上珍藏著一本前朝孤本的《千金方》?咱們慈安堂正缺醫(yī)書呢!要不……您也‘捐’出來,我讓夫君給您寫幅字當(dāng)回禮?”
她笑語盈盈,招呼周到,將每一位賓客都照顧得妥帖舒服。她毫不避諱地展示著皇帝賞賜的華服珍寶,卻巧妙地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向“慈安堂”的善舉。她談笑風(fēng)生,妙語連珠,將那些超越時代的“新奇”點子(比如“慈善義演”的雛形想法)包裝成“為陛下祈福、為百姓積德”的“婦人之見”,坦蕩自然,讓人挑不出錯處,反而覺得這位宰相夫人心思靈巧,一片赤誠。
拍賣環(huán)節(jié)更是被許諾主持得高潮迭起,妙趣橫生。她親自擔(dān)任“拍賣師”,毫無架子,反而帶著點俏皮的鼓動性。
許諾“各位夫人小姐請看!這可是陛下親賜的月光錦所制!全長安城,獨一無二!穿上它,您就是行走的月宮仙子!起拍價……嗯,就一百貫吧!為咱們慈安堂的孩子添件冬衣!”
許諾“哎呀!張夫人出價一百五十貫!大氣!還有沒有更高的?想想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
許諾“好!李小姐兩百貫!李小姐真是菩薩心腸!這臂釧歸您啦!戴上它,福氣滿滿!”
許諾“最后一件!赤金嵌寶臂釧!瞧瞧這成色!這工藝!戴上它,保佑您家宅平安,夫君步步高升!起拍價三百貫!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p>
她像只狡黠又充滿活力的小狐貍,將一場本可能流于形式的拍賣,變成了氣氛熱烈、賓主盡歡的盛會。那些貴婦小姐們在她充滿感染力的鼓動和“為善積德”的名頭下,竟也紛紛慷慨解囊,競價聲此起彼伏。連左航都不得不承認,她天生就有一種掌控氣氛、讓人心甘情愿掏錢的本事。
最終,幾件拍賣品均以遠超預(yù)期的價格成交,加上賓客們的直接捐贈,慈安堂籌措到了驚人的善款!許諾當(dāng)場宣布,所有款項將用于擴大粥棚規(guī)模、增建收容所、延請名醫(yī)坐診,并聘請夫子教導(dǎo)收容的孤兒識字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