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步走下旋轉(zhuǎn)樓梯，目光牢牢鎖定那個被眾人環(huán)繞卻仿佛置身孤島的身影。易烊千璽正機(jī)械地與上前搭話的人點(diǎn)頭寒暄，眼神疏離而克制。

沈蕓蕓“易先生，久仰?！?/p>

沈蕓蕓走到他面前，伸出手，笑容明媚得讓人難以忽視。

沈蕓蕓“我是沈蕓蕓?！?/p>

易烊千璽微微一怔，禮貌性地與她握手。

易烊千璽“幸會?！?/p>

他的手掌溫暖干燥，握手力度恰到好處，隨即松開。

多么標(biāo)準(zhǔn)的禮節(jié)，多么完美的距離感。

沈蕓蕓卻不退反進(jìn)，稍稍靠近一步，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沈蕓蕓“我想和你做個交易。娶我，對你我都有好處。”

易烊千璽的眼中終于有了一絲波瀾，雖然轉(zhuǎn)瞬即逝。他打量著她，沒有說話。

沈蕓蕓“你是同性戀，需要個幌子；或者你有真愛但家族不同意；再或者你只是厭倦了被安排人生?！?/p>

沈蕓蕓語速平穩(wěn)，顯然早已打好腹稿。

沈蕓蕓“無論哪種，我都是最佳選擇。我夠漂亮，夠聰明，懂規(guī)矩，而且——”

她瞥了一眼正在遠(yuǎn)處虎視眈眈的沈父母，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沈蕓蕓“我也急需擺脫現(xiàn)狀。我們可以簽訂協(xié)議，婚后互不干涉，各取所需?！?/p>

易烊千璽終于開口，聲音低沉悅耳卻毫無溫度。

易烊千璽“沈小姐，你很直接?！?/p>

沈蕓蕓“時間寶貴嘛。”

沈蕓蕓眨眨眼。

沈蕓蕓“考慮一下？我保證這是筆劃算的買賣。”

這時，易母走了過來，目光在兩人之間轉(zhuǎn)了轉(zhuǎn)。

“千璽，不介紹一下？”

易烊千璽瞬間恢復(fù)到那副完美面具。

易烊千璽“母親，這位是沈蕓蕓小姐。沈小姐，這是我母親?！?/p>

易母打量著沈蕓蕓，眼神銳利如刀。

“沈家的...養(yǎng)女？”

那語氣輕描淡寫，卻刻意強(qiáng)調(diào)了“養(yǎng)女”二字。

沈蕓蕓笑容不變，反而更加燦爛。

沈蕓蕓“伯母好。早就聽說易夫人氣質(zhì)非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您這身旗袍是蘇師傅的手藝吧？整個京城也只有您能穿出這種氣度了?！?/p>

易母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但表情緩和了許多。

“你倒是識貨?！?/p>

沈蕓蕓“家母有幾件蘇師傅的定制，但總說穿不出您這般韻味。”

沈蕓蕓面不改色地撒謊——事實(shí)上，沈母從來看不上中式服裝，只覺得俗氣。

易母終于露出一絲真切的笑意，轉(zhuǎn)向兒子。

“你們年輕人多聊聊?！?/p>

說罷優(yōu)雅轉(zhuǎn)身，走向另一群貴婦。

易烊千璽看向沈蕓蕓，眼中多了一絲探究。

易烊千璽“你很擅長這個?！?/p>

沈蕓蕓“生存技能罷了。”

沈蕓蕓聳肩。

沈蕓蕓“所以，我的提議？”

易烊千璽“我需要時間考慮?！?/p>

易烊千璽從口袋中取出一張名片，純白卡紙上只有一個名字和一行電話號碼。

易烊千璽“下周聯(lián)系。”

沈蕓蕓接過名片，指尖無意間擦過他的手指，感覺到對方幾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沈蕓蕓“期待你的好消息?！?/p>

她微笑著轉(zhuǎn)身離開，心跳如擂鼓。

賭局開始了。

·

易烊千璽坐在書房里，面前攤開著公司報表，目光卻沒有任何焦點(diǎn)。窗外夜色深沉，整座宅邸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