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風掀起窗簾,把紫藤花的香氣帶進臥室。郭文韜趴在畫架前,筆尖在畫布上落下最后一筆——這次畫的不是人像,而是去年冬天在芬蘭拍到的極光,霧靄色的光帶里嵌著無數(shù)星星,右下角藏著兩個交疊的剪影,其中一個手里舉著支融化的糖畫。
“又在偷偷加私貨?”蒲熠星的氣息從身后漫過來,指尖蹭過他后頸的碎發(fā)——那里被陽光曬得微卷,像小企鵝的絨毛。那人穿著件洗舊的黑色T恤,領(lǐng)口露出鎖骨處的印記,是今早告別吻留下的印記,此刻在晨光下泛著淡淡的粉,像朵倔強的小花開在雪地里。
郭文韜轉(zhuǎn)身時,筆尖不小心蹭到蒲熠星袖口——那里繡著顆歪扭的星星,是他去年親手縫的,此刻沾到點鈷藍色顏料,像顆不小心落下的星子?!澳挠?,”他仰頭笑,指尖勾住對方脖子,“只是覺得,極光再美,也不如你幫我舉糖畫時,酒窩里盛著的甜?!?/p>
那人低笑一聲,忽然低頭咬住他??輕輕碾磨,舌尖掃過他下唇時,嘗到淡淡的薄荷味——是他今早刷牙時沾到的,混著雪松味的體溫,讓人心尖猛地顫了顫。蒲熠星的指尖滑進他衛(wèi)衣口袋,觸到片光滑的金屬——是那串戴了三年的銀鏈,星星吊墜此刻正貼著他大腿內(nèi)側(cè)的皮膚,像個永遠溫熱的吻。
“知道嗎?”蒲熠星的??碾過他耳垂,指尖在他后腰的軟肉上輕輕打?,“陳哥說我最近總遲到,因為每天早上都要幫某人把拖鞋擺到鞋柜第一層?!?他說著,指尖蹭過郭文韜手腕的銀鏈,內(nèi)側(cè)的“P&G”字母在陽光下閃了閃,“還說我手機鎖屏壁紙?zhí)字?,明明是大明星,卻放著張某人沾著顏料的睡顏?!?/p>
郭文韜猛地僵住,耳尖瞬間紅透——那是蒲熠星去年趁他午睡時拍的,照片里他枕著調(diào)色盤,睫毛上還凝著顏料點,而那人在備注里寫著“我的人間煙火氣”。指尖戳了戳對方腰間的軟肉,他忽然想起今早蒲熠星趴在他頸窩蹭來蹭去的樣子,說“喜歡聞你身上的洗衣液味,像曬過太陽的棉花”。
“明明是你更幼稚,”他的聲音帶著氣音,尾音在蒲熠星指尖滑進他睡褲時,變成了一聲悶哼,“上次去兒童房做公益,偷偷把顏料蹭到膝蓋上,說‘這樣文韜就能幫我擦’?!?這句話讓蒲熠星喉間溢出聲低笑,忽然把人橫抱起來——畫架被碰得晃了晃,極光畫的邊角掃過他小腿,卻沒人在意。
臥室的床單上還留著昨夜的褶皺,此刻在兩人倒下時被揉成一團。蒲熠星的T恤被扯到胸口,露出精瘦的腰腹,郭文韜的指尖劃過他后背的淺褐色小痣——那里早已被他刻進記憶,就像對方指尖的溫度,早已變成身體的一部分?!办谛?,”他忽然抬頭,鼻尖碰到對方的鼻尖,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子,“其實我最愛的……是你把所有溫柔都藏在細節(jié)里,卻又讓我清楚知道,這一切只屬于我?!?/p>
窗外的紫藤花落在窗臺上,像片紫色的云。蒲熠星的指尖擦過他眼角的淚痣,忽然低頭吻住他——這次的吻很慢,很綿密,像是要把所有的時光都揉進彼此的呼吸里。床頭的畫架上,極光畫的左下角多了行小字:“熠星的酒窩是藏糖畫的罐子,而我的偏愛,是永遠落在他懷里的體溫。”
當暮色漫進臥室時,郭文韜盯著墻上的人像——那是他們第一次正式同居時畫的,眼尾的痣、鎖骨的印記、酒窩里的笑,此刻都被歲月磨得更溫柔。蒲熠星從背后環(huán)住他腰,指尖蹭過他后頸的碎發(fā),忽然低笑一聲:“記得嗎?你說‘現(xiàn)在的偏愛比鏡頭外更甜’,而我想說,現(xiàn)在的甜,是連吵架都變成了互相哄的游戲?!?/p>
郭文韜轉(zhuǎn)身,指尖勾住對方的手鏈,星星吊墜和他的銀鏈碰在一起,發(fā)出清脆的響?!耙驗槲覀兌贾?,”他的聲音輕得像片羽毛,卻帶著比極光更堅定的光,“所有的誤會都會被體溫烘暖,所有的空隙都會被偏愛填滿——就像你說的,我是你的煙火氣,而你,是我畫里永遠不會褪色的星星?!?/p>
床頭的便利貼被風吹得翻動,露出最新的一張:“韜韜今天畫了極光,卻沒發(fā)現(xiàn)自己笑起來時,眼睛比星星更亮?!?蒲熠星的指尖劃過他后腰的印記,忽然低頭吻住他——這次的吻帶著暮春的暖,混著紫藤花的香,還有永遠不變的、雪松味的溫柔。
窗外,晚歸的麻雀停在窗臺上,看著屋內(nèi)交疊的影子。而那些沒說出口的喜歡,早已在無數(shù)個清晨的蝦仁粥里,在無數(shù)個深夜的吹風機聲里,在無數(shù)次肌膚相貼的顫栗里,釀成了比糖畫更甜、比歲月更長的永遠——原來最好的HE,從來不是完美無缺,而是當你回頭時,那個人正帶著你熟悉的體溫和微笑,說“我在,一直都在”。
(全書完)
【作者有話說:這是我提前寫好的,所以很快就更完了,我會盡快出別的,如果有建議可以評論,比如啟程cp.緯鈞cp.桃元cp等等,包括盜筆里的cp,小馬寶莉里的cp,都可以評論,我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