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嘉祺的情緒明顯沉了下去。他回去,不說話,只是沉默地佇立在不遠(yuǎn)處,目光追隨著丁程鑫處理工作的身影。
那沉默的注視太過專注,太過沉重,以至于丁程鑫偶爾從文件中抬頭,都能隱約感覺到那道目光
丁程鑫“怎么了?”
丁程鑫放下筆,怎么跟張真源吃頓飯回來都不說話 平時不都是黏著過來的嗎?
馬嘉祺像是終于鼓足了勇氣,一步步走過去,每個字都問得千斤重
馬嘉祺“你喜歡吃芹菜嗎?”
丁程鑫的眉頭疑惑地皺起,完全不明白這個沒頭沒腦的問題從何而來。
但他還是干脆地?fù)u了搖頭,給出了和張真源一模一樣的答案
丁程鑫“不喜歡。怎么了?”
馬嘉祺“……沒事?!?/p>
原來阿程真的不喜歡芹菜啊,張真源說的那些也都是真的。
馬嘉祺“那你……”
馬嘉祺的話剛冒頭,便生生頓住,舌尖嘗到了一絲苦澀。
還是不問了
那些關(guān)于那位“白月光”的細(xì)節(jié),從別人口中聽說已是凌遲。
難道要逼著眼前的人,去回憶、去描述那個已經(jīng)逝去的愛人嗎?
太殘忍了。
如果可以早一點(diǎn)認(rèn)識他就好了。
那樣,陪阿程度過四年時光的人就會是他,讓阿程刻骨銘心的人也會是他。
這大概是世上最無力、最蒼白的幻想了。時間無法倒流,命運(yùn)沒有如果。他注定是那盤遲到的鐘,永遠(yuǎn)錯過了校準(zhǔn)彼此人生的最佳時機(jī)。
馬嘉祺慌忙別過臉去,用手背飛快地抹過眼角,卻抑制不住那細(xì)微的哽咽。
丁程鑫“馬嘉祺,你怎么了?”
馬嘉祺深吸一口氣,轉(zhuǎn)回臉時,試圖在臉上凝聚起一層搖搖欲墜的平靜
丁程鑫“沒事你哭什么?”
丁程鑫那平淡的、甚至帶著一絲疏離的語氣,像最鋒利的一根刺,精準(zhǔn)地扎進(jìn)了馬嘉祺最柔軟的心口。
這句話讓他原本就翻涌的委屈瞬間放大了十倍。
一個更酸澀的念頭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他以前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會用這么冷淡的語氣說話嗎?
是不是所有的溫柔和耐心都給了過去,輪到他的,就只剩下這公事公辦的平靜?
光是想到丁程鑫會對另一個人展現(xiàn)出他從未見過的柔軟,心臟就疼得縮成一團(tuán)。
丁程鑫和那個“他”,是在陽光下正常相愛的。而他自己呢? 他是用最卑劣的手段 ,讓丁程鑫**標(biāo)記了他。讓他不得不負(fù)責(zé)。
丁程鑫站起來,向前一步
丁程鑫“到底怎么了?”
情緒如洪水般徹底沖垮了理智的堤壩,馬嘉祺再也沒辦法支撐一分一毫,意識抽離,身體直直向前栽倒。
丁程鑫“馬嘉祺?”
丁程鑫手臂一沉,穩(wěn)穩(wěn)接住馬嘉祺倒下的身體,心頭猛地一緊。
他下意識地將人往懷里帶了帶,眉頭緊緊皺起
他知道這人身體底子不算好,可也不能這么動不動就暈倒吧?
情況容不得多想,丁程鑫彎腰一個用力,便將馬嘉祺橫抱起來。懷里的人輕飄飄的重量讓他心頭莫名一沉
太輕了,身體還這么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