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你說,你覺得昨天那個少爺還會來找你的麻煩嗎?”柚月正抱著盆壓著聲音,跟聽雪站的很近說著悄悄話。
“我感覺不會吧,少爺都這么記仇嗎?”聽雪也是同款姿勢,兩個小女孩站在隊伍末尾跟著前面的人走。
“說不定呢,可能那個少爺現(xiàn)在就想著等會兒來罰你呢?”柚月故意嚇唬她這么說。
“柚月你好討厭啊,才不要這樣子呢?!甭犙┥焓譅钏葡霌翔衷掳W,柚月立馬投降。
“我錯了聽雪,那個少爺是個蠢腦子,肯定一下子就忘了,連你是誰都不會記得?!?/p>
“哼,這還差不多?!彼凉M意的鼻間上揚,粉嫩的嘴向上揚起,漂亮的眼睛瞇起,像極了一只漂亮的貓。
兩人也沒再打鬧,安分守己的跟著隊伍前進(jìn)了。
好煩呀,等會兒又得去洗一大堆的衣服,昨天那堆衣服可是給她留下了不小的陰影呢。
夕陽將禪院家的飛檐斗拱染成蜜色,朱紅廊柱的影子被拉得細(xì)長,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流動的金線。檐角銅鈴懸著最后一縷霞光,風(fēng)過時叮咚輕響,驚起檐下筑巢的灰雀,撲棱棱掠過滿庭落楓。
柚月跟聽雪終于結(jié)束了一天的任務(wù),卻被臨時叫去給禪院直哉送飯。想到那位少爺就又是頭疼就是恐懼的。
她倆去過去湊人的,正好“少”了兩個人,她們就被喊去補上了。跟在帶領(lǐng)她們的女仆后面,聽雪感覺自己最近都好倒霉。
又是被路過的少爺罰,又是被叫去湊直哉少爺那邊的女仆人數(shù)。
她們首先被帶去廚房端菜。穿過長長的走廊,路過無數(shù)的房間。
“到了,請不要惹怒直哉少爺?!蹦莻€女仆說完話便帶著他們站在了隊伍后面。然后自己走回了領(lǐng)頭的位置。
兩排的女仆低著頭,安靜的可怕。
“直哉少爺,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等了良久,里面都沒有傳話。
“進(jìn)來吧?!笔且坏烙行┲赡蹍s又透露著頑劣的聲音。
聽雪并沒有見過禪院直哉,聽到這道聲音腦海中想象成了一個小胖噸,眼睛很大的樣子。再多的也想象不出來了。
得到允許后,剛才那名女仆松了一口氣,連忙帶著身后兩排女仆走了進(jìn)去。
聽雪端著菜小心的跟著前面的人走了進(jìn)去,只低著頭腳下的路。
抬眼的時候正好的看到了禪院直哉。
十一歲的禪院直哉還帶著少年氣,柔軟的金發(fā)短而蓬松,幾縷碎發(fā)垂在光潔的額前,襯得那雙上挑的綠眼睛透著未脫的稚氣,卻已藏著幾分不耐的銳利。他臉頰尚有些嬰兒肥,鼻梁挺直,薄唇抿成倔強的線條,穿一身素色和服袴,腰間系帶松垮地系著,走動時會晃出少年人的活潑。
不是她想象的小胖墩模樣,很帥氣,應(yīng)該說是特別帥氣。她就看了一眼連忙低下頭,放完菜后就站在兩旁。
禪院直哉隨意嘗了一口后,覺得味道還行,就讓她們滾,只留下了幾個高等一些的女仆,剛才那個女仆就在其中。
終于等禪院直哉吃完飯,她們進(jìn)去端走后,送回廚房的人洗,聽雪她們的任務(wù)終于結(jié)束了。
……………
“聽雪,你還要去給那個人送吃的嗎?”柚月撇了眼周圍并沒有人,但她還是小聲的詢問。
“誒?你是說甚爾嗎?”
“嗯。”
“甚爾是我的朋友哦?!甭犙┫蜩衷侣冻隽艘粋€溫暖的笑容。
柚月看著柚月的滿級笑容,終究還是沒有說禪院甚爾在禪院家的處境什么的,用來勸說聽雪,畢竟看她這個樣子,她自己也知道吧。這在禪院家并不是什么秘密,可以說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柚月,我們一起去吧?!甭犙科痂衷碌氖謳еド鯛柕奈葑幽沁叀?/p>
她特意的觀察過,這個時間是沒有別人來這里的,所以她才放心的帶著柚月來,如果連累到柚月的話她會想去死的。
“甚爾,今天是米飯跟烤魚哦?!甭犙┣昧饲瞄T。
片刻便走出來一個高大的男生。
十六歲的禪院甚爾,尚未褪去少年筋骨,卻已在棱角分明的輪廓里藏滿了與年齡不符的冷硬。他倚著禪院家老宅廊柱時,寬大的黑色羽織松垮地搭在肩上,領(lǐng)口敞著,露出鎖骨下幾道淺淡的舊疤——那是早年被家族當(dāng)作“廢物”訓(xùn)練時留下的印記。
黑發(fā)隨意束在腦后,幾縷碎發(fā)垂在額前,陰影恰好遮住那雙總似漫不經(jīng)心的眼睛,唯有抬眼時,瞳仁里淬著的漠然像淬了冰的刀,能讓周遭空氣都沉下半分。
他的身形在同齡人里算得高大,只是骨架尚未完全長開,帶著點少年特有的清瘦,卻又因常年揮刀練體,臂膀與腰腹間隱現(xiàn)著結(jié)實的線條。
手指總習(xí)慣性地摩挲著刀柄位置,即便此刻無刀在手,指節(jié)也泛著用力過度的淺白。和服下擺被風(fēng)吹起時,能看見膝頭蹭上的塵土——他剛從后山靶場回來,箭靶上密密麻麻的刀痕比箭孔更多,那是他被家族鄙夷“無法使用咒力”后,用蠻力硬練出的生存之道。
最顯眼的是他嘴角那道若有似無的弧度,不像笑,更像對周遭一切的嘲弄。當(dāng)禪院家的其他子弟穿著熨帖的家紋服飾,規(guī)規(guī)矩矩行著禮時,他永遠(yuǎn)站在陰影里,腰帶松垮,木屐上沾著泥點,連眼神都帶著股“隨時能把這破地方砸爛”的桀驁。
陽光穿過庭院的櫻花樹,落在他肩頭時,竟像是給這團(tuán)隨時會燃燒的野火鍍上了層虛假的溫柔,可下一秒,他偏過頭,眼神里的涼薄又會讓花瓣飄落的聲音都顯得多余。
那時的甚爾,還不是后來讓咒靈聞風(fēng)喪膽的“宿儺手指”,只是禪院家名冊上一個被劃掉名字的邊緣人??墒鶜q的他, 真的用一身橫肉和不要命的狠勁,在滿是咒力的世界里,硬生生踩出了一條沒有咒力的路——哪怕這條路的每一步,都沾著被家族唾棄的泥濘。
這是柚月看見他的第一印象,看著他看到聽雪后冰冷的眼神變的溫柔,柚月有些不可思議。
(啊啊啊啊啊我昨天有事情然后忙完了,也忘記寫了,當(dāng)時想起來已經(jīng)是十一點五十了,甚至當(dāng)時我還有著幻想,還覺得十分鐘能寫個一千字的一章
(′_`),不知道我的連更會不會斷哇,我一直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