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內(nèi)的冷光燈詭異地明滅,沈翎鳶握緊南沐御笙的手,掌心的汗意混著硝煙在兩人交握處暈開。潮濕的石壁上爬滿熒光苔蘚,映出墻上斑駁的實驗編號——0712、1105,全是南沐御笙消失后新增的標(biāo)記。"這些是人體實驗代碼。"南沐御笙的聲音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她的目光掃過墻角生銹的鐵架,那里還殘留著束縛帶的血跡,"他們在研究...永生血清。"
沈翎鳶的手指驟然收緊。她想起破解的檔案里,那些用南沐御笙基因編號命名的絕密文件。腳下的金屬地板突然發(fā)出空響,南沐御笙猛地將她拽到身后,一道暗箭擦著沈翎鳶的發(fā)梢釘入石壁。"分頭找控制臺!"南沐御笙甩出煙霧彈,在濃霧彌漫的瞬間,沈翎鳶瞥見她后腰別著的微型攝像頭——那是自己三個月前在黑市追蹤到的特殊設(shè)備。
實驗室深處傳來機械運轉(zhuǎn)的嗡鳴,沈翎鳶摸索著墻面上凸起的指紋鎖。當(dāng)她將南沐御笙的手按上去時,冰冷的金屬突然亮起綠燈。門扉緩緩開啟的剎那,腐肉與福爾馬林的氣味撲面而來,數(shù)十個玻璃艙懸浮在紫色液體中,艙內(nèi)的實驗體赫然都長著與南沐御笙相似的面容。"克隆人..."沈翎鳶的胃里翻涌作嘔,而南沐御笙已經(jīng)舉起槍,對準(zhǔn)玻璃艙上方的總控面板。
"住手!"熟悉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南沐御笙的父親拄著雕花手杖走出,金絲眼鏡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他抬手示意,實驗室四角的機關(guān)槍緩緩升起:"你以為'永生計劃'的核心是什么?"老人的手指劃過最近的玻璃艙,"是血脈,是南家必須延續(xù)的基因鏈。而你,就是最完美的容器。"
沈翎鳶突然沖上前,引爆器抵在老人太陽穴:"放她走!"南沐御笙的瞳孔劇烈收縮,她看見沈翎鳶脖頸處的靜脈因憤怒而凸起,那是自己曾吻過無數(shù)次的位置。老人卻突然笑起來,按下手杖頂端的按鈕,所有玻璃艙開始劇烈搖晃,紫色液體中浮現(xiàn)出血色紋路:"來不及了,血清已經(jīng)完成融合。"
實驗室的警報驟然響起,南沐御笙抓住沈翎鳶的手腕沖向緊急通道。身后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克隆體們扭曲著爬出容器,它們的虹膜泛著詭異的紅光。沈翎鳶的信號槍精準(zhǔn)擊碎天花板的灑水裝置,腐蝕性液體澆在克隆體身上,蒸騰起刺鼻的煙霧。"往通風(fēng)管道爬!"南沐御笙托著沈翎鳶的腰將人送進管道,自己卻被突然襲來的克隆體咬住肩膀。
鮮血濺在沈翎鳶手背,她轉(zhuǎn)身拽住南沐御笙的衣領(lǐng),將微型引爆器塞進她掌心:"活下去。"不等南沐御笙反應(yīng),沈翎鳶已經(jīng)扯斷通風(fēng)管道的固定栓,整個管道轟然墜落。南沐御笙發(fā)瘋似的扒開廢墟,卻只摸到沈翎鳶遺落的黑曜石項鏈,金屬墜子還帶著體溫。警報聲中,她聽見父親最后的喊話在實驗室回蕩:"沈翎鳶破解檔案時,就觸發(fā)了自毀程序——二十分鐘后,這里將夷為平地。"
南沐御笙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握緊項鏈沖向自毀系統(tǒng)控制臺。她的眼前不斷閃過沈翎鳶的笑容,那些在畫室、在深夜便利店、在暴雨中的擁抱。當(dāng)她將自己的手掌按在總控面板上,顯示屏亮起猩紅的倒計時,而通風(fēng)管道深處,隱約傳來沈翎鳶虛弱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