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相助

慈善晚宴結(jié)束后，賀峻霖坐在黑色轎車后排，雨水在車窗上劃出蜿蜒的痕跡。他反復(fù)翻看著助理剛送來的資料——翔霖科技成立三年，主營人工智能與金融分析，正是嚴浩翔高中時曾說過想做的領(lǐng)域。

"賀總，要回公司還是回家？"司機問道。

"去科技園。"賀峻霖突然說，"現(xiàn)在。"

當車停在翔霖科技所在的寫字樓下時，賀峻霖卻猶豫了。他抬頭望著12樓依然亮著的燈光，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西服袖口上的"H"形袖扣。

"算了，回去吧。"他最終說道。

第二天一早，賀峻霖就叫來了助理李寧："安排一下，我要以投資考察的名義拜訪翔霖科技。"

李寧有些驚訝："這種小公司通常不需要您親自..."

"就今天下午。"賀峻霖打斷她。

下午三點，賀峻霖帶著團隊出現(xiàn)在翔霖科技。公司不大但很整潔，墻上掛著專利證書和團隊合照。嚴浩翔穿著淺藍色襯衫迎出來，領(lǐng)口解開兩顆扣子，看起來比晚宴那天放松些。

"歡迎賀總蒞臨指導(dǎo)。"嚴浩翔公事公辦地伸出手。

賀峻霖強迫自己保持專業(yè)表情："聽說你們的技術(shù)很有特色。"

技術(shù)演示開始后，賀峻霖故意提出各種刁鉆問題。團隊其他成員額頭冒汗，嚴浩翔卻從容不迫地一一解答。兩人就一個算法細節(jié)爭論起來，語速越來越快，眼神交鋒間仿佛回到了高中時代辯論賽的場景。

"這個模型在極端市場環(huán)境下會失效。"賀峻霖指出。

"所以我們加入了自適應(yīng)調(diào)節(jié)模塊，"嚴浩翔調(diào)出一組代碼，"就像當年你教我物理時說的，要考慮邊界條件。"

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住了。會議室突然安靜得可怕。

"咳...我們繼續(xù)。"嚴浩翔率先移開視線。

考察結(jié)束后，賀峻霖回到辦公室，立刻調(diào)出了翔霖科技的完整財務(wù)報告。當他看到那串紅色數(shù)字時，心臟猛地一縮——嚴浩翔的公司正面臨嚴重的資金鏈問題。

"李寧，"他叫來助理，"查一下星輝科技最近是不是在出售他們的智能風控專利。"

三天后，賀峻霖以個人名義買下了那項專利。又過了一周，當嚴浩翔的團隊急需這項技術(shù)完成項目時，他們震驚地發(fā)現(xiàn)專利持有人變成了賀峻霖。

嚴浩翔直接闖進了賀氏集團總部。

"你什么意思？"他砰地推開辦公室門，"先是來我公司挑刺，現(xiàn)在又搶走關(guān)鍵專利？"

賀峻霖慢條斯理地合上文件夾："商業(yè)行為而已，嚴總何必激動？"

"三倍市場價？你明知道我現(xiàn)在的資金狀況！"嚴浩翔撐在辦公桌上，距離近得賀峻霖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氣，"七年不見，你就這么恨我？"

"恨你？"賀峻霖猛地站起來，"是你一聲不響消失七年！我找遍了所有..."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了。

嚴浩翔的表情從憤怒變成了復(fù)雜："你...找過我？"

賀峻霖別過臉去："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專利我可以賣給你，但有個條件——我要入股翔霖科技20%。"

"不可能。"嚴浩翔斷然拒絕，"我不會讓賀氏染指我的公司。"

"不是賀氏，是我個人。"賀峻霖拉開抽屜，取出一份文件，"你可以看看條款。"

嚴浩翔狐疑地翻開文件，眉頭漸漸舒展——條款異常優(yōu)厚，幾乎不像投資更像饋贈。

"為什么？"他抬頭問道。

賀峻霖的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面："就當是...遲到的生日禮物。"

嚴浩翔離開后，李寧小心翼翼地走進來："賀總，您要的福利院資料找到了。"

賀峻霖翻開文件夾，看到照片里那棟熟悉的建筑——他和嚴浩翔高中時經(jīng)常去做義工的地方。翻到下一頁，他的手突然顫抖起來：一張泛黃的照片上，兩個少年蹲在孩子們中間，嚴浩翔摟著他的肩膀，兩人笑得無比燦爛。

"這家福利院現(xiàn)在經(jīng)營困難，"李寧說，"但院長堅持保留著你們當年活動的照片墻。"

"以匿名方式捐贈兩百萬。"賀峻霖輕聲說，"不要留任何信息。"

當晚，賀峻霖在辦公室待到很晚。當他打開一個鎖著的抽屜，取出厚厚一疊剪報時，門突然被推開。是丁程鑫，他現(xiàn)在是賀氏的法律顧問，也是少數(shù)知道當年事情的人。

"聽說你今天見嚴浩翔了？"丁程鑫靠在桌邊，"怎么樣？"

賀峻霖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撫摸著一張剪報——那是三年前一篇小報道《金融科技新秀嚴浩翔：從零開始的創(chuàng)業(yè)之路》，旁邊還貼著其他關(guān)于嚴浩翔的零星新聞，最早的甚至能追溯到他剛離開A市時。

"他這些年...過得很不容易。"賀峻霖聲音沙啞。

丁程鑫嘆了口氣："你打算告訴他，你一直在關(guān)注他嗎？"

"還不是時候。"賀峻霖搖搖頭，"先幫他度過這次危機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