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嶼蒽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高中女生,平日里總是帶著與世無爭的疏離感,就像一縷輕煙,融不進(jìn)周圍的喧囂,也散不去。她的閨蜜姜汐染雖然暫時在另一所高中就讀,但兩人一有空就愛用微信閑聊,把生活里的瑣事一一分享給對方?!拜燧欤裉鞂W(xué)校有個超搞笑的事!”姜汐染發(fā)來的語音里滿是藏不住的笑意,那股子歡脫勁兒隔著屏幕都能溢出來,帶著點“你絕對想不到”的調(diào)皮勁兒。
校霸陸景澤總是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陽光穿過玻璃灑在他的側(cè)臉上,將他冷峻的輪廓勾勒得分明。修長的手指翻動著習(xí)題集,偶爾抬起頭望向窗外,眼神像藏著什么遙遠(yuǎn)的思緒,恍惚又深邃。即便身邊嘰嘰喳喳圍滿了女生,像一團(tuán)歡快的彩云,他也只是淡淡地瞥一眼,接著忙自己的事。“陸同學(xué),這道題能教教我嗎?”一個聲音略顯緊張的男生試探著問道。他微微點了點頭,語氣簡短卻耐心:“嗯,你看這里?!甭曇羟謇涞梅路鹎锶盏囊魂嚊鲲L(fēng),輕輕拂過卻不留痕跡。
沈澤川則是獨來獨往的類型,像個無聲的暗影,在班級角落里悄無聲息地存在。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就像一潭沒有波瀾的寒水,似乎藏著數(shù)不清的秘密。每當(dāng)教室里笑聲四起時,他就像被隔離在外的孤島,哪怕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只有在無人注意的時候,他才會稍稍放松眉眼,露出一絲脆弱,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短暫卻深刻。
放學(xué)鈴聲清脆地響起。
沈澤川背起書包,動作干凈利落。站起身時,夕陽拉長了他的影子,他一步一步朝教室門口走去,腳底幾乎沒有發(fā)出一點多余的聲音,整個人就像沉寂在黃昏里的某個符號。
每次回家,沈澤川都得穿過一條小巷。巷子里靜悄悄的,偶有幾聲蟲鳴在耳邊咕咕作響。他低著頭,腳步不緊不慢,像是沉浸在某種思緒中,又像是早已習(xí)慣了這樣的獨處時光??諝夥路鹨蛩拇嬖谧兊酶裢獍察o,只聽見鞋底與地面摩擦出的輕微沙沙聲。剛走進(jìn)巷子深處,迎面突然走來幾個人,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打破了這片寂靜。
---
“喂,趕緊交錢,不交錢的話,我們可就不客氣了?!鄙驖纱ㄌа蹝吡艘蝗∷娜?,語氣淡漠:“我沒錢。” “什么?你沒錢?看你這身打扮像沒錢的人嗎?”站在最前面的男人瞇起眼睛,聲音帶著威脅,仿佛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他身旁的小弟也附和道:“老大,別跟他廢話了!直接動手吧!”
話音剛落,幾個人便撲了上來。拳頭砸在身上傳來鈍痛,緊接著又是一記重踢,將沈澤川踹倒在地。他的臉貼著冰冷的地面,溫?zé)岬难喉樦旖腔拢炯t了衣襟。然而,他只是默然地坐在那里,像一座被侵蝕的雕像,滿身狼狽卻依舊倔強(qiáng)。
“行了,別打了,”為首的男人揮了揮手,“再打怕是要出人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