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枯瘦的手指突然暴起青筋,青銅編鐘在他腰間發(fā)出不祥的嗡鳴。第一聲鐘響炸開時,我耳膜瞬間刺痛,仿佛有千萬根鋼針順著耳道往腦髓里鉆。地面細小的砂礫開始詭異地跳動,屋檐下的銅鈴齊聲碎裂。
"捂住耳朵!"張真源撕下衣角布條的手在顫抖,藥囊里的銀針自動排成降魔陣型。可布條剛觸到耳廓就被音波震成齏粉——這根本不是普通的聲波攻擊,而是摻雜著魔氣的音律殺招。
馬嘉祺的七弦琴發(fā)出清越龍吟,琴軫突然迸出火星。嚴浩翔的腰鼓皮面炸開蛛網狀裂紋,他虎口滲著血卻掄得更急。鼓點每落一次,就有村民捂著胸口跪倒——他們胸口嵌著的琴弦正在與鼓聲共振。
"系統(tǒng)!分析音波頻率!"我在腦海中嘶吼。視網膜上閃過血紅色的警告框:【檢測到《九霄清音譜·殘章·喪魂調】,匹配度87%...建議立即...滋滋...】刺耳的電流雜音中,隱約聽見二皇子陰冷的笑聲。
黑袍人突然扯開前襟,露出布滿詭異音符的胸膛。他指尖在編鐘上劃出刺耳刮擦聲,音浪具象成黑色骷髏撲來。丁程鑫的綢帶在空中絞出音爆,卻像撞上無形墻壁般寸寸斷裂。賀峻霖模仿的鷹嘯剛出口就變成慘叫——他的嘴角裂開血痕。
"昭昭姐!"宋亞軒突然拽我蹲下。頭頂掠過三道音刃,身后石壁被削出平滑的切面。劉耀文流星錘的鎖鏈應聲而斷,鐵球滾落時砸出深坑——那里面赫然埋著半具白骨,腕上戴著與我們相同的音律護符。
兌換"音波增幅器"的藍光籠罩琴身時,馬嘉祺的瞳孔突然變成淡金色。他撥弦的手指快成虛影,《十面埋伏》的殺伐之氣凝成實質刀劍,與黑色骷髏在半空相撞。爆炸的氣浪掀飛屋頂茅草,露出橫梁上吊著的數(shù)十個陶罐——每個罐口都探出干枯的人手。
"那是...祭品?"張真源聲音發(fā)顫。他藥囊里的雄黃粉自動燃燒,在空氣中勾勒出密密麻麻的音律紋路——整個村子竟然籠罩在巨大的音律殺陣中。
黑袍人突然狂笑,編鐘表面浮現(xiàn)血色朱雀紋。村民們齊刷刷掏出人骨制成的陶塤,吹奏時眼耳口鼻滲出黑血。音波網收縮的瞬間,我清晰地看見阿誠脖頸后浮現(xiàn)出與石碑相同的紋章。
"耀文!九點鐘方向!"我嘶喊著擲出匕首。流星錘砸碎陶塤的剎那,那些碎片竟化作毒蟲撲來。嚴浩翔的鼓面突然浮現(xiàn)八卦圖,震開的金光將毒蟲燒成灰燼——灰燼里混著未燒盡的人皮。
阿誠搶奪陶塤時,我看見他掌心嵌著半枚玉片。當他把陶塤砸向地面,那些碎片竟自動拼成半幅地圖——正是后山洞穴的路線。黑袍人暴怒的吼聲震塌半面墻,他臉上的皮膚開始龜裂,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鱗片。
"系統(tǒng)倒計時:5、4..."馬嘉祺突然咬破舌尖,血珠濺在琴弦上化作火鳳。3秒時丁程鑫的綢帶纏住村長手腕,2秒時劉耀文錘風掃倒一片村民,1秒——增幅器失效的瞬間,斷弦迸發(fā)的最后一道音刃劈開血霧,露出洞穴入口詭異的雙魚浮雕。
張真源銀針組成的降魔陣在洞口閃爍,阿誠卻像感覺不到疼痛般直接撞了進去。我們追進去時,洞壁的螢石突然亮起,照出滿地森森白骨——每具骸骨的天靈蓋上都插著半截琴弦。
"接著!"阿誠從祭壇上扯下玉磬的瞬間,他左臂突然自燃。那火焰是詭異的青紫色,燒灼處浮現(xiàn)出完整的朱雀紋章。馬嘉祺接住玉磬時,七弦琴自動與之共鳴,琴身浮現(xiàn)出與我們手中殘卷相同的暗紋。
洞外傳來地動山搖的腳步聲。村長已經完全蛻變成怪物,編鐘長進了他的肋骨,每次心跳都發(fā)出喪鐘般的轟鳴。當玉磬與琴弦相擊的剎那,整個洞穴的螢石齊齊炸裂,在黑暗中映照出駭人真相——
洞頂?shù)箲抑习倬咝迈r尸體,每具心口都連著琴弦,匯聚成巨大的音律網絡。而網絡中心,懸浮著半頁閃著血光的《九霄清音譜》殘章。
"原來...整個村子都是養(yǎng)譜的器皿..."賀峻霖的哽咽驚醒了眾人。馬嘉祺的最后一擊貫穿村長胸膛時,那些連接尸體的琴弦紛紛斷裂。瀕死的怪物突然詭笑:"你們...也逃不掉...二殿下已經..."
系統(tǒng)的提示音突然變得清晰:【獲得技能"音律調和",副作用:魔音抗性永久下降30%】。我擦去嘴角滲出的血,看向阿誠正在消散的身體——他的血肉化作光點,在空中拼成完整的朱雀紋章。
這紋章與二皇子玉佩上的圖案,恰好能嚴絲合縫地拼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