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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現(xiàn)代 

8.

上釉

雨點砸在窗戶上的聲音像一千個小錘子。沈陶蜷縮在床角,手腕上的淤青隱隱作痛——姑姑昨晚用晾衣架打的。三天了,她被鎖在這個房間里整整三天,只有送飯時才開門。

手機被沒收,電腦被拿走,連書本都被清空。姑姑說這是"隔離凈化",直到她"恢復(fù)正常"。但沈陶知道,姑姑在聯(lián)系精神病院,準(zhǔn)備把她送進去。

"想想看,"姑姑昨天冷笑著說,"誰會相信一個精神病的話?那些照片,那些藥...都是你病情發(fā)作的證據(jù)。"

窗外的閃電照亮了整個房間。沈陶數(shù)著雷聲的間隔——小時候父親教過她,這樣能減輕對雷聲的恐懼。但現(xiàn)在,父親不在了,只剩下這個充滿恨意的房子和更恨她的人。

"沈陶..."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鏡子里傳來。沈陶抬頭,看見鏡中的"自己"正微笑地看著她。鏡中人今晚看起來特別清晰,連嘴角的弧度都那么生動。

"你還好嗎?"鏡中人問,聲音像絲綢一樣柔滑。

沈陶搖搖頭,淚水無聲地滑下臉頰。三天沒有吃藥,她的頭腦時而清醒時而模糊,但鏡中人的聲音卻越來越清晰。

"我看見了。"鏡中人輕聲說,"看見她怎么對你。看見她打電話聯(lián)系精神病院。"鏡中的影像歪著頭,"你知道被送進去的人會遭遇什么嗎?"

沈陶的手指絞在一起。她看過那些報道——電擊療法,冷水浴,束縛衣...

"不..."她小聲啜泣,"我不要..."

"當(dāng)然不要。"鏡中人向前傾身,盡管現(xiàn)實中的沈陶沒有動,"但你有選擇嗎?她會聽你解釋嗎?"

又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梳妝臺上的什么東西——一個銀色的打火機。沈陶不記得那里有過打火機...姑姑討厭煙味,家里從不允許出現(xiàn)這些。

"看見了嗎?"鏡中人微笑,"那是給你的。"

"給...我?"

"火能凈化一切。"鏡中人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痛苦,回憶,仇恨...全都化為灰燼。"

沈陶盯著那個打火機。銀色的外殼在閃電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某種危險的念頭在她心底萌生——如果房子燒了,那些照片,那些"證據(jù)",姑姑的計劃...都會消失。

"但...那太危險了..."

"比精神病院還危險?"鏡中人反問,"比余生被關(guān)在白色房間里還可怕?"

沈陶的呼吸變得急促。鏡中人是對的——她還有什么可失去的?姑姑奪走了一切,現(xiàn)在連自由都要奪走...

"怎么做?"她聽見自己問。

鏡中人笑了:"聰明的女孩。等他們都睡著...從廚房開始。那里有油,有窗簾...火會自己找到路的。"

雷聲轟隆作響,掩蓋了沈陶急促的呼吸聲。她伸手拿起打火機,金屬表面冰涼得像鏡中人的聲音。

"你會陪著我嗎?"沈陶小聲問。

"當(dāng)然。"鏡中人的影像開始模糊,"我永遠在這里。記住,火是朋友...它能給你自由。"

影像消失了,只剩下沈陶和那個打火機。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像是上天在試圖警告什么。但沈陶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鏡中人的話在她腦海里循環(huán)播放,像一首邪惡的搖籃曲。

自由。她只需要一點勇氣,就能獲得自由。

凌晨兩點,房子里只剩下雨聲和鼾聲。沈陶輕輕轉(zhuǎn)動門把手——出乎意料,沒鎖。也許姑姑覺得她已經(jīng)屈服了,不會再反抗。

赤腳踩在木地板上的感覺冰涼而真實。沈陶手里緊攥著那個打火機,像是攥著最后的希望。廚房就在樓下,黑暗中的家具輪廓像一群沉默的見證者。

廚房比她記憶中更雜亂。油瓶放在灶臺邊,半開的柜門里露出抹布和紙巾,窗簾——那扇總是沾著油漬的舊窗簾——垂在窗邊,離爐子只有一臂之遙。

"很簡單。"鏡中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只需要一個火花。"

沈陶的手顫抖著擰開油瓶,刺鼻的味道立刻充滿了鼻腔。她將油倒在窗簾上,灶臺上,地板上...金色的液體在黑暗中像一條蜿蜒的蛇。

打火機的齒輪第一次沒擦出火花。第二次,一小簇火苗躥了起來,在沈陶的瞳孔中跳動。

"放手。"鏡中人低語,"放手,就自由了。"

沈陶松開手指?;鹈缃佑|到浸油的窗簾,瞬間爆發(fā)出耀眼的橙光。熱浪撲面而來,比她想象的更猛烈,更迅速...

"沈陶!你在干什么?!"

姑姑的尖叫聲從樓梯口傳來。沈陶轉(zhuǎn)身,看見姑姑穿著睡衣站在走廊上,臉上是純粹的恐懼。這一刻,她突然清醒了——天啊,她做了什么?

"救...救命!"姑姑轉(zhuǎn)身沖向二樓,"著火了!快報警!"

火舌已經(jīng)舔上了天花板,濃煙開始彌漫。沈陶站在原地,雙腿像生了根。她應(yīng)該呼救,應(yīng)該逃跑,應(yīng)該做點什么...但鏡中人的聲音又響起了:

"讓她燒。這是唯一的出路。"

沈陶的視野開始模糊,不知是因為煙霧還是淚水?;饎萋拥蔑w快,熱浪中她看見姑父拖著姑姑往樓上跑——愚蠢的選擇,火會追上他們...

"沈陶!出來!"

一個陌生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沈陶轉(zhuǎn)頭看向廚房窗戶——林萱?學(xué)生會主席正瘋狂地拍打玻璃,她的短發(fā)被雨水打濕貼在臉上。

"快出來!你會死的!"

林萱的聲音穿透了鏡中人的低語。沈陶踉蹌著向窗戶走去,但一股熱浪突然從背后襲來,將她掀倒在地。疼痛瞬間貫穿了她的全身,世界變成了橙紅色...

最后的意識中,她看見林萱撞碎玻璃伸來的手,和鏡中人在火焰中的微笑。

"睡吧,沈陶。很快就不疼了..."

?.

席釉的手機在凌晨三點十七分響起。她皺眉看向屏幕——未知號碼。正常人會忽略,但席釉不是正常人。她按下接聽鍵,聲音里沒有一絲睡意:

"說。"

"席小姐?"一個男聲,"我是消防局的王隊長。您父親...呃,席先生曾經(jīng)幫助過我們單位。我想您應(yīng)該知道,沈家剛剛發(fā)生了火災(zāi)..."

席釉的手指微微收緊:"繼續(xù)。"

"女孩被救出來了,二度燒傷。她姑姑...沒能逃出來。姑父重傷送醫(yī)。"對方停頓了一下,"現(xiàn)場有縱火痕跡。奇怪的是,女孩房間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與您有關(guān)的東西。"

席釉的瞳孔收縮了一瞬,但聲音依然平穩(wěn):"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照片,席小姐。很多您的照片,還有一本日記...上面寫著您和沈陶的...互動。"

窗外,雨依然下著。席釉走到窗前,看著雨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多諷刺啊,就在幾公里外,另一場"凈化"正在雨中燃燒。

"王隊長,"她輕聲說,"您是個聰明人。我父親常說,聰明人知道什么該記住,什么該忘記。"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席小姐,這是一條人命..."

"兩條。"席釉糾正道,"如果那女孩死了,就是兩條。而我父親對朋友一向慷慨,對敵人..."她故意沒說完。

更長的沉默。席釉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沉重而猶豫。

"我需要考慮..."

"沒有時間考慮。"席釉的聲音像冰刀,"一小時內(nèi),那些'證據(jù)'必須消失。否則..."她輕輕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席釉轉(zhuǎn)向書桌。她的動作突然變得異常迅速——電腦開機,云端登錄,所有與沈陶的聊天記錄、照片、視頻...一一刪除。手機相冊清空,短信記錄粉碎。最后,她從書架暗格取出一個U盤,那是她保存的"備份"。

但當(dāng)她準(zhǔn)備銷毀U盤時,手指突然停住了。某種奇怪的沖動讓她將U盤放進了錢包。為什么不保留一點紀(jì)念呢?畢竟,這是她最成功的"作品"。

收拾好護照和必要文件,席釉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是的,沈家的事。不,不會有問題...王隊長會處理。瑞士的學(xué)校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

掛斷電話,她最后環(huán)視了一遍臥室。五年來的"戰(zhàn)利品"都在這里——轉(zhuǎn)學(xué)生的發(fā)卡,辯論對手的日記,還有去年那個女孩的...不,不能想那個。沈陶是不同的。沈陶是特別的。

行李箱輪子在地板上滾動的聲音格外刺耳。席釉看了眼手表——四點二十,再過一個小時司機就會來接她去機場。一切都很完美。

直到門鈴響起。

透過貓眼,席釉看見了最不想見的人——林萱。學(xué)生會主席渾身濕透,眼下是深重的黑眼圈,但眼神銳利如刀。

"我知道你在家,席釉。"林萱的聲音穿透門板,"開門,否則我立刻把這些交給警方。"

她舉起一個牛皮紙袋。席釉瞇起眼睛——那是什么?王隊長沒處理干凈?

好奇心最終戰(zhàn)勝了謹慎。席釉打開門,但沒讓林萱進來:"有話快說。"

林萱直接推開她闖進客廳,雨水在地板上留下一串腳?。?看看這個。"她將紙袋里的東西倒在茶幾上——照片,醫(yī)療記錄,甚至是一段錄音。

席釉掃了一眼,心跳微微加速——這是去年那個轉(zhuǎn)學(xué)生的資料。她以為早就銷毀了。

"私家偵探花了一個月找到這些。"林萱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和沈陶的模式一模一樣——先接近,再孤立,然后心理操控...最后自殺。只不過那個女孩沒沈陶'幸運',她直接跳樓了。"

席釉挑了挑眉:"感人故事。但與我何干?"

"別裝了!"林萱猛地拍桌,"錄音里是你的聲音!誘導(dǎo)她,嘲笑她,最后告訴她'飛下去就自由了'!"

席釉突然笑了:"證據(jù)呢?那女孩有嚴重抑郁癥,遺書里寫得很清楚。至于沈陶...火災(zāi)是意外,她姑姑長期虐待她,精神崩潰很正常。"

"你是個怪物。"林萱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我會確保你付出代價。"

"怎么付?"席釉歪著頭,"你父親是普通公務(wù)員,母親是小學(xué)老師。而我父親...哦,你懂的。"她向前一步,幾乎貼著林萱的臉,"別天真了。這世界就是這樣——有些人天生就在規(guī)則之上。"

林萱沒有退縮。相反,她笑了:"你以為只有這些證據(jù)?"她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正在錄音,"剛才的對話已經(jīng)上傳云端。席釉,時代變了。你父親的權(quán)力再大,也壓不住網(wǎng)絡(luò)輿論。"

席釉的表情第一次出現(xiàn)了裂痕。她伸手去搶手機,但林萱早有準(zhǔn)備,迅速后退到門口。

"沈陶還活著。"林萱說,"醫(yī)生說她可能會恢復(fù)記憶。猜猜當(dāng)她指認你時,這段錄音會怎么影響陪審團?"

窗外,雨聲漸小。黎明的微光開始滲入云層。席釉站在那里,突然感到一陣陌生的感覺——不確定。這是她人生中極少體驗的情緒。

"你想要什么?"她最終問。

"自首。"林萱直視她的眼睛,"承認你對沈陶的操控,承擔(dān)縱火案的連帶責(zé)任。"

席釉大笑起來:"做夢。"

"那就法庭見。"林萱轉(zhuǎn)身,"哦對了..."她回頭扔下一張紙,"這是沈陶的病房號。如果你還有一點人性,去看看被你毀掉的女孩。"

門關(guān)上了。席釉站在原地,盯著那張紙。沈陶的病房號...她應(yīng)該立刻撕掉它,收拾行李離開。但某種奇怪的力量驅(qū)使她撿起了紙條。

804號房。市立醫(yī)院燒傷科。

席釉將紙條塞進口袋,突然感到一陣頭痛??赡苁前疽沟木壒?。她走向浴室,想用冷水洗把臉。

鏡子里的自己看起來很陌生——眼睛布滿血絲,嘴角下垂。席釉皺眉,伸手觸碰鏡面。就在這時,鏡中的影像突然...笑了。

一個不屬于她的微笑。

席釉猛地后退,撞上了洗手臺。鏡中的"她"依然在笑,嘴唇蠕動著,無聲地說著什么。那口型...那口型像是...

"沈陶?"

沒有回應(yīng)。鏡面恢復(fù)正常,仿佛剛才只是幻覺。席釉深吸一口氣,打開水龍頭,將冰冷的水拍在臉上。

一定是太累了。等到了瑞士,好好休息就...

"席釉..."

這次聲音真實地響起,就在她耳邊。席釉轉(zhuǎn)身,浴室空無一人。但鏡面上,慢慢浮現(xiàn)出一行水霧寫成的字:

"我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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