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臥室,我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無名指上那枚古樸的銅戒。三個月了,每次看到它仍會心跳加速。戒指在陽光下泛著溫暖的光澤,上面細密的紋路是張楚嵐親手刻的符文——據(jù)說能保平安。
"醒了?"身旁的人翻了個身,手臂自然而然地環(huán)住我的腰。張楚嵐的頭發(fā)亂蓬蓬的,下巴上還帶著新冒出的胡茬,蹭得我脖子發(fā)癢。
"癢..."我笑著躲開,卻被他摟得更緊。
"新婚第三天,張?zhí)拖訔壵煞蛄耍?他故意用胡茬蹭我的臉頰,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往我睡衣里探。
我一把拍開他的爪子:"說好今天要去拜訪老天師的!"
張楚嵐哀嚎一聲,把臉埋進枕頭里:"放過我吧...昨天婚禮被灌了那么多酒,現(xiàn)在頭還疼呢。"
想起昨天婚禮上的鬧劇,我忍不住笑出聲。王也和諸葛青合伙設(shè)計的"異能接親"環(huán)節(jié)差點把新房給拆了;風星瞳召喚的賀喜靈體不知怎么變成了惡作劇精靈;最絕的是馮寶寶,她送的那把菜刀居然真的用來切了婚禮蛋糕——因為"好用"。
"那我自己去?"我作勢要起床,卻被一把拉回床上。
"想都別想。"張楚嵐終于睜開眼,眸子里閃著狡黠的光,"讓新婚妻子獨自出門,別人會說我這個丈夫不稱職。"
一番嬉鬧后,我們終于收拾妥當準備出門。我們的新房是公司分配的小獨棟,位于郊區(qū),環(huán)境清幽。剛走到門口,我就感覺到一絲異樣——院子的結(jié)界有被觸碰過的痕跡。
"有人來過。"我壓低聲音。
張楚嵐立刻會意,裝作系鞋帶的樣子檢查了門廊:"沒有強行闖入的痕跡,但..."他從花盆底下抽出一張紙條,臉色驟變。
紙條上只有一行字:【銅戒非銅,鑰匙非鑰。午時三刻,老茶樓見?!嗜恕?/p>
"故人?"我皺眉,"龔慶?"
張楚嵐將紙條揉碎:"字跡不像。而且龔慶上次來信說要去西域調(diào)查什么古遺跡..."
我們決定先去赴老天師之約,路上再討論這張神秘紙條。龍虎山一如既往地寧靜祥和,但老天師見到我們的第一句話就讓氣氛驟然緊張:
"你們身上的炁,不太對勁。"
張楚嵐立刻緊張起來:"師祖,什么意思?"
老天師示意我們坐下,仔細端詳著我們,特別是我的銅戒:"這戒指,是用你爺爺留下的銅錢打造的?"
"是。"張楚嵐點頭,"有什么問題嗎?"
老天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zhuǎn)向我:"靈晞,戴上這枚戒指后,可有什么異常感覺?"
我仔細回想:"就是...偶爾會做夢,夢見一些奇怪的符號。還有..."我猶豫了一下,"前天晚上我無意中用出了楚嵐的金光咒,雖然只有一瞬間。"
張楚嵐瞪大眼睛:"什么時候的事?你怎么沒告訴我?"
"我以為只是偶然的能力共鳴..."
老天師嘆了口氣,從袖中取出一本古籍,翻到某一頁:"你們看看這個。"
書頁上畫著一枚古樸銅錢的圖案,與我們戒指的材質(zhì)極為相似。旁邊的文字記載:【通天銅錢,甲申年三十六賊共鑄,凡八枚,可通八奇技之炁。】
"這...這不可能!"張楚嵐猛地站起來,"爺爺?shù)你~錢是他祖上傳下來的,怎么會和三十六賊有關(guān)?"
老天師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們:"楚嵐,你從未想過,為什么你爺爺會被追殺?僅僅是因為炁體源流嗎?"
我心頭一震,突然想起銀眸少女消散前說過的話——"八荒滌塵陣"需要八位掌握八奇技特征的人共同激活,而當時我們只找到了七人,最后一位是臨時湊數(shù)的賈正亮...
"難道...銅錢是第八把'鑰匙'?"我脫口而出。
老天師點點頭:"老朽也是近日整理古籍才發(fā)現(xiàn)這個記載。看來,有人比我們更早知道這個秘密。"
那張神秘紙條的內(nèi)容突然有了新的含義——"銅戒非銅,鑰匙非鑰"!
"午時三刻快到了。"張楚嵐看了眼手表,表情凝重,"師祖,您覺得這'故人'是誰?"
老天師沉吟片刻:"去看看吧,但務(wù)必小心。記住,銅戒既已認主,外人強奪不得。"
離開天師府,我們立刻趕往山腳下的老茶樓。這里曾是呂良第一次向我展示記憶的地方,充滿了不愉快的回憶。茶樓比上次更加破敗,門口掛著"暫停營業(yè)"的牌子。
"我先進去。"張楚嵐習(xí)慣性地將我護在身后。
我捏了捏他的手:"現(xiàn)在我可不需要你保護了,張先生。"
推開門,茶樓內(nèi)光線昏暗,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最里面的角落——藍發(fā),白衣,正是許久未見的諸葛青!
"好久不見,新婚夫婦。"諸葛青微笑著為我們斟茶,"原諒我以這種方式約你們出來。"
張楚嵐沒有碰那杯茶:"諸葛青?你搞什么鬼?"
"別緊張。"諸葛青從懷中取出一個羅盤,上面的指針正瘋狂旋轉(zhuǎn),最后指向了我的銅戒,"看來古籍記載是真的——張懷義的銅錢確實是第八枚鑰匙。"
我心頭一緊:"你怎么知道這些?"
"武侯家的藏書閣有些...特別收藏。"諸葛青的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更重要的是,最近異人界出現(xiàn)了異常能量波動,與天劫前兆極為相似。"
"不可能!"我驚呼,"天劫明明已經(jīng)被我們......"
"被延緩了,而非徹底消除。"諸葛青打斷我,"八荒滌塵陣是上古大陣,僅靠一次封印無法永久解決。根據(jù)我的推算,它正在以另一種形式復(fù)蘇。"
張楚嵐冷笑一聲:"所以?你想要靈晞的戒指?"
"恰恰相反。"諸葛青搖頭,"我是來警告你們的。有人正在收集這八枚銅錢,而你們手上的,是最后一枚。"
他展開一張地圖,上面標注了七個紅點:"過去三個月,這些地方都發(fā)生了異人失蹤事件。巧合的是,失蹤者都持有祖?zhèn)鞯哪撤N銅質(zhì)法器。"
我仔細查看地圖,發(fā)現(xiàn)這些地點連起來,竟隱約形成一個陣法圖案!
"這是......"
"八荒滌塵陣的倒影。"諸葛青的聲音低沉下來,"有人在反向激活它,而這次的目標很明確——季靈晞。"
張楚嵐立刻將我拉到身后:"誰?"
諸葛青正要回答,茶樓的門突然被撞開!三個黑衣人沖了進來,每個人胸前都佩戴著相同的徽章——一個被斜線劃破的太極圖案。
"叛天盟!"諸葛青迅速結(jié)印,一個奇門局瞬間展開,"小心,他們是......"
話音未落,為首的黑衣人已經(jīng)出手!一道黑光直射向我手上的銅戒。張楚嵐的金光咒及時格擋,但令人震驚的是,金光竟然被黑光腐蝕了!
"能吞噬炁的能量?"張楚嵐大驚。
我立刻激活銀眸少女留給我的力量,預(yù)判了第二個襲擊者的動作,一個側(cè)身避開了襲來的鎖鏈。那鎖鏈上刻滿了與銅戒上相似的符文,明顯是專門針對我的武器。
諸葛青的奇門局困住了第三人,高喊:"他們想要銅戒!別讓他們碰到!"
戰(zhàn)斗激烈而短暫。叛天盟的人顯然沒料到會遇到我們?nèi)寺?lián)手,很快敗退。但最后逃走時,為首者留下了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話:
"季靈晞,你以為天劫結(jié)束了嗎?那只是開始...當我們集齊八枚銅錢,你將親眼見證真正的'凈化'!"
茶樓重歸平靜,但我的心卻無法平靜。諸葛青檢查了地上留下的武器,臉色越來越難看:"這些符文...是上古時期的禁術(shù)。叛天盟比我們想象的更危險。"
張楚嵐緊握著我的手:"不管他們想干什么,都別想得逞。"
我看著手上的銅戒,陽光透過窗子照在上面,那些細密的紋路仿佛活了過來,組成一個個我夢中見過的符號。突然,銅戒變得滾燙,一道信息直接傳入我的腦?!?/p>
那是一幅地圖,標注著七個光點和一個暗點。光點與諸葛青地圖上的紅點完全重合,而暗點...正指向龍虎山深處的某個位置!
"楚嵐,"我聲音發(fā)顫,"銅戒...剛剛給我顯示了什么。我想我們找到第八枚銅錢的下落了。"
諸葛青和張楚嵐震驚地看著我。我深吸一口氣,指向龍虎山的方向:"那里,還有一枚'鑰匙'。而叛天盟...還不知道它的存在。"
張楚嵐的手機突然響起,是徐四發(fā)來的緊急信息:【速回公司,新情況!】
我們?nèi)藢σ曇谎?,默契地達成了共識——這場關(guān)于"鑰匙"的爭奪戰(zhàn),才剛剛開始。
而作為"容器"的我,或許將再次成為風暴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