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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動漫同人  二六  四五   

【貪之劫】一

新葫下

通天塔第一層——“貪之劫”的大門,在二娃面前緩緩洞開。

沒有預(yù)想中的刀山火海,也沒有猙獰的妖魔鬼怪。涌入感知的,首先是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咸腥,卻不再清新,混雜著一種刺鼻的、工業(yè)燃燒后的硫磺惡臭,以及某種…礦石被高溫灼燒后的奇特焦糊味。耳邊傳來的是遙遠(yuǎn)卻持續(xù)不斷的、機(jī)械的轟鳴,金屬碰撞的刺耳聲響,還有隱約的、人類吆喝與斥罵的聲音。

二娃怔住了。

他下意識地眨了眨眼。等等…眨眼?

他猛地抬手,撫摸自己的眼眶。觸感真實!不再是空洞的劇痛或永恒的黑暗!指尖傳來眼皮的柔軟和睫毛的顫動。他難以置信地、小心翼翼地,嘗試著…睜開。

光!

久違的、甚至有些刺目的光線涌入視野!起初是模糊的一片,帶著朦朧的光暈,但很快,視線迅速聚焦,變得清晰無比!遠(yuǎn)處高聳的、噴吐著滾滾黑煙的煙囪,近處雜亂堆放的礦石,骯臟的海水…一切細(xì)節(jié),分毫畢現(xiàn)!

千里眼!恢復(fù)了?!

他幾乎是顫抖著,下意識地側(cè)耳傾聽。風(fēng)掠過海面帶來的不再是純凈的濤聲,而是裹挾著污言穢語、機(jī)械噪音、還有…某種沉重痛苦的喘息聲。極遠(yuǎn)處,工頭揮舞鞭子的破空聲,鞭梢抽打在肉體上的悶響,工人吃痛的悶哼…所有聲音,無論遠(yuǎn)近,層次分明地涌入他的耳中!

順風(fēng)耳!也恢復(fù)了?!

巨大的狂喜瞬間沖昏了他的頭腦。他復(fù)活了?不僅復(fù)活,連失去的能力都回來了?是山神的恩賜?還是這通天塔的奇異?他猛地看向自己的雙手,皮膚完好,充滿力量,不再是那具凍僵的尸骸。他用力掐了自己一下,清晰的痛感傳來。

這不是夢!他真的…活過來了?!

然而,這股狂喜僅僅持續(xù)了短短一瞬,就被眼前殘酷的現(xiàn)實景象狠狠擊碎!

他站在一處高地上,放眼望去,心猛地沉了下去,繼而燃起滔天怒火!

這是…五弟以身凈化、四弟焚海守護(hù)的那片滄溟海嗎?!

記憶中的碧海藍(lán)天、金沙白浪、海鳥翔集,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如同罹患惡疾的丑陋景象:

海水是令人作嘔的渾濁醬灰色,泛著油膩膩的光澤,不斷翻涌起白色的泡沫,那是大量污染物堆積發(fā)酵的痕跡??拷0毒€的海水更是烏黑如墨,散發(fā)著濃烈的惡臭。曾經(jīng)潔凈的海灘如今堆滿了礦渣、碎石和各種難以名狀的工業(yè)垃圾,一片狼藉。

海岸線上,丑陋的廠房如同毒瘤般蔓延,一根根粗大的金屬管道如同巨蟒,直接插入大海的胸膛,肆無忌憚地排放著墨汁般的工業(yè)廢水,在海面上暈開一圈圈死亡的漣漪。高聳的煙囪如同通往地獄的巨塔,永不疲倦地噴吐著濃密的、帶著刺鼻硫磺味的黑煙,將天空都染成了一種病態(tài)的灰色。

而最讓二娃目眥欲裂的,是海面上的景象!

無數(shù)艘簡陋卻堅固的船只密密麻麻地停泊在近海,船上和淺水區(qū)里,密密麻麻如同工蟻般的人群,正頂著惡劣的環(huán)境,瘋狂地開采著什么!他們穿著破爛骯臟的衣物,皮膚被曬得黝黑皸裂,臉上戴著簡陋的、幾乎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布巾口罩,眼神麻木而疲憊。

他們在開采一種礦石。那種礦石呈現(xiàn)出一種奇異的、灼目的橙紅色,即使在渾濁的海水和昏暗的天光下,也散發(fā)著如同余燼般的不祥光芒。工人們用簡陋的工具艱難地將它們從海底或海岸巖層中撬出,裝上小船,運(yùn)回岸邊。岸上,更多的工人將這些礦石分揀、粗加工,裝入等待的貨車。

“快!快!沒吃飯嗎?!今天的份額完不成,誰都別想拿到工錢!”一個兇狠的聲音通過順風(fēng)耳清晰地傳來。

二娃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著稍好、滿臉橫肉、揮舞著皮鞭的工頭,正站在一處臨時搭建的高臺上,唾沫橫飛地呵斥著。鞭子時不時落下,抽打在動作稍慢的工人背上,留下清晰的血痕。那工人只是悶哼一聲,不敢反抗,咬著牙加快動作。

這就是四弟和五弟用生命換來的結(jié)果?!這就是他們犧牲的意義?!

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憤和惡心感涌上二娃的喉嚨,他幾乎要嘔吐出來。四弟焚身爆發(fā)的烈焰,五弟化雨傾注的深情,最終竟變成了這些人眼中可以肆意掠奪、換取金錢的礦產(chǎn)?!他們的犧牲,非但沒有換來敬畏與感恩,反而引來了更瘋狂的貪婪和破壞!

“后生?新來的?”一個略顯蒼老、卻帶著某種奇異熱情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二娃猛地回頭,看到一個老人。老人大約六十歲上下,臉上布滿風(fēng)霜的皺紋,但一雙眼睛卻閃爍著與他年齡不符的精明與…熱切?他穿著相對干凈整齊的粗布衣服,看著二娃,露出一個看似和藹可親的笑容。

“看你這打扮,面生得很,是剛逃荒過來的吧?”老人自顧自地說著,湊近了些,壓低聲音,“來找活干的?算你運(yùn)氣好,碰到我老孫頭。這‘焚海炎晶’礦上,我還能說得上幾句話?!?/p>

“焚海炎晶?”二娃的聲音因憤怒而有些沙啞。

“喏,就是那個!”老孫頭指著海面上那些橙紅色的礦石,眼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貪婪光芒,“好東西??!天賜的寶貝!”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語氣變得興奮而神秘:“后生,你可知這寶貝怎么來的?傳說啊,幾年前,這大海被妖物污染,眼看就要變成死海。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一位‘火神’降世,以身焚海,滔天大火燒了三天三夜,硬是把污穢燒盡了,救了這大海!”

二娃的心猛地一抽?!盎鹕瘛保克麄児芩牡芙小鹕??

老孫頭沒注意到二娃瞬間蒼白的臉色,繼續(xù)唾沫橫飛地說:“神跡??!那火神的力量融入大海,竟和海水生出了這種奇礦!這‘焚海炎晶’可是了不得!熔點極高,韌性極強(qiáng),能導(dǎo)能儲,不管是打造神兵利器,還是做那法器核心,甚至是給那些富貴人家的暖爐做芯子,都是頂頂好的材料!簡直是礦物里的萬金油!值錢!值大錢了!”

他揮舞著手臂,指向那些工廠和煙囪:“看見沒?那些大老爺們都是沖著這炎晶來的!開工廠,煉礦石,做成寶貝賣到天南海北!我們這些人,也能靠著開采它,混口飯吃,說不定還能發(fā)筆小財呢!”

“混口飯吃?”二娃的聲音冰冷,指著那污濁不堪的海水和天空,“就是這樣混飯吃的?把恩人用命換來的大海,再親手毀掉?把那些毒水直接排回海里?!”

老孫頭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露出一絲尷尬和不以為然:“哎呀,后生,你這話說的…哪能顧得了那么多?賺錢嘛,總要付出點代價。這大海這么大,排點廢水怎么了?再說,當(dāng)初那火神燒海,不也弄得驚天動地?說不定這海啊,就注定是這么個命數(shù)?!?/p>

他拍了拍二娃的肩膀,一副“你太年輕”的表情:“活著,賺到錢,讓家里人吃上飽飯,那才是實實在在的。其他的,都是虛的?!?/p>

二娃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比當(dāng)初凍死在雪地里更冷。這不是無知,這是徹頭徹尾的、精致的利己主義!用感恩和犧牲的故事粉飾貪婪,心安理得地踐踏用生命換來的成果!

他猛地想起一件事!四弟!當(dāng)初四弟焚海之后,鄉(xiāng)親們感念其恩,曾立下一座紀(jì)念碑!

“紀(jì)念碑…”二娃喃喃自語,不再理會那還在喋喋不休介紹“發(fā)財門路”的老孫頭,猛地轉(zhuǎn)身,憑著記憶和恢復(fù)的視力,朝著海岸邊一個特定的方向狂奔而去。

老孫頭在后面喊了兩聲,見二娃不理,撇撇嘴,嘟囔了一句:“不識好歹的愣頭青?!?/p>

二娃的心跳得飛快,既有對看到紀(jì)念碑的恐懼,又懷著一絲微弱的希望——也許,還有人是記得的,是感恩的?

然而,當(dāng)他終于跑到記憶中的地點時,眼前的一幕,徹底將他最后一絲幻想碾得粉碎!

哪里還有什么莊嚴(yán)肅穆的紀(jì)念碑?!

那原本應(yīng)該矗立著四娃英勇雕像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個殘破不堪的基座。雕像本身…那曾經(jīng)雕刻著四娃堅定無畏面容的雕像,早已被砸得面目全非!半個頭顱不翼而飛,只剩下殘缺的下巴和脖頸。身上布滿了污穢的涂鴉、干涸的痰跡、腐爛的垃圾,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酸臭氣味。雕像腳下,堆滿了空酒瓶、破瓦罐和各種廢棄物,儼然成了一個露天的垃圾堆!

而更讓二娃血液凍結(jié)的是,一個身材壯實、面露兇光的村民,正舉著一把鋤頭,狠狠地、一下下地砸著雕像殘存的基座!嘴里還不干不凈地罵著:

“媽的!晦氣東西!擋老子財路!”

“砰!”鋤頭砸在石碑上,火星四濺。

“聽說這底下礦脈最富!趕緊給老子讓開!”

“砰!”

二娃只覺得眼前一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逆流,沖上頭頂!無邊的憤怒、心痛、悲哀如同海嘯般將他淹沒!

“住手?。?!”他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如同受傷的野獸,猛地?fù)淞诉^去,用整個身體死死護(hù)住那殘破不堪的紀(jì)念碑,眼眶瞬間赤紅,眼淚不受控制地洶涌而出!

“四…四弟…二哥來了…二哥來晚了…”他顫抖的手撫摸著雕像上冰冷的、被污損的刻痕,聲音哽咽破碎,心如刀絞,“對不起…對不起…二哥沒保護(hù)好你…沒保護(hù)好你用命換來的這一切…”

那村民被突然沖出來的二娃嚇了一跳,停下動作,看清只是個陌生的年輕小子,頓時惱羞成怒:“哪來的小雜種?!滾開!別擋著老子發(fā)財!”

“發(fā)財?!”二娃猛地抬頭,赤紅的眼睛死死盯住那村民,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而顫抖,“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這是我四弟!沒有他當(dāng)初以身葬海,焚盡污穢,哪有你們今天的活路?!哪有你們在這里開采礦石、建廠賺錢的所謂‘幸福生活’?!沒有他,你們連一口干凈的水都喝不上!早就跟著這片海一起爛掉了!你們怎么能…怎么能這樣對他?!”

他的控泣血泣淚,蘊(yùn)含著無盡的悲憤。

那村民卻被罵得一愣,隨即臉上露出極度荒謬和譏諷的表情,嗤笑道:“呸!少他媽給老子扯這些!拯救大海的是火神!是老天爺派來的神仙!跟這個毛頭小子雕像有屁關(guān)系?!這分明就是以前那幫窮酸閑著沒事瞎立的!老子打聽過了,這底下埋著最好的‘焚海炎晶’!能賣大價錢!這才是實實在在的!”

他貪婪地盯著石碑下的土地,仿佛能看穿地底埋藏的財富:“你們這些葫蘆娃,傳說里有點本事,不就該干這個?死了也得給我們留下點寶貝才對!這才是你們的價值!懂嗎?錢!只有錢才能讓老子幸福!快滾開!別逼老子連你一起砸!”

這番話,如同最毒的冰錐,狠狠扎進(jìn)了二娃的心臟!徹底撕碎了人與人之間最后一點溫情與道義!

原來在他們眼中,英雄的犧牲不是值得銘記的恩情,而是可以挖掘利用的資源!兄弟們的性命和壯烈,最終的價值竟只是換來他們口中的“錢”!

“畜生!你們這群畜生??!”二娃徹底失控了,淚水混合著巨大的憤怒奔涌而出,他死死抱著石碑,如同守護(hù)著四弟最后一點尊嚴(yán)的孤狼,對著那村民發(fā)出絕望的嘶吼,“想動我四弟的碑!除非從我尸體上踏過去!”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村民徹底失去了耐心,臉上兇光畢露,猛地舉起鋤頭,竟然真的朝著二娃和石碑狠狠砸了下來!“那你就跟你這死鬼兄弟一起做伴去吧!”

鋤頭帶著風(fēng)聲落下!二娃下意識地緊閉雙眼,用身體死死護(hù)住石碑,準(zhǔn)備硬抗這一擊。

然而,預(yù)想中的劇痛并未到來。

“哎呦!王老五!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是那個老孫頭的聲音!

只見老孫頭不知何時跑了過來,一把抓住了那村民(王老五)的手腕,賠著笑臉:“消消氣,消消氣!王老弟,何必跟一個外鄉(xiāng)來的愣頭青一般見識?砸壞了人,還得吃官司,多不劃算?”

王老五喘著粗氣,惡狠狠地瞪著被老孫頭攔下的鋤頭,又瞪向死死護(hù)著石碑的二娃,啐了一口:“孫老頭,你少管閑事!這小子找死!”

老孫頭眼珠一轉(zhuǎn),臉上露出一種狡黠的、近乎殘忍的笑容,湊近王老五,壓低聲音道:“王老弟,你看這樣行不行?這小子呢,是我一個遠(yuǎn)房親戚,腦子有點不清爽,沖撞了你。我給你賠個不是。”

他話鋒一轉(zhuǎn),聲音壓得更低,帶著誘哄和算計:“不過呢,你看他這身板,看著還挺結(jié)實。最近不是正好缺人下‘火喉’嗎?那地方邪門,進(jìn)去的非死即傷,工錢給得再高都沒人愿意去。不如…把他送進(jìn)去?反正一條賤命,死了也就死了,還能給老弟你省麻煩,順便…也能探探那碑底下的礦脈到底有多富,是不是?”

王老五聽到這話,眼睛猛地一亮,臉上的兇惡瞬間被一種更加赤裸的貪婪所取代。他看了看二娃,又看了看石碑下的土地,嘴角咧開一個猙獰的笑容:“嘿!孫老頭,還是你他娘的鬼主意多!成!”

他隨手從臟兮兮的錢袋里摸出兩枚銅錢,丟給老孫頭:“賞你的!算你識相!人就交給你了,趕緊弄走!別耽誤老子挖礦!”

“好嘞!放心!”老孫頭接過錢,臉上的皺紋笑成了一朵菊花,對著二娃卻瞬間變臉,厲聲道:“不識抬舉的東西!還不快謝謝王老爺饒你一命!跟我走!”

二娃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心已經(jīng)冷得如同冰窟。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看似和藹的老人,轉(zhuǎn)眼間就能如此平靜地商議著將他送入死地,只為了兩枚銅錢和討好惡霸!

這就是人性嗎?可以為了利益,瞬間翻轉(zhuǎn)臉孔,將同類如同牲口般算計、交易、推入火坑?

幾個如狼似虎的監(jiān)工聽到招呼,沖了上來,不由分說,粗暴地架起二娃,拖著他朝著礦場深處走去。二娃沒有掙扎,他只是死死地、最后一眼看向那殘破的、被垃圾包圍的四娃紀(jì)念碑,眼中流下的不再是熱淚,而是近乎凝固的血淚!

四弟…你看看…這就是你用生命守護(hù)的人間!

他被推搡著,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骯泥濘的礦道上,越往深處走,空氣越發(fā)灼熱難當(dāng),那股硫磺和礦石焦糊的味道也越發(fā)濃烈。最終,他們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如同火山口般的洞窟前。

洞窟深處,隱隱透出令人心悸的暗紅色光芒,恐怖的高溫從中噴涌而出,讓周圍的空氣都扭曲起來。洞口站著幾個面黃肌瘦、眼神絕望的工人,身上穿著破舊不堪、幾乎被烤焦的防護(hù)物,手里拿著特制的、耐高溫的工具。

這就是“火喉”!焚海炎晶礦脈的根源之地,也是死亡之地!

“下去!今天不采夠十筐‘炎晶心’,別想上來!”監(jiān)工惡狠狠地推了二娃一把,將他和其他幾個同樣被逼來的工人一起,趕向了那灼熱的地獄入口。

一進(jìn)入火喉,二娃立刻感到仿佛置身于熔爐之中!腳下的巖石滾燙,四周的巖壁散發(fā)著暗紅的光芒,空氣稀薄而灼熱,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火焰,燙得喉嚨和肺部劇痛!汗水剛滲出皮膚就被瞬間蒸發(fā)。

其他工人早已習(xí)慣(或者說麻木),認(rèn)命地開始艱難作業(yè),用工具撬動著巖壁上那些光芒最盛、溫度也最高的橙紅色晶石——那就是“炎晶心”,價值最高,也最難開采。

二娃看著他們麻木而絕望的臉,看著他們在極端高溫下痛苦掙扎卻不敢停下的樣子,心中的悲涼和憤怒如同這地底的火焰般燃燒。但他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他不是來采礦的!他一邊裝作干活,一邊運(yùn)用起千里眼和順風(fēng)耳,仔細(xì)觀察感知著這火喉的結(jié)構(gòu)和能量流動。

這里的氣息…隱隱有一絲熟悉…是四弟殘留的火靈之力!雖然變得狂暴而混亂,被貪婪和污染所扭曲,但那本源,他不會認(rèn)錯!四弟的力量,竟被束縛在這里,成為了這些人掠奪財富的工具!

就在這時——

轟隆隆?。。?!

整個火喉突然劇烈地震動起來!巖壁上的碎石簌簌落下,腳下的地面瘋狂顫抖!

“不好!地火又動了!快跑?。 苯?jīng)驗豐富的工人們發(fā)出驚恐的尖叫,丟下工具,如同受驚的兔子般,朝著洞口亡命奔逃!

二娃心中也是一驚,但他沒有立刻逃跑。他的千里眼看到深處一股極其狂暴的、赤紅色的能量流正在噴涌而出,速度極快!而跑在最后面的幾個工人,因為體力不支或位置太深,眼看就要被吞噬!

幾乎是本能,二娃逆著人流沖了過去!

“快!這邊!快跑!”他大聲呼喊,用力推搡著那些嚇傻或跑不動的工人,指引著相對安全的路徑。他甚至運(yùn)用起恢復(fù)的一些身法,巧妙地避開滾落的巨石,將一個差點摔倒的老人拽起來,推向出口。

在他的幫助下,落在后面的幾個工人驚險萬分地沖出了最危險的區(qū)域,連滾爬爬地奔向洞口。

二娃落在最后,確認(rèn)再無人落后,剛想轉(zhuǎn)身逃離,一股更加熾熱狂暴的氣浪猛地從身后撲來!

他暗道不好,用盡全力向前沖刺!洞口的光亮就在眼前!

然而,就在他即將沖出洞口的瞬間——

一個身影猛地出現(xiàn)在洞口,不是來接應(yīng)他的,而是那個他之前幫助過的、看起來最膽小怯懦的年輕小伙!

那小伙臉上充滿了極致的恐懼,但恐懼之中,卻夾雜著一絲詭異的、扭曲的狠厲!他看到?jīng)_來的二娃,非但沒有讓開,反而猛地將旁邊一塊早就準(zhǔn)備好的、用來加固洞口的厚重金屬板,狠狠地推了過來!

“砰?。。 ?/p>

一聲巨響,金屬板嚴(yán)嚴(yán)實實地堵死了最后的出口!也堵死了二娃最后的生路!

隔著金屬板的縫隙,二娃清晰地看到那小伙最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復(fù)雜到了極點——有恐懼,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種如釋重負(fù)的瘋狂和…一絲討好般的、看向二娃身后某人的諂媚?

然后,小伙扭頭,像兔子一樣飛快地逃跑了,甚至沒有一絲猶豫!

為什么?!

二娃如遭雷擊,徹底僵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看著那被堵死的出口。

就為了…可能得到工頭的一點賞識?或者只是單純害怕自己跑得慢,干脆堵死別人,為自己爭取一絲可憐的逃生時間?

人性的卑劣與自私,在這一刻,以最直接、最殘忍的方式,給了他致命一擊!

身后,那赤紅色的、毀滅性的地火能量洪流,如同咆哮的巨獸,已經(jīng)近在咫尺!恐怖的高溫瞬間烤焦了他的發(fā)梢,灼痛了他的皮膚!

絕望,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間淹沒了剛才因救人而升起的一點點溫?zé)帷?/p>

結(jié)束了…就這樣結(jié)束了嗎?死在四弟力量所化的礦洞里,死在這群他剛剛試圖拯救的人背叛之下…這,就是貪之劫?

他緩緩閉上眼睛,等待著被烈焰吞噬的痛苦。

然而,預(yù)想中的焚身之痛并未到來。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股奇異的力量突然出現(xiàn)!那并非熾熱,而是…清涼、靈動、帶著一種熟悉卻又陌生的氣息!

一個淡紫色的、由急速旋轉(zhuǎn)的氣流形成的風(fēng)團(tuán),突兀地出現(xiàn)在這灼熱的地獄深處,猛地將二娃包裹其中!

風(fēng)團(tuán)堅韌而柔和,隔絕了外部恐怖的高溫,形成一個暫時的庇護(hù)所。

二娃驚愕地睜開眼。

是誰?

下一刻,風(fēng)團(tuán)猛地一動,帶著他如同離弦之箭,并非沖向被堵死的洞口,而是徑直射向火喉側(cè)上方一處看似堅固的巖壁!

就在風(fēng)團(tuán)接觸巖壁的瞬間,那巖壁竟如同水波般蕩漾開來,露出后面一個隱蔽的、不知通向何處的狹窄通道!

風(fēng)團(tuán)裹挾著二娃,瞬間沒入通道之中。

在他消失的最后一剎那,他仿佛聽到通道深處,傳來一聲極其輕微、似乎帶著無盡復(fù)雜情緒的、若有若無的嘆息。

身后的地火洪流咆哮著吞沒了剛才他站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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