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球隊總是很忙碌,各種比賽接連不斷,伊達騰忙得腳不沾地,伊健旭也要在繁忙的學業(yè)里擠出時間訓練,幫哥哥制定訓練計劃。黎星瑤早帶著小冉回老家玩了,畢竟小冉需要照顧。也能讓他們更專心些,黎星瑤是這么說的。家里只剩下他們兩個,更顯得冷清。
下周一,伊達騰就要帶著球隊去別的市打比賽,他是不希望弟弟上場的,畢竟他的腰傷還沒到能承受劇烈運動的程度,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就這樣拖到周六。
伊健旭正坐在房間里寫題,伊達騰拿了一杯水悄悄進來,放到他桌上。
“小旭,”伊達騰試探著開口,“后天我得帶著他們?nèi)ゴ蜓堎?,你一個人在家可以嗎?”
“為什么我一個人在家?”伊健旭的眉頭蹙得更緊,聲音里帶著不解,“我不用去嗎?我是隊長啊?!?那份理所當然,刺得伊達騰心頭一緊。
“我想著…你不是還有些作業(yè)沒寫完嘛,”伊達騰微微低下頭,視線徹底避開了弟弟的眼睛,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干澀,“你這段時間忙壞了,正好也可以在家里休息休息?!?/p>
“沒事,作業(yè)我能寫完,”伊健旭的語氣刻意放得輕松,甚至帶上了一絲笑意,仿佛哥哥的擔憂完全是多余的,“而且也沒有很累,好不容易要打比賽了,我這個當隊長的肯定也要去。”
其實伊健旭心里清楚哥哥為什么這樣說,但他不想就這樣待著家里,他需要球場,需要奔跑,需要汗水,甚至需要那熟悉的疼痛——那疼痛至少證明他還能動,還能做一些事情。
伊健旭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妥協(xié)和保證:“我答應(yīng)你,只在旁邊看…不上場打?!?他舉起手,做出一個發(fā)誓的手勢,眼神卻異常認真。
伊達騰何嘗不知道弟弟的心思,他終究無法狠心折斷弟弟這點微弱的希望,哪怕明知這可能引向更深的黑暗,最后只輕輕嘆了口氣,揉了揉弟弟的頭發(fā),帶著深深的無奈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嗯,好吧,那一起去。”
伊健旭一瞬間變得高興起來,他甚至忘記了腰上時刻存在的沉重感,整個人像被注入了活力,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雀躍撲向哥哥:“好耶!謝謝哥!”
“誒,小心!” 伊達騰心頭一跳,幾乎是本能地張開雙臂,穩(wěn)穩(wěn)接住撲過來的弟弟,同時一只手條件反射般地護在他的后腰處。伊健旭撞進他懷里的沖力讓他踉蹌了一下,但懷里那份久違的、真實的快樂分量,卻讓伊達騰緊繃的心弦莫名地松了一瞬。他看著弟弟臉上純粹的笑容,自己也忍不住彎了彎嘴角。一瞬間,他甚至希望時間就這樣停下、定格,在他們都感到快樂的時候。
但時間終歸是要向前走的,不會因為快樂或痛苦而停留哪怕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