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指尖捻著翡翠佛珠,珠面倒映著楚傾顏微隆的小腹——那里層層束腹下墊著溫?zé)岬乃幠?,隨呼吸起伏如真胎動(dòng)。“太子妃這胎……倒比尋常婦人顯懷得快?!被屎蠛鰧L燙的茶盞擲向楚傾顏腹部!
白芷閃身欲擋,楚傾顏卻硬生生受下。熱水浸透衣衫,藥囊遇熱蒸騰出濃郁藥香,恰似安胎藥氣味:“臣妾惶恐……許是雙生之兆?”她撫腹垂淚,袖中暗藏的雞血玉囊被體溫焐得發(fā)燙。
皇后盯著她裙擺上蜿蜒的水痕冷笑:“雙生子乃大兇之象!明日請(qǐng)欽天監(jiān)焚香卜卦,若沖撞國(guó)運(yùn)……”鳳眸掠過殺機(jī),“本宮只得替太子除孽障了!”
是夜,蕭景珩心口龍紋金芒暴漲,反噬劇痛讓他蜷縮在青銅燈陣中。楚傾顏割腕滴血入他唇間,鮮血交融剎那,龍紋竟游至她腕間,凝成一枚赤金小痣。
“同心契已成,你我同生共死?!彼⒅堕_衣襟,心口舊疤猙獰如爪痕,“現(xiàn)在該告訴你……我生母真正的死因?!?/p>
暗格里《九霄驚龍?jiān)E》殘卷嘩啦展開,泛黃紙頁上朱砂批注刺目——**“功法三層需至親心頭血為引,然弒親者永墮心魔”**。
“那年我十歲,母妃為解我反噬之痛,自愿剖心取血?!笔捑扮裱鄣捉鹜狙?,“可寧王說得對(duì)……是我吸干了她的血!”
欽天監(jiān)焚香占卜那日,寧王殘黨突然發(fā)難。御史高舉血書跪哭太極殿:“太子金瞳妖異,天降災(zāi)星!更縱容太子妃假孕欺君,罪當(dāng)廢儲(chǔ)!”
百官嘩然中,楚傾顏掀開鮫綃披風(fēng),束腹帶赫然垂落——
“本宮孕象為假不假,但妖星之說是真!”她突然指向殿外陰沉天色,“欽天監(jiān)可知今日有‘熒惑守心’之象?此乃權(quán)臣篡位之兆!”玉手輕拍三下,侍衛(wèi)押上渾身扎滿銀針的楚婉柔尸身:“寧王以傀儡蠱操控堂妹散播謠言,更在欽天監(jiān)香爐中摻入致幻藥——諸位大人此刻眼前是否金影浮動(dòng)?”
滿殿大臣面面相覷,這才驚覺視野泛金!
謠言雖破,皇帝疑心已起。深夜急詔太子妃攜“皇嗣”入宮問診,蕭景珩提劍擋在殿門前:“父皇若要取她性命,先踏過兒臣尸骨!”
風(fēng)雪卷起他單薄白衣,心口龍紋透過衣料灼灼生輝。老皇帝看著那雙與亡妃一模一樣的金瞳,忽然踉蹌后退:“阿玥……是你回來了嗎?”先帝遺詔從袖中滑落,赫然寫著:**“朕若暴斃,必是鄭貴妃與蕭景睿毒殺。傳位九皇子景珩,著楊漣輔政——”**
“原來父皇早知道……”蕭景珩慘笑,“那您可知,當(dāng)年喂您喝下鴆毒的,正是您枕邊的鄭貴妃!”
皇帝吐血昏厥,東宮被重兵團(tuán)團(tuán)圍住。蕭景珩反噬發(fā)作蜷在榻上,金紋已蔓延至脖頸。楚傾顏割開兩人手腕將血脈相連:“你說過同心同命,休想拋下我!”
鮮血交融時(shí),龍紋竟順血脈游入她心口,雙心印記在雪夜中共鳴如擂鼓。蕭景珩突然扣住她后頸吻下,唇齒間血腥彌漫:“楚傾顏,若此劫不死……孤許你真正的皇嗣?!?/p>
窗外火光沖天,叛軍撞擊宮門的聲音如喪鐘。楚傾顏握緊袖中先帝遺詔,耳畔響起寧王潰逃前的嘶吼:“你以為遺詔在楊漣手中?他早被魏忠賢勒死在龍淵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