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澀楊梅微微甜

“不見面哭，見了面也哭，分開時哭，靠近你時也在哭，為什么愛你這條路我總是流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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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璐冰涼的指尖貼上黎酈的臉頰，激得小姑娘一個激靈。

黎璐“就知道瘋玩。”

她捏了捏妹妹軟乎乎的臉蛋。

黎酈“？”

黎酈剛要抗議，母親沈容與的聲音就從餐廳飄來。

“好了好了別斗嘴了，洗手吃飯?！?/p>

黎璐應聲走向廚房，接過母親手中的青瓷盤。

釉下藍的纏枝紋映著糖醋排骨的琥珀色光澤，在她指間微微發(fā)燙。

飯桌上，沈容與與黎硯欽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父親夾了塊剔好刺的魚肉放進妻子碗里，狀似隨意道。

“臻臻啊，最近兩天去哪玩了？”

黎璐“也沒去哪里玩?！?/p>

黎璐鼓著腮幫咀嚼排骨，糖醋汁沾在嘴角。

黎璐“也沒啥好玩的?！?/p>

沈容與適時接話。

“既然這樣，我給你找了個家教老師，趁著還沒開學你趕緊補補?！?/p>

黎璐“??？”

黎璐的筷子懸在半空，整張臉皺成苦瓜。

黎璐“這不好吧，老師說了，學就好好學，玩就好好玩。”

“你還好意思玩呢。”

父親用紙巾擦了擦女兒嘴角的醬汁。

“一中你都是擦線過的，現在不好好補習開學以后怎么辦？”

水晶吊燈的光暈里，黎璐戳著碗里的米飯。

她想起中考放榜那天，錄取分數線與她的成績單像兩列精確對齊的火車。

她的成績和一中分數線堪堪齊平，這個數字后面還跟著小小的“均衡生”備注，像道微弱的保險栓。

而左航的志愿表上，墨跡未干的“雍京一中”四個字力透紙背。

那個夏天他突然成了她的課外輔導員，連籃球賽中場休息都要抽查她的化學方程式。

那段時間，是黎璐最煩左航的時候。

不知道左航抽了什么風，好像生怕她考不上一中一樣。

少年逆光站在球場邊的身影忽然浮現在眼前，他甩著汗?jié)竦膭⒑Ｕf。

左航“你要是考不上，我就……”

“臻臻？”

母親敲了敲她的碗沿。

“明天開始補習，聽見沒？”

黎璐望著碗里被戳散的飯粒，突然覺得糖醋排骨都不香了。

*

晨光透過紗簾在書桌上投下細碎光斑時，黎璐見到了她的新任家教。

池老師扎著清爽的高馬尾，淺藍色襯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腕間一枚極簡的黑色手表。

交談中得知她是雍京大學數學系的學生，說話時眼角會彎成溫柔的月牙。

“我妹妹和你同歲呢，”

池老師翻著教材笑道。

“她也在雍京一中讀書，開學你們說不定還能碰見?！?/p>

她指尖點在習題冊上的力度很輕，卻讓黎璐覺得那些數字都在眼前打轉。

到中午送走老師時，黎璐癱在轉椅上，靈魂仿佛已經從頭頂飄了出去。

下午的習題冊在書桌上壘成小小的丘陵，油墨味混著空調冷風往鼻子里鉆。

黎璐盯著《高一物理預習》封面上反光的燙金字，突然摸出手機。

她在名為“雍京F5”的群聊里戳出消息：

（黎璐）-@全體成員 小弟們出來耍

消息剛發(fā)出去就彈出三條回復。

（黎酈）-你不是要寫作業(yè)嗎？[貓咪歪頭.jpg]

（張極）-呦璐哥，放假了倒是變勤快了啊[墨鏡黃豆人]

（黎酈）-不去

手機震動時帶得習題冊邊角微微顫動，陽光正好照在“勻變速直線運動”的章節(jié)標題上，那些公式像列隊的小螞蟻，看得人眼睛發(fā)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