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光踢著操場邊的石子，校服口袋里的星際魔方還在發(fā)燙。他偷偷瞄了眼卡洛斯特瑤發(fā)梢的栗紅色，終于憋出那句疑惑："你們火星人怎么叫爸爸的？"

瑤瑤突然瞇起眼，納米眼鏡閃過狡黠的光。她捏住鼻子，喉嚨里發(fā)出"哼——嗯"的拖長音節(jié)，尾音還帶著火星特有的氣音顫動感："先發(fā)一個哼的聲音，像這樣......"

"這不是豬叫嗎！"吳光跳起來，差點撞翻身后的籃球架。梧桐葉被驚得簌簌落下，他盯著瑤瑤憋笑到發(fā)紅的臉，"你認真點，到底怎么說的？"

瑤瑤終于忍不住笑彎了腰，納米戰(zhàn)衣自動模擬出火星大氣層的光暈。她清清嗓子，指尖在空氣中劃出星圖狀的聲波紋路："其實火星語里，'爸爸'念作'阿斯塔'，但小時候剛學說話時，都會像這樣——"她輕輕哼起一個上揚的調子，尾音帶著類似星際塵埃摩擦的細碎聲響，"因為火星爸爸們抱孩子時，胸腔震動就是這個頻率。"

吳光愣住了。他想起昨晚偷偷聽見父親在陽臺打電話，醉酒后的聲音低沉沙啞，竟和瑤瑤模仿的"哼"音有幾分相似。遠處，卡洛斯特星河正和王婷婷用火星文畫跳房子，每一步都踩在發(fā)光的星軌上。瑤瑤突然把一枚錄音水晶塞進吳光手里："這是我爸爸哄我睡覺的聲音，你聽聽？"

水晶在掌心亮起時，吳光聽見了混合著星際風聲的哼唱——那調子像極了地球老式收音機里的搖籃曲，卻又帶著能穿透骨髓的溫暖。他攥緊水晶，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在某個遙遠的星球，"爸爸"的發(fā)音，本質上都是宇宙中最溫柔的震動頻率，就像此刻他掌心傳來的、來自火星的"哼"聲，意外地，和記憶里母親哄他時的鼻音，有著奇妙的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