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們不想聽,可以直接說的?!背虦Y冥無奈地苦笑一聲。
……
起因是程淵冥閑著沒事(劃掉),得知了專案組的存在,“特意”讓“凜冬”的主要成員——除他之外的那六位,來這兒開會。
……
程淵冥面前的長桌旁,六個人姿態(tài)各異——齊逸瀾托腮望著他的側(cè)臉;趙卓修的眼鏡反著藍光,正用鑷子夾著試管里的熒光試劑晃悠……
“所以這次行動的重點是——”
“老大,”夜行者打斷,“您真覺得大半夜把我們從被窩里拽來,聽您念專案組檔案復(fù)印件,比讓我去網(wǎng)吧通宵打游戲更有意義?”
他打了個哈欠,下巴都快脫臼了:“再說了,瞧瞧這會場氛圍——齊狗在給您畫素描,趙博士在搞化學(xué)實驗,沈瘋子在玩自殘行為藝術(shù),千紙鶴疊了二十只鶴,竹蜻蜓已經(jīng)用手機追完兩集偶像劇了!”
被點到名的竹蜻蜓頭也不抬,修長指尖在屏幕上滑動:“第三集男主該黑化了?!?/p>
千紙鶴沉默地將新疊的紙鶴放進玻璃罐,罐底已經(jīng)堆成雪白色的小山。
程淵冥:……
無語,但沒關(guān)系,就當(dāng)他在自言自語!
“至少假裝聽兩句?”
沈焰顯得非常無辜:“老大,我在聽啊——您說專案組那小子的喉結(jié)像鵪鶉蛋,我在想擰下來會不會爆漿——”
“停。”程淵冥按住眉心,瞥見齊逸瀾推過來的素描本。
紙上的自己側(cè)頭說話,睫毛被燈光鍍成金色……
程淵冥:……
好吧,至少有一個注意力在自己身上的。
夜行者從風(fēng)衣口袋摸出皺巴巴的薯片袋:“要不散會吧,我請大家吃夜宵?反正每次行動都是老大一個人制定計劃,我們負責(zé)執(zhí)行——”
他忽然湊近,瞇起眼睛打量程淵冥:“不過說真的,您最近是不是太閑了?上次居然讓我去給您買奶茶,這傳出去‘凜冬’的臉還要不要了?”
竹蜻蜓終于放下手機,掏出化妝鏡補口紅:“同意散會,我明天還要去表演。哦,對,專案組的人也過去調(diào)查,本來我準備表演完就走的,不過算了,我陪他們好好玩玩?!?/p>
“行啊,隨便你們?!背虦Y冥笑道,“記得現(xiàn)場直播?!?/p>
“散會吧。下次會議……改在白天?!?/p>
夜行者第一個沖向門口,薯片袋在走廊里發(fā)出嘩啦聲響:“老大,下次開會記得買炸雞!”
……
……
……
次日,劇場,
大魔術(shù)師洛倫佐——也就是竹蜻蜓,身著銀鱗禮服從升降臺升起時,觀眾席爆發(fā)出潮水般的掌聲。
她指尖輕旋玫瑰,輕笑一聲:“接下來,我將為各位展示——穿越時空的魔術(shù)?!?/p>
……
后臺監(jiān)控屏前,屏幕里,竹蜻蜓的禮服從銀白漸變?yōu)樾杉t,玫瑰花瓣飄落時竟凝結(jié)成冰晶,在半空拼出扭曲的笑臉。
“江陰夏,”白向陽聲音低沉,“去檢查舞臺地板的夾層?!?/p>
江陰夏起身:“是?!?/p>
……
“魔術(shù)師最擅長的,”竹蜻蜓忽然俯身,指尖點在鏡面某塊區(qū)域,“就是讓觀眾誤以為看到了全部真相?!?/p>
她唇角揚起狡黠的笑,在燈光熄滅的剎那,猩紅裙擺掃過鏡面,留下一道冰藍色的掌印。
觀眾席后排,
夜行者吃著薯片,挑眉:“千紙鶴,你確定竹蜻蜓把東西藏在鏡子里?”
少女沉默地疊著紙鶴,指尖頓住:“老大發(fā)來消息,”她將紙鶴放進罐子里,罐底的鶴群突然發(fā)出細微的機械運轉(zhuǎn)聲,“讓我們配合竹蜻蜓的‘直播’?!?/p>
話音未落,舞臺中央的鏡面轟然炸裂。白向陽舉著配槍沖上臺時,只看見漫天飛舞的玫瑰花瓣中,竹蜻蜓的禮服從猩紅重新變回銀白,她指尖捏著半枚齒輪,笑意吟吟地望向他:“白警官,要來猜猜看——我手里的,是真相,還是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