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欧美综合精品二区,亚洲av无码国产精品夜色午夜,亚洲精品无码乱码成人,亚洲精品成人久久久,亚洲av成人午夜电影在线观看

話本小說網 > 明星同人小說 > 錯頻共振(嚴文)
本書標簽: 明星同人  TNT時代少年團  丁程鑫     

逆?zhèn)娮?/h1>

錯頻共振(嚴文)

收卷鈴聲尖銳地撕裂了實驗室凝固的空氣。幾乎在同一瞬間,紙張翻飛的聲音、座椅摩擦地面的噪音、低聲的嘆息或壓抑的歡呼猛地炸開,淹沒了持續(xù)兩個小時的死寂。大多數(shù)人如同掙脫網眼的魚,動作帶著劫后余生的松懈。

除了嚴浩翔。

鈴聲對他而言并非解脫的號角,而是刑場撤走劊子手后、只剩一片虛脫死寂的哨音。緊繃了近兩個小時的心弦驟然松開,那根弦松開的不是力量,而是支撐他的、最后一口氣。后背那片深赭色的、黏膩沉重的濕濡感猛地放大、加重,如同突然醒來的怪物,伸出冰冷滑膩的觸手,將他從內到外徹底拖入冰冷的泥沼。劇痛不再是背景音,而是淹沒一切的狂潮。

視野如同信號不良的老舊電視機,瞬間被黑白噪點吞沒。支撐他筆直端坐了兩個多小時的意志力土崩瓦解,強健的身體如同被瞬間抽走了骨骼,沉重的力量拉著他的上半身無可阻擋地向前栽去!他的額頭重重地砸在冰冷的、殘留著他零星血跡和汗?jié)n的試卷上,發(fā)出沉悶的“砰”的一聲!

冰冷的桌面觸感和額頭的鈍痛,只讓他混沌的感知麻木了一瞬。下一秒,后背傷口被這猛烈的牽拉和撞擊徹底引爆!仿佛無數(shù)根淬了鹽水的鋼絲嵌入肌肉,再被狠狠攪動!眼前徹底陷入一片旋轉的、令人作嘔的漆黑!口腔里尚未消散的血腥味驟然濃烈,混合著劇烈的反胃感直沖喉頭。

“呃…嘔……”一聲壓抑到極致、近乎本能的干嘔從他緊咬的齒縫間擠出來,身體無法控制地劇烈痙攣著,脊背弓起一個痛苦的弧度。

就在這意識瀕臨崩潰的邊緣,在周圍同學尚未完全反應過來的短暫真空里——

一道深藍色的身影如同出膛的子彈,帶著撕裂空氣的風聲,猛地從他身側竄出!沒有半分猶豫,沒有任何言語,甚至不等嚴浩翔的額頭離開桌面,一只骨節(jié)分明、卻異常有力滾燙的手,如同鐵箍般死死地抓住了嚴浩翔靠近自己一側的手腕!

滾燙。

是那個字條上力透紙背的溫度,是廢墟里擁抱的熱度,是琴房門外沉默守護的脈搏。

這溫度像一道灼熱的閃電,劈開嚴浩翔混沌的黑暗意識,帶來的卻不是救贖的暖流,而是另一場更具毀滅性的風暴——深不見底的恐懼和刻入骨髓的恥辱!

“放開!”一聲嘶啞到變調的吼聲從牙縫里擠出來,帶著野獸被逼入絕境般的凄厲!嚴浩翔猛地抬起頭,額角一片被桌面壓出的深紅印痕,襯得他慘白的臉如同鬼魅。那雙漂亮的鳳眼里此刻沒有了平日的冷戾或隱藏的脆弱,只有徹底被冒犯的、瀕臨癲狂的怒火和極致的恐慌!他劇烈地掙扎起來,像一尾被生拉硬拽出水的魚,全身每一塊肌肉都爆發(fā)出病態(tài)的力量!汗水、血跡、甚至一點生理性的淚水混合在他扭曲的臉上,狼狽又可怖。

“浩翔!”賀峻霖驚叫著沖過來,他試圖去拉劉耀文的手臂,臉上寫滿了焦急和恐懼,“你瘋了?!放開他!周圍全是人!”他的眼神掃過周圍迅速聚攏過來的、或驚愕或好奇或幸災樂禍的目光,心臟狂跳。他知道嚴浩翔最痛恨什么,當眾暴露脆弱,等同于把他剝光了扔在廣場中央示眾!這比殺了他還痛苦!

劉耀文的手臂肌肉賁張,像堅硬的巖石紋絲不動。賀峻霖的拉扯對他而言如同蜻蜓撼樹。他的眼睛死死盯著嚴浩翔因痛苦和憤怒而扭曲的臉,看著那片在他掙扎扭動下、衣擺被不經意扯起而露出的腰背繃帶——暗紅得刺眼!鮮血已經滲出來,暈染在白色的繃帶上,像雪地里猙獰綻放的毒花!

“你背上在流血!”劉耀文的聲音粗糲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胸腔深處嘔出來,帶著滾燙的鐵銹氣和不容置疑的命令,“去醫(yī)務室!”他不再看任何人,只是攥緊那只掙扎到關節(jié)都在咯咯作響的手腕,另一只手下移,強硬地扶住嚴浩翔劇烈顫抖的腰側,避開中心傷口,卻不容拒絕地施加了一個帶動他向前的力道,要將他從座位上強行拖起來!

嚴浩翔所有的理智在這一刻徹底被焚毀!被當眾拉扯、被強行觸碰、被命令、那份致命的“合格率”警告還在耳邊盤旋、后背如同巖漿灼燒、口腔血腥彌漫……所有的屈辱、痛苦、恐懼瞬間達到了極限!一股毀滅一切的暴戾沖破了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

“我讓你放開!”他低吼著,那只被賀峻霖拉扯的、沒有被劉耀文抓住的手臂,猛地向后掄起!凝聚了他此刻全身還能調動的、帶著絕望和自毀意味的爆發(fā)力,拳頭裹挾著風聲,狠狠地、精準地砸向身后——目標是劉耀文強行扶住他腰側的那只手的手腕關節(jié)!

這一拳毫無保留!他要砸斷這只敢于束縛他的手!他要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轉校生徹底記住觸碰他是怎樣的代價!

“不要!”賀峻霖失聲驚呼,幾乎能聽見骨裂的幻音!

劉耀文瞳孔驟然收縮!在那拳頭即將砸中他手腕骨節(jié)的瞬間,他抓著嚴浩翔手腕的那只手猛地發(fā)力向側面一帶!同時身體順勢向旁邊極速側轉——他在舞蹈社磨礪出的敏捷反應和平衡能力救了場!

嚴浩翔那凝聚了全身瘋狂力量的重拳,擦著劉耀文的小臂外側險險掠過,重重地砸在了后方一個無辜路過的、正目瞪口呆看戲的男生的課桌上!

“哐當!?。 ?/p>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劣質的復合板桌面根本承受不住這狂怒的一擊,瞬間被砸出一個恐怖的凹陷!裂開的木頭碎屑四散飛濺!那個倒霉的男生被嚇得連滾帶爬地后退好幾步,撞倒了一把椅子,引起一陣更大的混亂和尖叫。

整個實驗室瞬間死寂!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所有人都被這暴烈恐怖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平日里孤高冷傲、舉止堪稱貴族典范的嚴浩翔——此刻他衣衫微亂,額角印著紅痕,臉上汗血混雜,眼神兇戾如同擇人而噬的困獸,而那砸穿了桌面的拳頭骨節(jié)處,皮肉破裂,鮮血正順著指節(jié)滴落在破損的木屑上??諝饫飶浡绢^破裂的粉塵氣味,混著更濃重的血腥味。

眾目睽睽之下的徹底失控。

這份死寂,如同一盆零下幾十度的冰水,狠狠澆在了嚴浩翔瘋狂燃燒的神經上。劇痛和巨大的聲響讓他短暫地空白了一秒。理智的碎片如同冰冷的雨點,瞬間把他澆得透心涼。他僵硬地轉動眼珠,看向自己滴血的手,看向那個被砸出深坑的桌面,然后,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掃視過周圍那一張張凝固著震驚、恐懼、看怪物般神情的臉……

他看到了宋亞軒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到了張真源緊鎖眉頭、眼中深切的憂慮,看到了人群后方馬嘉祺扶著眼鏡、緊抿嘴唇的復雜神情……最后,視線落回劉耀文臉上——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濺了一點木屑的粉塵,緊抿的嘴角繃得像刀刃,但那雙深邃的眼睛里,沒有恐懼,沒有厭惡,只有一種幾乎要將他徹底洞穿的、沉痛到極點的了然和……一種令他靈魂震顫的堅定。

劉耀文甚至沒有看一眼自己剛剛險險避過重擊的手臂,所有的注意力都如同激光般聚焦在嚴浩翔身上。就在這全場寂靜到令人窒息、嚴浩翔的意識因為巨大屈辱和沖擊而一片空白、整個人如同被拔掉引信即將徹底崩塌的關鍵時刻——

劉耀文松開了抓著他手腕的手。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或畏縮。

就在嚴浩翔以為對方終于被震懾或者放棄了的時候,劉耀文那松開的右手卻沒有收回!反而以一種更加決絕、更加迅猛的動作,一把抓住了嚴浩翔那染血的、剛剛砸碎了桌面的左手手腕!同時,左手如電般探出,目標清晰——直接抓向嚴浩翔校服外套的后衣領!

嚴浩翔眼中最后的理智轟然炸裂!他拼盡全力想要揮開、想要退避!這個動作比之前任何觸碰都更直接、更具侮辱性!抓住他的后衣領?!他以為他是什么?拎在手里的垃圾袋嗎?!

然而,就在他猛烈甩臂、試圖掙脫手腕鉗制的動作做出來、身體重心瞬間改變、后背傷口撕裂劇痛讓動作不可避免出現(xiàn)凝滯的零點幾秒間隙里——

“刺啦——!”

一聲布帛被強行撕裂的銳響,如同驚雷般炸響在死寂的空氣里!

劉耀文抓住嚴浩翔后衣領的手猛地發(fā)力,既不是拉拽也不是推搡,而是——強行將嚴浩翔那件熨帖平整的深色校服外套,連同里面那件濕透的白色襯衫的下擺,一并掀起、扯到了他后腰以上!

動作粗暴、直接、沒有半點緩沖!

嚴浩翔整個后背,瞬間暴露在聚散燈光下,暴露在數(shù)十道驚疑不定的目光中!

他后腰以上,那片本該被衣物遮蔽的軀體上,覆蓋著厚厚的繃帶,但此刻,那繃帶早已不是純粹的白色。大半部分都已被深紅、暗赭色的液體徹底浸透,濕漉漉的、厚重的黏膩!斑駁刺目的血跡如同野蠻生長的毒菌,沿著繃帶的邊緣向外暈染開,玷污了周圍原本白皙的皮膚!甚至在背心靠近脊椎溝的地方,一大塊深色的濕跡仍在緩慢地、如同擁有生命般向外擴散、加重!濃烈的、混合了血腥和消毒藥水的氣味瞬間彌散開來,沖擊著所有人的感官!

不是汗水!不是!是真正刺目的、洶涌的血!

時間徹底凝固??諝庾兂闪藞杂驳摹㈦y以流動的固體。所有的聲音都被抽空。只有窗外偶爾掠過的飛鳥的鳴叫,此刻聽來如同葬禮的哀鳴。

嚴浩翔如同被瞬間冰封的雕像,所有的掙扎、所有的怒吼、所有的屈辱感都在這一刻定格、碎裂、化為齏粉。

他感覺不到后背的劇痛了。

他感覺不到指節(jié)撕裂的皮肉痛了。

他感覺不到口腔的血腥味了。

他只感覺到一種……徹骨的冷。仿佛被人瞬間剝光了扔進了冰窟的最底層。他的世界只剩下那片暴露在光天化日、無數(shù)道視線交織穿刺下的、如同最骯臟烙印般的繃帶和血跡。那是他父親權威的印記,是他昨夜書房酷刑的證明,是他不堪命運的無言控訴……而這一切,都在他毫無防備、毫無抵抗之力的情況下,被一個叫劉耀文的轉校生,以如此粗暴、如此直接、如此不容置疑的方式,撕開了!攤開在所有人面前!

他甚至能清晰地“聽”到周圍死寂中那些無聲的倒吸冷氣聲,“聽”到那些目光如同實質的芒刺刺在他裸露的、帶血的皮肉上!“看”到宋亞軒猛地捂住了嘴,張真源別開臉,賀峻霖失魂落魄倒退一步,馬嘉祺扶眼鏡的手停在半空……

那份包裹著他、支撐了他十七年的名為“嚴家繼承人”的堅硬冰殼,在這赤裸裸的暴露面前,瞬間分崩離析!碎成了億萬片折射著殘酷光線的棱鏡,每一片都映照出他無處遁形的狼狽和脆弱!

“哇……”

一聲極其短促的、被強行壓抑在喉嚨深處的嗚咽,像瀕死的小獸發(fā)出的哀鳴,沖破了他死死咬合的牙關。那不是哭喊,甚至算不上哽咽,更像是在巨大的、超過承受極限的沖擊下,身體本能地排解那幾乎要炸裂胸腔的崩潰情緒。那雙曾布滿戾氣和恐慌的眼里,此刻只剩下空茫的死寂和一種徹底被摧毀的、靈魂出竅般的虛無。

他不再掙扎。不再反抗。被劉耀文死死抓住的手腕上傳來的力度依舊滾燙,但那溫度再也傳不進他冰封的軀殼。

他徹底垮了。由內而外。

劉耀文緊緊抿著唇,下頜的線條繃得像大理石浮雕。他沒有看周圍任何人驚悚的目光,只是死死盯著嚴浩翔那瞬間失去所有神采、一片死灰的側臉。那聲壓抑的嗚咽像一根淬毒的針扎進他心臟最軟的地方。

夠了。已經足夠了。

他不再多說一個字。那只掀起了衣擺、徹底撕開了嚴浩翔最后尊嚴的手,沒有松開校服布料,而是極其迅速地、用力地,將那被鮮血浸透、邊緣帶血的衣料向后塞攏,像打包一件殘破的行李般,緊緊塞入嚴浩翔后腰處的褲腰內側。粗糙的布料、繃帶邊緣摩擦著傷口帶來的劇痛,讓嚴浩翔的身體本能地抽搐了一下,但他毫無反應,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

然后,劉耀文那只抓住衣領的手順勢下移,猛地攬住嚴浩翔幾乎癱軟的腰身,避開那片被裹挾住的傷區(qū),將他整個身體的重心強行固定在自己身側。同時,那只一直沒有放開嚴浩翔流血手腕的手,施加了更大的力量,不再是鉗制,更像是支撐一個即將墜落的支柱。他半摟半抱,以一種近乎拖行的決絕姿態(tài),帶著被這場當眾羞辱徹底摧毀了心防、不再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嚴浩翔,一步一步,沉重無比地、踏過驚愕的人群自動分開的狹窄通道,走向實驗室門口刺眼的光線。

每一步都踏在凝固的空氣上,發(fā)出無聲的回響。

身后,死寂依舊。賀峻霖臉色慘白地看著他們消失在門口。宋亞軒緩緩放下了捂嘴的手,眼中充滿了不知所措的茫然和更深重的悲傷。張真源看著地上那個被砸壞的課桌和滴落的血跡,眉頭緊鎖,無聲地嘆了口氣。馬嘉祺放下手,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目光深不見底。其余的學生依舊沉默著,有人眼中流露懼怕,有人是茫然的好奇,也有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如同瘟疫般開始蔓延。

“……嚴浩翔……血……”

“劉耀文……他瘋了嗎……”

“嚴家……會怎么處理……”

無人回答。只有實驗室窗外,陽光熱烈而殘酷,毫不留情地照亮這方剛剛經歷了一場無聲風暴的土地。

劉耀文幾乎是架著腳步虛浮、眼神空洞的嚴浩翔,每一步都異常艱難地穿過長長的、人來人往的走廊。周圍的學生們如同潮水般紛紛驚愕地退避開來,投來驚恐或探究的目光,如同利刃加身。但劉耀文置若罔聞,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臂彎里這個幾乎失去所有重量的身體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嚴浩翔的僵硬、冰冷,以及每一次被動作牽扯到后背傷口時細微卻無法隱藏的抽搐。

“醫(yī)務室快到了?!眲⒁牡穆曇艉艿统粒瑤е环N強行壓制的沙啞,試圖傳遞給對方一點方向感。

嚴浩翔沒有任何回應。他像一個被抽走了所有意識的精致人偶,任由擺布,只余下空洞的眼珠倒映著天花板上冰冷的頂燈。那份當眾被剝開的屈辱似乎抽走了他最后一絲生氣。直到那扇熟悉的、漆著白漆、印著“保健室”字樣的門出現(xiàn)在眼前。

醫(yī)務室的門被推開,里面消毒水的味道撲面而來。穿著白大褂的校醫(yī)抬起頭,顯然被門口這如同逃難般的兩人驚得愣了一下——劉耀文幾乎是半抱著嚴浩翔,兩人身上都帶著狼狽的痕跡,嚴浩翔那被強行塞在褲腰、略顯凌亂的外套下擺還沾著血跡。

“醫(yī)生!他后背傷口裂開嚴重出血!需要馬上處理!”劉耀文沒有任何廢話,直接說明了情況,聲音不容置疑。

校醫(yī)迅速起身,職業(yè)敏感讓她立刻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把他扶到里面檢查床上,快!”

劉耀文依言,小心而迅速地半攙半扶著嚴浩翔走向里面的檢查床。他的動作比之前輕柔了許多,盡量避免觸碰傷處。嚴浩翔機械地移動腳步,像一個提線木偶。

走到床邊,劉耀文停下腳步,伸手想扶嚴浩翔躺下。就在這一瞬間——

仿佛被那潔白的床單刺激到,又仿佛是因為即將再次暴露在陌生人審視的目光下,嚴浩翔那空洞的、如同蒙塵玻璃般的瞳孔驟然緊縮了一下!一道極其凌厲的光從中猛然亮起!那并非理智的光芒,而是某種被觸發(fā)了防御機制的、困獸最后的兇狠!

剛才在實驗室被強行掀衣暴露的恐怖記憶瞬間回籠,混合著對陌生環(huán)境、陌生目光的深惡痛絕,一股毀滅一切的偏執(zhí)暴戾重新涌上,短暫地壓倒了那份恥辱帶來的空洞!

“滾開!別碰我!”一聲如同從肺腑深處擠壓出來的、含混不清卻充斥著極致抗拒的嘶吼驟然爆發(fā)!

他猛地抬手,狠狠甩向劉耀文試圖扶他躺下的手!同時身體帶著一種拼盡全力的抗拒猛地向后退去!仿佛那張潔白的檢查床是燒紅的烙鐵!然而,后背劇烈的疼痛讓他這退后的動作瞬間變形、踉蹌!眼看著就要重重摔倒!

“小心!”校醫(yī)驚呼出聲。

劉耀文反應極快,動作快得幾乎超越本能。在嚴浩翔甩手抗拒和踉蹌倒下的瞬間,他已經瞬間張開雙臂,猛地一步上前,將那個重心不穩(wěn)、帶著巨大沖力跌過來的身體牢牢地接在了懷里!巨大的沖擊力撞得劉耀文向后趔趄了半步才穩(wěn)住。兩個人緊密地貼合在一起,姿勢極其狼狽。校醫(yī)在旁邊緊張地看著,準備隨時上前。

嚴浩翔的臉抵在劉耀文肩窩處,溫熱的氣息噴在頸側皮膚上,帶著顫抖。

短暫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在兩人緊貼的身體間彌漫。校醫(yī)大氣都不敢出。

一秒。

兩秒。

預想中更瘋狂的掙扎沒有出現(xiàn)。

只有清晰的、滾燙的、壓抑不住的液體,一滴、兩滴、越來越多……沉重地砸落在劉耀文肩頸交接處的皮膚上。不是汗,比汗更粘稠滾燙,帶著能灼傷靈魂的溫度和咸澀的氣息。

還有懷中身體無法抑制的、因為極力壓制著更洶涌的情緒風暴而帶來的、劇烈卻無聲的顫抖。那顫抖不是出于恐懼,而是一種更深沉、更徹底的崩塌——所有強硬偽裝徹底粉碎后,暴露出來的、赤裸裸的靈魂碎片在絕望無聲的哭泣!

他終于徹底崩潰了。不再有吼叫,不再有拳頭,只剩下這滾燙的淚水和靈魂深處發(fā)出的無聲悲鳴,重重地砸在劉耀文的肩頭,也砸進了他那顆同樣千瘡百孔卻異常堅韌的心。

劉耀文保持著擁抱的姿勢,手臂收得更緊了些。他沒有低頭去看,只是將下頜輕輕抵在嚴浩翔被冷汗和淚水濡濕的額發(fā)上,閉上眼睛,喉嚨同樣哽得發(fā)痛。他能感覺到肩頸處那片滾燙灼人的濡濕在迅速擴大。

校醫(yī)看到這無聲的崩潰場面,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和了然。她沒有催促,只是默默地轉身,迅速拿來了干凈的紗布、消毒藥水和干凈的毛巾,輕輕放在了一旁,動作輕得如同怕驚擾了這一刻。

空氣里,只剩下消毒水的味道,和一種無聲淚水浸泡過的、沉重的安靜。兩個同樣傷痕累累的少年,在這片被痛苦和脆弱浸透的寂靜里,完成了一場無聲的更深刻、也更無奈的連接。

嚴浩翔沒有回應劉耀文的動作,只是身體的顫抖在對方溫暖的懷抱里,似乎從狂風暴雨變成了壓抑的、無法停息的潮汐。他沒有再試圖推開,也沒有順從地躺上病床。劉耀文也保持著這個保護的姿勢,沒有放手。

僵持。

直到幾秒鐘后,懷里壓抑的嗚咽似乎稍稍平息了一點,但身體依舊僵硬得像塊冰。

劉耀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口氣帶著鐵銹般的沉重感。他小心翼翼地、嘗試著松開了一只手臂,那只手臂順著嚴浩翔僵直的脊背向上,帶著一種笨拙卻堅定的意圖——目標不再是衣領,而是輕輕搭在了他另一邊沒有被血漬沾染的、完好的肩膀上。

這是一種引導,一個信號:他不是要掀他的衣服,只是需要一個地方讓他處理傷痛。

嚴浩翔的身體幾不可查地又僵了一下。但或許是因為剛剛耗盡所有力氣在無聲的崩塌上,或許是因為這肩膀上搭著的手掌傳來的溫度過于溫和與無奈,帶著一種與之前粗暴不同的笨拙妥協(xié)……總之,他沒有甩開。

劉耀文等了片刻,才極其緩慢地、帶著十二萬分的謹慎,開始引導著嚴浩翔,像拖著一個失去動力的沉重沙袋,一點一點地、極其緩慢地挪到了那張潔白的檢查床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最終,嚴浩翔以一種極度防備的姿態(tài),緊繃著身體側坐在了檢查床的邊緣。他的背脊依舊挺直,仿佛還沉浸在某種被剝光示眾后的應激狀態(tài)里。他的眼睛死死盯著地面消毒水光潔的反光,不再看任何人。放在腿上的雙手緊握成拳,指關節(jié)剛剛凝結的血痂又隱隱滲出新的血跡,隨著他身體的細微顫抖而輕輕發(fā)著抖。

上一章 紙團波函數(shù) 錯頻共振(嚴文)最新章節(jié) 下一章 銹蝕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