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可手向前伸了，臉埋在桌子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草稿紙邊緣被戳出的破洞。諾言垂眸預習著明天的新課，晚霞灑在他的側臉，如同給這位少年臉上鍍了一層金。

晨可趴在桌子上，盯著他那白嫩的側臉?；蛟S是因為諾言被他盯得有點難受，終于忍不住了：“你看啥呢？”

面對諾言的詢問，晨可突然狡黠一笑，伸手抽出對方手中的課本，放在自己面前：“看你?。⊙芯磕氵@……”晨可突然壓低聲音，指尖點在集合符號?旁的一行代碼：“你把這組變量設成正整數(shù)集N+，但按照程序邏輯，當數(shù)據(jù)為空集時就會報錯。所以說你生活中是不是也這么不解風情～不過……”他突然壓低聲音，眨眨眼，“現(xiàn)在我宣布，你這張臉，成功讓我方論點加一分！”

諾言一挑眉：“昨天的評論還記著呢？手下敗將~”

晨可無語望向他：“切切切切切！你數(shù)學題都寫錯，你把這道正整數(shù)集的變量范圍設窄了——要是題目出現(xiàn)空集情況，不就像你昨天辯論一樣，直接把‘無解’當答案？”

諾言的手指在筆桿上反復摩挲，指節(jié)因用力泛起淡淡的白。他垂眸盯著草稿紙上被晨可圈出的錯誤，耳尖卻悄悄泛起紅暈。下一秒，他突然伸手去搶課本。

晨可也許沒有反應過來：“我靠!呵呵呵，你這么不解風情好，我宣布正手翻轉大局贏得！”

諾言輕笑一聲，筆桿在指間靈活翻轉，筆尖突然點向晨可空白的作業(yè)本：“先把你這道大題寫了再說。”

晨可小心思一冒：“哦，我親愛的同桌~點贊了，這么有緣你把你數(shù)學本借我抄一下唄。”

諾言被他這套真的有點猝不及防：“不給?！?/p>

晨可把身子向諾言移近：“只要你借給我抄，我就算你辯論賽贏了?！?/p>

光影順著教室的玻璃窗斜斜灑落，將兩人課桌染成蜜糖色。諾言最終還是把工整的數(shù)學筆記推了過去，晨可舉著作業(yè)本歡呼時，袖口帶翻的鋼筆在兩人之間的草稿紙上劃出長長的墨痕，正巧將集合符號?圈在中央。

“下不為例?！敝Z言嘴上這么說，卻在晨可埋頭抄寫時，默默用紅筆在他畫錯的數(shù)軸旁批注要點。

窗外傳來晚自習結束的聲響，驚起樹梢?guī)字宦槿福瑩淅饫饴舆^寫滿公式的玻璃，同時掠過少年心動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