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刺鼻,許佳檸攥著師父染血的袖口,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陸時舟站在繳費窗口前,手機突然震動,一條匿名短信躍入眼簾:“小心身邊人,警局有內(nèi)鬼?!彼偷靥ь^,目光掃過正在指揮現(xiàn)場的幾位同事,冷汗順著后頸滑落。
審訊室里,魏曲航的手下拒不招供,反而在被押解途中咬碎毒牙自盡。陸時舟看著監(jiān)控里抽搐的犯人,突然想起沈思年遇害時,那名蒙面人同樣服毒身亡。他調(diào)出近半年警局所有人員的出勤記錄,發(fā)現(xiàn)每次關(guān)鍵證人死亡或線索中斷時,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出現(xiàn)——檔案室管理員老周。
深夜,陸時舟潛入檔案室,在老周的儲物柜夾層里找到一個微型U盤。插入電腦的瞬間,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轉(zhuǎn)賬記錄,最新一筆交易赫然來自魏曲航的境外賬戶。就在他準(zhǔn)備將證據(jù)帶走時,身后傳來金屬上膛聲。
“陸警官,好奇心太重可不是好事?!崩现芘e著槍緩步逼近,“當(dāng)年魏曲航父親的案子,就是我親手篡改的尸檢報告。你以為張成海真是死于空難?不過是我在飛機引擎動了手腳?!标憰r舟握緊U盤,后背抵著書架:“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老周突然大笑,眼中滿是癲狂:“因為錢!那些毒販給的夠多,多到能讓我兒子在國外揮霍一輩子!”話音未落,窗外傳來玻璃碎裂聲,許佳檸持槍滾地而入,子彈擦著老周的耳畔飛過?;靵y中,陸時舟趁機撞翻書架,在書海傾瀉的掩護下奪過老周的槍。
警笛聲由遠及近,老周被制服時,陸時舟注意到他衣領(lǐng)上沾著一點熒光粉——和魏曲航病房床單的材質(zhì)一模一樣。他立刻沖向醫(yī)院,卻發(fā)現(xiàn)魏曲航的病房空無一人,只有監(jiān)控屏幕顯示著跳動的倒計時。
“不好!是炸彈!”陸時舟拽著許佳檸狂奔而出,身后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濃煙中,他看見魏曲航戴著鴨舌帽混入人群,懷里抱著一個黑色公文包。兩人窮追不舍,一路追到港口集裝箱區(qū)。
“陸時舟,你以為抓住老周就贏了?”魏曲航打開公文包,里面竟是一疊揭露警局高層貪腐的證據(jù),“這些東西一旦曝光,整個警界都會陷入混亂。”他按下遙控器,四周集裝箱的鐵門紛紛彈開,數(shù)十名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現(xiàn)身。
許佳檸將陸時舟往身后拉:“我聯(lián)系的支援馬上就到!”話音未落,槍聲驟響。陸時舟攬住她就地翻滾,手臂被流彈擦傷。千鈞一發(fā)之際,直升機轟鳴聲劃破夜空,特警部隊從天而降,戰(zhàn)斗瞬間白熱化。
魏曲航趁亂逃向貨輪,陸時舟緊追不舍。在搖晃的甲板上,兩人展開殊死搏斗。魏曲航被打倒在地時,突然扯開襯衫,身上纏滿了炸藥:“既然逃不掉,那就一起陪葬!”他瘋狂大笑,手指向引爆器按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許佳檸甩出繩索纏住魏曲航的手腕,陸時舟飛撲過去將他撞向欄桿。魏曲航連同炸藥墜入海中,一聲巨響掀起滔天巨浪。
晨光初現(xiàn)時,陸時舟和許佳檸癱坐在沙灘上。遠處,警方正在清點收繳的毒品和賬本。許佳檸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里面是蘇曼云遺留的日記殘頁:“...對不起,正平,我早就該自首...”
陸時舟將頭埋進她的肩窩,聲音悶悶的:“這次真的結(jié)束了?!痹S佳檸撫摸著他的頭發(fā),目光望向海平面:“不,是新的開始?!?/p>
一個月后,陸正平的追悼會在烈士陵園舉行。當(dāng)鮮花鋪滿墓碑時,陸時舟胸前的警徽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而暗處,某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收起望遠鏡,將一張合照撕碎拋向風(fēng)中——照片上,他與魏曲航舉杯相慶,背景是“盛昌貿(mào)易”的鎏金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