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臨安城,朱雀大街上車水馬龍,青石鋪就的長街兩側,商鋪林立,繡樓高聳。茶肆酒樓里人聲鼎沸,說書人的醒木聲伴隨著悠揚的琴音飄蕩在空中。
綢緞莊的彩幡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與隔壁胭脂鋪的紅燈籠相映成趣。車馬絡繹不絕,販夫走卒挑著擔子匆匆而過,貴婦們乘坐的香車寶馬在人群中緩緩穿行。街頭藝人表演著雜耍,引得路人駐足喝彩,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勾勒出一幅人間煙火的繁華盛景。
此時已入秋,西街東南口便是柱國將軍府,將軍府坐落街口,車輛行人頗多。
少年梳著高聳的高馬尾,眉眼如畫,讓人移不開目光,少年提著東西往府中走去。
將軍府門口的燈籠搖搖欲墜,一旁守門的家丁看了看少年,心領神會地將門打開。
東苑風光無限,風景如水墨畫,長廊上回蕩著婢女小廝走路的腳步聲,看見過來的此人,紛紛弓腰行禮。
“見過宋少將軍”。
宋茳煜示意起身,長廊的窗口邊印入眼簾的是婢女霜降在澆灌著一旁種的花。
霜降見他來,連忙行禮。
“不用行禮了”。他環(huán)顧院落四周,“你們小姐呢?”
霜降放下手中工作,“此時小姐應當在午睡,少將軍要不要去東苑偏房等等?”
“不必,我去看看她。”
室內(nèi)一片幽靜,小軒窗外灑落進來的日光在重重帳幔下顯得迷離疏影,窗外桂花樹落在窗口,陣陣幽香。
少年推開門,塌上女子側躺著,身上蓋著薄被,絲毫沒有察覺身后進來的人。
女子睡意朦朧,桌上擺放著剛繡完不久的雙繩流蘇點翠花絲香囊,宋茳煜拿起香囊,流蘇劃至她的鼻梁,她寵辱不驚地直起身子坐了起來。
少年笑出了聲,秋風吹拂屋檐下的鈴鐺,與笑聲結合,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姜二小姐真是有興致”。少年單手托著腮,靜靜看著她,“睡得這么死???”他還特意將死字咬重了一點點。
姜菀清大眼瞪小眼,“比不過宋少將軍”。她冷笑一聲,將少年手中香囊奪了過來,“這么喜歡咒人死?。?!”
“怎么,香囊難道不是送給我的嗎?”
姜菀清倉促地藏好,“你未免太過自戀,我什么時候說給你了?!”
“哦”。
“過幾日慶余堂便開學了,你也該入學了吧?”
對于慶余堂秋季開學,她毫無興致,于是她又將被子蓋過頭頂,“我不去”。
“別呀”。少年微微掀開被子,“本少將軍給你帶了荷花酥你要不要?”
她轉(zhuǎn)過來身子,眼睛一睜一眨,她的眼睛彎彎的,如同一彎新月,“好,我去”。
“你都半年不出府了,其他府中公子小姐怕是將你早已忘了”,少年打趣著她。
“臨安城中何人不知宋少將軍?”
“英勇無畏,年紀輕輕便被封了少將軍,愛慕少將軍的女子應當數(shù)不勝數(shù)”,姜菀清挑了挑眉, “京城無人不知宋少將軍愛逛花樓過柳巷,我又怎能比得上?”
“我在你心中便是這般風流放蕩不羈?” “況且我何時去過這種地方過?”
“這種地方是哪種地方?。俊彼p笑一聲。
“那就是少將軍威名盛望,便只當我胡說八道得了。”
宋茳煜:“……”
夜幕低垂,臨安城的大街在月光下顯得幽深而靜謐。青石板路泛著微微的光澤,映照出稀疏的行人和挑燈巡夜的更夫。兩旁的酒肆與茶樓早已掛上紅燈籠,微風拂過,燈光搖曳,將街道點綴得如同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