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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點子砸在臉上生疼,我喘著粗氣往亂葬崗跑。懷里骨簡燙得跟揣了塊火炭似的,燙得我心口直發(fā)慌。這破地方比剛才的破廟邪乎多了,空氣里飄著股爛...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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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點子砸在臉上生疼,我喘著粗氣往亂葬崗跑。懷里骨簡燙得跟揣了塊火炭似的,燙得我心口直發(fā)慌。這破地方比剛才的破廟邪乎多了,空氣里飄著股爛肉混著紙錢的味兒,腳底下時不時踢到軟乎乎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墳頭的土還是別的什么。
"咚...咚..."遠處的陰兵腳步聲越來越遠,身后的警笛聲倒是越來越清楚。這時候被警察堵住,那才真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我咬著牙往林子深處鉆,手電早不知道掉哪兒去了,只能借著偶爾閃過的電光辨方向。
左手掌心的龜甲印記突然刺癢起來,像是有蟲子在皮膚底下爬。我低頭一看,暗紅的紋路正順著掌紋往外蔓延,跟極細的血線似的。骨簡上"亂葬崗"三個字亮得刺眼,燙得我手心直冒汗。
"媽的,這玩意兒到底想干嘛。"我罵了句臟話,腳下突然踢到個硬東西。"咔嚓"一聲脆響,不知道踩碎了什么。借著又是一道閃電,我看清了——是個白森森的骷髏頭,倆黑洞洞的眼窩正對著我,牙縫里還卡著塊沒爛完的紅布。
我胃里一陣翻騰,趕緊別開視線??稍偻芭軒撞?,腳底下又踢到東西了。這次不是骨頭,是塊半截的棺材板,上面還釘著銹得不成樣子的棺材釘。我心里咯噔一下,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地上東倒西歪的全是棺材板,有的板上還有黑糊糊的手印,像是有人死前拼命抓撓留下的。
"子時將至..."我掏出手機按亮,屏幕上顯示十一點五十分。電量只剩下百分之五,屏幕在這烏漆嘛黑的地方亮得嚇人。我趕緊關(guān)了機,摸黑往前走。越往深處走,周圍的墳頭越多,有的墳頭前還插著歪歪扭扭的木棍,上面掛著爛布條子,被風吹得"嗚嗚"響,跟有人哭似的。
突然,左前方飄起一團綠油油的光。我心里一緊,握緊了手里的骨簡。是磷火?可這火怎么一動不動的,還越來越亮?我悄悄往前挪了兩步,躲在一棵歪脖子樹后面仔細看。那光不是從地上飄起來的,是從一座塌了一半的墳頭里透出來的!
墳頭上裂了道大口子,綠光就是從那口子縫里鉆出來的。更邪門的是,裂口旁邊還插著塊小木牌,上面用紅漆寫著個字。我瞇著眼使勁看,那字歪歪扭扭的,像是個"周"字。
周家的人也來了?我心里一沉。秦家追殺我還不夠,連周家也摻合進來了?小時候聽爺爺說過,盜墓四大家族里,陳家看風水,秦家掌人脈,周家識古物,李家擅機關(guān)。這四家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暗地里斗得跟烏眼雞似的。
我正琢磨著該不該繞開走,突然聽見身后傳來"咔嚓"一聲——有人踩斷了樹枝!我渾身一僵,猛地轉(zhuǎn)身,手里的骨簡已經(jīng)舉了起來。月光正好從云層里鉆出來,照亮了身后兩個人影。
一男一女,都穿著黑色沖鋒衣,男的背著個鼓鼓囊囊的背包,手里拿著根洛陽鏟。女的身材挺高,腰間掛著個羅盤,正一臉警惕地看著我。兩人臉上都帶著土,像是剛從哪個墳里爬出來似的。
"你是誰?"男的先開了口,聲音挺冷。手里的洛陽鏟尖對著我,閃著寒光。
我沒說話,只是握緊了骨簡。這時候多說多錯,先看看情況再說。
女的往前邁了一步,瞇著眼睛打量我:"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秦家的人。半夜三更跑到這亂葬崗來干什么?"她說話的時候,我注意到她脖子上掛著個玉佩,月光底下泛著淡淡的綠光,跟剛才墳頭里透出的光有點像。
"關(guān)你屁事。"我故意粗聲粗氣地說,眼睛卻在飛快地打量他們。男的看著三十歲左右,眼神挺兇,右手虎口有層厚繭,肯定經(jīng)常用洛陽鏟。女的看起來年紀小些,也就二十出頭,但眼神比男的還精,羅盤指針轉(zhuǎn)個不停,她卻好像一點都不在意。
男的臉色沉了下來,往前逼近一步:"小子,我勸你識相點趕緊滾。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這話該我跟你們說吧?"我冷笑一聲,往旁邊挪了挪,故意讓他們看到那塊寫著"周"字的木牌,"我倒想問問,你們周家的人跑到這兒來,是想偷什么東西???"
兩人臉色都是一變。男的眼神瞬間變得兇狠起來,手里的洛陽鏟往前送了送:"你認識我們周家?"
"略知一二。"我心里盤算著怎么脫身。一對二肯定打不過,尤其是他們看起來就是專業(yè)的盜墓賊。"不過我勸你們最好也趕緊走,剛才這兒來過陰兵,挺邪門的。"
"陰兵?"女的皺了皺眉,好像不太相信。"你親眼看見了?"
"不然你以為那些秦家的人是怎么死的?"我故意把話說得含糊不清,好讓他們摸不清我的底細。
就在這時,男的突然"咦"了一聲,眼睛直直地盯著我的左手。我下意識地把手往身后藏,心里咯噔一下——他看到我掌心的龜甲印記了!
男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像是見了鬼似的:"你...你是陳家的人?"
女的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