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玄握燈的手指猛然收緊 , 青銅燈柄竟泛起裂紋 。 他視線掃過地上殘留的黑血 , 掠過斬?cái)嗟哪ё嗝?, 最后定格在石柱陰影里那截模糊的人影上 。 燈火明明滅滅 , 將墨淵半張臉映得忽明忽暗 , 唯有瞳孔里跳動(dòng)的黑金色火苗 , 像兩把燒紅的錐子剜進(jìn)他眼里 。 " 你還活著 。 " 凌玄聲音低沉 , 尾音發(fā)顫 , 不似疑問 , 更像確認(rèn)某種詛咒 。 " 托您的福 。 " 墨淵從石柱后轉(zhuǎn)出 , 故意將纏著繃帶的右手垂在身側(cè) , 黑金色血液正從紗布縫隙滲出 , 在地面匯成細(xì)小的溪流 , " 煉魂?duì)t里的火不夠旺 , 沒能把我這殘魂徹底燒干凈 。 " 話音未落 , 凌玄突然動(dòng)了 。 不是攻擊 , 是后退半步 。 白色衣袂在石屑中劃出驚恐的弧線 , 手中青銅燈 " 哐當(dāng) " 落地 , 燈火在石縫里掙扎兩下便滅了 。 黑暗重新籠罩石室 , 只有墨淵掌心的魂火與穹頂分身的瞳孔遙遙相對(duì) , 將兩人籠罩在詭異的光暈里 。 墨淵清楚看見凌玄喉結(jié)劇烈滾動(dòng) , 那雙曾含著溫柔笑意的眼睛此刻睜得極大 , 眼底倒映著自己臉上蔓延的鱗片 。 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 , 玄第一次教他凝結(jié)魂火時(shí) , 也是這樣專注地看著他的手 , 那時(shí)候他掌心還沒有鱗片 , 只有少年人初生的魂火在微微發(fā)抖 。 " 鱗片 ... " 凌玄指尖顫抖地抬起 , 指向墨淵脖頸 , " 魁主血脈 ... 你竟然 ... " " 拜你所賜 。 " 墨淵向前踏一步 , 魂火順著掌心爬上腕骨 , 凝成半尺長(zhǎng)的刃 , " 當(dāng)年你剜出我魔核的地方 , 現(xiàn)在住進(jìn)了更厲害的東西 。 他說要去找你 , 問問你的心究竟是什么顏色 。 " 凌玄突然笑了 , 笑聲在空曠的石室里回蕩 , 帶著說不出的悲涼 : " 所以你躲在這里 , 和這深淵怪物做了交易 ? 用魁主的力量 ... 報(bào)復(fù)我 ? " " 錯(cuò)了 。 " 墨淵舔去唇角溢出的黑血 , 鱗片已經(jīng)爬到耳垂 , 帶著冰涼的觸感 , " 我要的從來不是報(bào)復(fù) — — " 他猛地消失在原地魂火之刃劃破黑暗 , 直取凌玄心口 ! " 是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