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寫不動慢慢來的了,送一篇戀愛日常給大家)
安冉去長沙出差了,為一個新銳Rapper監(jiān)制專輯,周期比預想的要長。錄音棚里晝夜顛倒,壓力巨大。楊和蘇雖然“粘人”屬性滿點,但專業(yè)素養(yǎng)讓他不會在工作上無理取鬧,只是每天雷打不動的“早安”、“吃了沒”、“晚安”問候,以及無數(shù)個“在干嘛?”、“想你了”、“什么時候回來?”的微信轟炸,成了安冉高壓工作里甜蜜的負擔。
這天,錄音終于殺青。壓抑了許久的安冉,和在長沙工作的大學閨蜜。一拍即合,決定徹底放縱一晚!兩人殺到長沙著名的夜宵圣地,口味蝦、臭豆腐、燒烤堆滿桌,冰啤酒一瓶接一瓶。閨蜜相見,話題從工作壓力吐槽到圈內(nèi)八卦,再追溯到大學糗事,笑聲震天,完全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手機。
成都,楊和蘇的工作室。
時針指向晚上十一點。他第N次點開微信,置頂?shù)摹袄笔掷掀拧睂υ捒蚶?,最后一條信息還是他下午六點發(fā)的:“長沙下雨了,帶傘沒?錄音順利嗎?” 安冉?jīng)]回。
他煩躁地扔開手機,在昂貴的監(jiān)聽音箱上反復播放自己新寫的Verse,卻怎么也找不到感覺。腦子里全是安冉:
* 她是不是遇到麻煩了?錄音不順利?
* 手機沒電了?還是…丟了?(這個想法讓他瞬間坐直)
* 或者…太累了直接睡了?
他試著打電話,關機。楊和蘇的眉頭越擰越緊,一種熟悉的、被安冉稱為“分離焦慮”的煩躁感像藤蔓一樣纏繞上來。他強迫自己冷靜,打開安冉閨蜜的微博(他偷偷關注的),想看看有沒有蛛絲馬跡。
然后,他就看到了——十分鐘前剛發(fā)的動態(tài)!
**【圖片】**:燈光曖昧的夜宵大排檔,滿桌狼藉的空酒瓶和紅彤彤的小龍蝦殼。兩個女人笑得見牙不見眼,臉頰緋紅,明顯喝嗨了!安冉一手舉著啤酒瓶,一手摟著閨蜜,對著鏡頭比耶,眼神迷離,狀態(tài)放松到飛起!配文:“解放啦!和辣手安安不醉不歸!姐妹局萬歲!長沙夜宵塑料姐妹花變真金#喝到老板打烊”
**【定位】**:XX龍蝦館(坡子街店)
楊和蘇盯著那張照片,看著安冉那毫無負擔的燦爛笑容,再看看自己手機里石沉大海的微信和打不通的電話…一股無名邪火“噌”地一下直沖天靈蓋!
擔心?焦慮?瞬間被一種被**徹底忽視**的憤怒和委屈取代!他在成都坐立不安,擔心她的安全,擔心她累著,結果她和閨蜜在長沙喝酒喝到飛起!連個報平安的信息都沒有!
“好…很好…” 楊和蘇咬著后槽牙,眼神冷得能凍死人。他拿起手機,對著安冉的聊天框,手指用力地敲擊屏幕,幾乎要把屏幕戳穿:
> **KeyNG:**
> **玩得挺嗨?**
> **手機是擺設?還是我發(fā)的信息污染您眼睛了?**
> **行,安冉老師,您繼續(xù)。不打擾。**
發(fā)完,他把手機狠狠扣在調音臺上,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巨大的監(jiān)聽音箱里還循環(huán)著他那首充滿戾氣的Verse,此刻聽起來更像是對他心情的嘲諷。
凌晨兩點,安冉帶著一身酒氣和疲憊回到酒店。開機,微信瞬間被轟炸!幾十條未讀,大部分來自楊和蘇。從開始的關心詢問,到后來的焦慮催促,再到最后那條冰冷刺骨的“不打擾”…
安冉心里“咯噔”一下。糟了!玩嗨了忘看手機了!她立刻撥通楊和蘇的視頻。
響了很久,就在安冉以為他不會接的時候,視頻接通了。
鏡頭那邊的楊和蘇,沒開大燈,只有調音臺幽藍的指示燈映著他緊繃的下頜線和緊抿的薄唇。他坐在椅子上,背對著鏡頭,只給安冉一個散發(fā)著“我很不爽別惹我”氣息的后腦勺。
“喂?蘇蘇?” 安冉帶著酒后的沙啞和一絲心虛,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清醒點,“我剛回酒店,手機沒電了才開機…”
“哦?!?楊和蘇的聲音冷得像冰坨子,依舊沒回頭,“跟姐妹喝得挺開心?笑得很燦爛啊安冉老師?!?/p>
安冉自知理虧,軟下聲音解釋:“錄音結束了嘛,壓力太大,就放松一下…跟XX(閨蜜名)好久沒見了,一聊就忘了時間…對不起嘛,讓你擔心了。”
“擔心?” 楊和蘇猛地轉過身!鏡頭捕捉到他通紅的眼睛和緊鎖的眉頭,眼神里充滿了壓抑的怒火和…一種更深的東西,像是受傷,“我擔什么心?你不是玩得挺好嗎?信息不回,電話關機,我還以為你被外星人抓走了!結果呢?你在那喝酒比耶!笑得比跟我在一起還開心!”
他的聲音越說越高,帶著一種被拋棄般的控訴,完全沒了平時舞臺上或私下里的冷硬氣場,更像一個…炸毛的大型犬。
“楊和蘇!你講點道理!” 安冉的酒勁也有點上頭,加上被這樣質問,火氣也蹭蹭冒,“我就是跟閨蜜喝個酒放松一下!至于嗎?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走丟了!我還能24小時給你報備行程?”
“至于嗎?!” 楊和蘇像是被踩了尾巴,猛地站起來,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下極具壓迫感,他對著鏡頭,眼眶更紅了,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巨大的委屈:
“安冉!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我打了多少電話?!我想著你錄音累,怕你出什么事!我連法老約我吃夜宵都沒去!就在這傻等!像個傻逼一樣!”
“結果呢?你關機!你失聯(lián)!你在那跟別人喝酒!笑得那么開心!你心里有沒有一點…有沒有一點想過我?!”
說到最后一句,他的聲音突然哽住了。像是所有的憤怒和委屈沖破了臨界點,他猛地低下頭,抬起手,用寬大的手掌狠狠抹了一把臉,試圖擋住鏡頭。
但安冉還是看到了。
透過那指縫,在調音臺幽藍的微光下,她清晰地看到——一滴淚,迅速地從楊和蘇通紅的眼角滑落,砸在他黑色的衛(wèi)衣上,洇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他哭了?!
安冉瞬間懵了!所有酒意和火氣在這一刻煙消云散!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揪住!她見過舞臺上炸裂的他,見過臺下粘著她撒嬌的他,見過專注工作的他,甚至見過情動時的他…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楊和蘇——像一只被主人遺忘、委屈到極點、終于忍不住掉眼淚的大型犬!
“蘇蘇…你…” 安冉的聲音瞬間慌了,帶著心疼和不知所措,“你別…我沒不想你…我就是…”
“你就是不在乎!” 楊和蘇猛地抬起頭,帶著哭腔吼出來,眼淚還在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他倔強地用手背胡亂擦著,卻越擦越多,聲音破碎又委屈,“你知不知道我…我有多想你!你走了多久了?!我每天…每天就對著手機!像個傻子!你倒好!玩得開心得很!”
這一刻,什么硬核rapper的人設,什么“粘人Key”的甜蜜標簽,統(tǒng)統(tǒng)崩塌。只剩下一個因為愛人失聯(lián)而擔驚受怕、又因為被忽視而委屈到極點、終于情緒崩潰的大男孩。
安冉看著鏡頭里那個紅著眼睛、倔強地擦眼淚、還在控訴她的楊和蘇,心軟得一塌糊涂,又酸又澀。她終于明白,他那條冰冷的“不打擾”信息背后,藏著多少焦慮和不安;他那通“暴怒”的電話里,包裹著多少害怕失去她的恐懼。
“楊和蘇!” 安冉的聲音也帶了哽咽,但更多的是堅定和心疼,“你看著我!”
楊和蘇吸了吸鼻子,通紅的眼睛帶著水汽,委屈巴巴地看向鏡頭。
“我錯了!” 安冉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無比,“我不該玩嗨了忘記看手機,不該讓你擔心!我保證!沒有下次!以后就算跟玉皇大帝喝酒,我也定時給你發(fā)定位報平安!行不行?”
“還有,” 她的聲音軟了下來,帶著哄人的溫柔,“跟誰喝酒,都沒跟你在一起開心。真的。最開心?!?/p>
楊和蘇聽著她的話,看著她認真的眼神,眼淚慢慢止住了,但眼圈還是紅的,鼻尖也紅紅的,像只可憐的大兔子。他撇了撇嘴,帶著濃重的鼻音,小聲嘟囔:
“…你騙人?!?/p>
“沒騙你!” 安冉急了,“我發(fā)誓!等我明天回來…”
“明天什么時候?” 楊和蘇立刻打斷,帶著急切和未散的委屈,“航班號發(fā)我!我去接你!”
“下午三點,CAXXXX?!?安冉立刻報上,“你來接我。”
“嗯…” 楊和蘇悶悶地應了一聲,又用手背擦了擦眼角,低聲補充,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確認,“…那…那你現(xiàn)在…還生氣嗎?”
看著他這副明明是自己委屈得要死、還要擔心她生氣的樣子,安冉的心徹底化成了一汪水。她對著鏡頭,露出了一個溫柔又帶著點好笑的笑容:
“不生氣。心疼還來不及呢?!?/p>
“我們KeyNG老師…哭起來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安冉!” 楊和蘇瞬間炸毛,剛褪下去的紅暈又爬上了耳朵,他對著鏡頭兇巴巴地瞪眼(雖然紅腫的眼睛毫無威懾力),“不準說出去!不然…不然下次‘充電’時間減半!”
“好好好,不說不說!” 安冉忍著笑哄道,“這是我們倆的秘密。乖,快去洗把臉,睡覺。明天機場見?!?/p>
“嗯…那你…你也早點睡。” 楊和蘇別扭地叮囑了一句,才依依不舍地掛斷了視頻。
視頻結束。安冉看著黑掉的屏幕,想著楊和蘇最后那副強裝兇狠實則害羞的別扭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但笑著笑著,眼眶也有些濕潤。這個在外人看來強悍無比的男人,把他的脆弱、依賴和毫無保留的愛,都只給了她一個人。
而成都的工作室里,楊和蘇對著黑掉的手機屏幕,摸了摸還有些濕潤的眼角,又想起安冉那句“哭起來還挺可愛”,懊惱地把臉埋進了掌心,耳朵尖紅得滴血。完了,硬核rapper的形象…這次是真的碎成渣了!但…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只要她知道,他所有的“粘人”和“脆弱”,都只因為她。
第二天,成都雙流機場。
當戴著墨鏡、一身酷黑、試圖找回高冷氣場的楊和蘇,在接機口看到推著行李、笑靨如花走出來的安冉時,所有強裝的鎮(zhèn)定瞬間瓦解。他大步上前,無視周圍可能存在的鏡頭,一把將人緊緊摟進懷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里!
“下次再敢失聯(lián)這么久…” 他在她耳邊,惡狠狠地、帶著劫后余生般的語氣警告,但尾音卻藏不住委屈和依賴,“…我就…”
“你就怎么樣?” 安冉在他懷里仰起頭,笑著問。
楊和蘇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所有狠話都咽了回去,最終只是更緊地抱住她,把臉埋在她頸窩,悶悶地說:
“…我就哭給你看!讓所有人都知道!安冉老師欺負人!”
安冉在他懷里笑得花枝亂顫,伸手回抱住他寬闊的背脊,輕輕拍著:
“好啦好啦,知道啦?!?/p>
“我們家‘粘人Key’…”
“最好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