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關(guān)部的電話快被打爆時,沈硯正在簽署律師函。
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里,夾雜著總監(jiān)驚慌的匯報:“沈總,各大論壇都在傳林助理是商業(yè)間諜,還有人扒出她十年前的照片,說她和暗影組織有牽連……”
沈硯把筆一扔,墨水滴在“律師函”三個字上,暈開一小團黑。
“讓技術(shù)部把所有造謠帖子鎖了,”他拿起外套,語氣冷得像西伯利亞寒流,“通知法務(wù)部,給所有發(fā)過‘林晚舟背景不凈’的媒體發(fā)律師函,一小時內(nèi)不刪帖的,直接起訴。”
總監(jiān)愣在原地:“可……可對方買了熱搜,壓不下去啊!”
“壓不下去就用錢砸!”
沈硯抓起車鑰匙,“我倒要看看,是他們的水軍多,還是我的錢夠多?!?/p>
他走到門口又回頭,“另外,把我辦公室的監(jiān)控錄像發(fā)出去,就發(fā)林晚舟每天加班到凌晨的片段,配上文字——‘沈氏集團戰(zhàn)略核心成員,何來閑心當間諜’?!?/p>
車剛駛出地下車庫,沈硯的手機就響了,是財經(jīng)記者的電話。“沈總,有傳言說林晚舟小姐……”
“她是我親自招的人?!?/p>
沈硯打斷他,聲音透過聽筒像冰錐子,“沈氏的用人標準輪不到外人置喙。至于那些謠言,我已經(jīng)讓律師準備材料,誹謗者一個都跑不了。”
掛了電話,他直接把車開去了電視臺。
《財經(jīng)早報》的直播室里,主持人正拿著打印出來的“證據(jù)”侃侃而談,屏幕下方滾動著“神秘女子操控沈氏決策”的惡意評論。
沈硯推開直播室的門時,鏡頭正好對著他。
他沒理會錯愕的主持人,徑直走到臺前,搶過話筒:“各位觀眾,我是沈硯?!?/p>
全場瞬間安靜,攝像機齊刷刷對準他。
“關(guān)于林晚舟的所有謠言,都是假的。”
他的目光掃過臺下,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她是沈氏的功臣,城南項目能提前三個月完工,她功不可沒。至于所謂的‘暗影牽連’,純屬無稽之談——十年前她才十五歲,還在孤兒院讀書,有院長和同學(xué)為證。”
主持人試圖插話:“但網(wǎng)上的照片……”
“照片是合成的。”
沈硯調(diào)出原圖,投影在大屏幕上,“這里的像素有斷層,明顯是用她在孤兒院的照片拼接的。”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提高,“我再說一遍,林晚舟是我的人,輪不到外人指手畫腳!誰敢再造謠,沈氏法務(wù)部奉陪到底!”
直播信號還沒切斷,沈硯我的人#就沖上了熱搜。林晚舟坐在辦公室里,看著手機屏幕上他擲地有聲的樣子,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桌角——那里還留著他昨天喝咖啡時燙出的白印,此刻竟覺得有些燙手。
“晚舟姐,”阿哲拿著平板跑進來,“沈總把造謠的幾個大V告了,還捐了一千萬給孤兒院,說是以你的名義!”
林晚舟點開捐款證書,沈硯的名字旁邊,赫然寫著“林晚舟女士關(guān)聯(lián)人”。
她忽然想起早上他出門時,她隨口說的一句“孤兒院的冬天總是缺煤”,沒想到他記在了心上。
沈硯回來時,帶著一身寒氣?!岸聲菐屠霞一铩彼麆傁氡г?,就看到林晚舟站在窗邊,手里捏著手機。
“你沒必要這么做。”她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什么。
“我必須這么做?!?/p>
沈硯走到她身后,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他們動你,就是在打我的臉。而且……”他忽然有些不自然,“你確實比那些只會開會的董事有用多了?!?/p>
林晚舟轉(zhuǎn)過身,撞進他帶著笑意的眼睛里。
“可你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了?!?/p>
她想起那些“沈總被美色迷惑”的評論,“他們會說你公私不分?!?/p>
“分那么清干什么?!鄙虺庎托σ宦暎瑥目诖锾统鰝€小盒子,“給你的,賠罪?!焙凶永锸敲缎蒯槪螤钕衿~子,上面鑲著細小的鉆石,在光下閃閃爍爍。
“這是……”
“城南項目的獎金,扣了他們的黑錢買的?!彼麆e開臉,“別誤會,是獎勵你幫我揪出沈啟明的賬外資金?!?/p>
林晚舟捏著那枚胸針,忽然覺得眼眶發(fā)熱。她一直以為沈硯的維護只是出于利益,此刻才明白,那些看似強硬的姿態(tài)里,藏著笨拙的認真。
“沈總,”她輕聲說,“謝謝你?!?/p>
“謝什么?!鄙虺幧焓窒肴嗳嗨念^發(fā),手到半空又收了回去,“以后再有人嚼舌根,直接告訴我?!彼D了頓,語氣難得地柔和,“我的人,我護著。”
窗外的陽光穿過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溫暖的光斑。林晚舟低頭看著胸針,葉子的紋路清晰可見,像極了她和沈硯之間的關(guān)系——看似疏離,卻早已脈絡(luò)相連。
沈啟明的辦公室里,他看著電視上沈硯維護林晚舟的畫面,把玻璃杯狠狠砸在墻上。“好得很,沈硯,”他對著空蕩的房間低吼,“你護她一次,我就毀她一次!看你能護到什么時候!”
而此刻的沈氏集團,林晚舟將胸針別在衣領(lǐng)上,轉(zhuǎn)身時正對上沈硯的目光。
兩人相視一笑,無需多言,已明白這場仗,他們要一起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