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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古代 

第一章 孤山燭影遇明眸

孤山燭

孤山頂?shù)乃娠L刮得緊,卷起碎石子打在莫辭盈臉上生疼。

她蹲在墳包前,手里攥著半塊啃剩的麥餅,另一只手往墳頭添了把新土。三年前在這兒撿到的小瞎子,如今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可這墳里的人,卻連點陰氣都透不出來。

"孟郎君,今天是你生辰。"莫辭盈把最后一口麥餅放在碑前,指尖撫過那道被山雨沖刷得模糊的刻痕。碑上原本沒有字,是她去年央山下石匠鑿的,刻了"鄰家哥哥"四個字,字丑得像狗爬。

風突然停了。

莫辭盈猛地轉(zhuǎn)頭,腰間桃木劍嗡鳴著出鞘三寸。月光從云縫里漏下來,照亮了七八步開外那個白影——玉色長衫被山霧浸得半透,手里提著盞半明不滅的白燭,燭火在他指間明明滅滅,卻焐不熱他那張凍得發(fā)青的臉。

是孤山那個鬼。

三年來總在月圓夜提著燈在山徑上游蕩,起初山民都說他勾人魂魄,直到有回她撞見這鬼打跑了來偷獵的狼群,才知道傳言不盡實。只是這鬼有個怪癖,只給孤身女子引路,遇見男人便立刻隱去,行徑詭譎得很。

"閣下是?"莫辭盈捏了個劍訣,腳下不動聲色地踏住生門。她師從清虛觀主學了十年驅(qū)邪術(shù),尋常鬼魅見了她這一身陽氣早就躲了,這鬼卻敢在她布下的鎮(zhèn)魂符陣里站得這樣近。

那鬼沒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她。燭光照亮他半張臉,鼻梁挺得像遠山,唇色淡得近乎透明。莫辭盈心里猛地一跳——這張臉,和她兒時記憶里那個總愛給她帶糖葫蘆的鄰家哥哥,竟有七分像。

"姑娘深夜在此,不安全。"鬼的聲音像山澗冰棱碎裂,清得發(fā)脆。他往前飄了半步,白燭的光暈在她腳邊漾開漣漪,"隨我下山。"

"不必。"莫辭盈把桃木劍橫在身前,劍鋒映出自己繃緊的下巴,"我在等我哥哥。"

她自小就是睜眼瞎,卻記得十二歲那年村里鬧旱災,爹娘把她丟在山神廟前。迷迷糊糊中抓住個溫熱的手,那人背著她走了三天三夜,后來遇到劫匪,她聽見刀劍相撞的脆響,還有人罵罵咧咧地喊"這小白臉細皮嫩肉的,賣到勾欄院定能賣個好價錢"。再后來她就暈了過去,醒來時眼睛能看見了,卻再也找不到那個后背溫暖的人。

直到三年前在孤山摸到這處新墳,墳里沒有尸骨,只有件染血的玉色長衫。

"你等不到他的。"鬼突然笑了笑,燭光在他眼角眉梢流轉(zhuǎn),竟有種驚心動魄的美,"他早在三年前就已經(jīng)......"

話音未落,莫辭盈突然發(fā)難。桃木劍劃破空氣帶起銳響,黃符如驚雀般從袖中飛出,在月光下爆出刺目金光。她算準了這鬼的落腳點,卻沒想到劍尖穿透虛影時,竟泛起一陣刺骨的寒意。

"放肆!"鬼的聲音陡然沉了下去。原本溫和的眉眼瞬間覆滿寒霜,周身白氣翻涌如浪,手中白燭"騰"地竄起半尺高,燭淚簌簌落在青石上凝結(jié)成冰。

莫辭盈被這股陰煞之氣逼得連連后退,喉頭甜腥翻涌。她咬破舌尖用血在劍身上畫了道破邪符,正要再攻,卻見那鬼突然捂住心口劇烈搖晃,白燭光影里,他的身形竟開始變得透明。

"魂燈......快滅了......"鬼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像風中殘燭,"幽冥司大火......《詭冊》散落......誰來......救救她......"

莫辭盈的動作頓住了。

這鬼說的話沒頭沒腦,可那句"救救她"卻像重錘砸在她心上。她突然想起自己剛恢復視力那天,在山神廟的殘垣斷壁上看到過一行血字——"阿盈,活下去"。字跡娟秀,尾勾卻帶著掙扎的顫抖。

山霧越來越濃,白燭的光暈縮成豆大一點。莫辭盈看見那鬼的身影正一寸寸消散在風里,玉色長衫上染血的地方,凝成了朵朵紅梅般的冰花。

"喂!"她脫口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鬼的身形頓了頓,過半晌才傳來極輕的回答,輕得像情人間的呢喃:"孟子吟......記住這個名字......等你......找到《詭冊》......"

話音未落,白影徹底消散在濃霧里。只有那盞白燭孤零零立在墳前,燭火幽微,照著碑上"鄰家哥哥"四個字,竟開始慢慢發(fā)燙。

莫辭盈握緊桃木劍,指節(jié)泛白。她知道這不是普通的地縛靈,那個叫孟子吟的鬼,和那本不知是何物的《詭冊》,恐怕都和她遺失的過去有關。

夜風再次掀起時,她聽見懷里傳來紙張窸窣的響動。清晨從山下市集買的黃符本不知何時多了張泛著青灰的符紙,上面是用燭淚寫的篆字——"西往十里,破廟有詭"。

莫辭盈把那張符紙按在胸口焐了焐,轉(zhuǎn)身走向山徑深處。月光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長,而墳前那盞白燭的光暈里,隱約映出個穿玉色長衫的虛影,正隨著她的腳步,慢慢挪動。

山路崎嶇,莫辭盈卻走得飛快。她能感覺到身后那道若有若無的寒意,不遠不近地跟著,像三年來每個月圓夜那樣。從前她只當是孤山陰氣重,現(xiàn)在想來,恐怕都是這叫孟子吟的鬼在暗中相護。

走到半山腰時,林間突然傳來女子的嗚咽聲。莫辭盈立刻停住腳步,桃木劍橫握手中。這聲音來得蹊蹺,不似人聲,倒像是山中精怪慣用的惑心術(shù)。

"誰在那兒?"她低喝一聲,指尖捏住張安神符。

嗚咽聲停了。半晌,一個穿著粗布衣裙的婦人從樹后走出,臉上淚痕斑斑,懷里抱著個襁褓,"姑娘好心人,可知下山的路怎么走?我和孩兒迷了路......"

莫辭盈瞇起眼。這婦人面色青白,腳下沒有影子,顯然不是活人。更可疑的是她懷里的襁褓,鼓鼓囊囊的,卻聽不到半點嬰孩啼哭。

"娘子從何處來?"莫辭盈不動聲色地后退半步,腳下踏住九宮格的死門,"這荒山野嶺的,怎會帶著襁褓夜行?"

婦人眼神閃爍,抱著襁褓的手臂緊了緊:"我......我們是山那邊的村民,遇上劫匪......"

"是嗎?"莫辭盈突然笑了,"可我剛才好像聽見,你懷里的'孩兒',在啃骨頭呢。"

話音剛落,婦人臉色驟變。懷里的襁褓猛地炸開,里面哪是什么嬰孩,分明是團纏滿頭發(fā)的白骨!婦人發(fā)出一聲尖嘯,指甲瞬間長得半尺多長,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

莫辭盈早有準備,側(cè)身躲過襲擊,桃木劍反手出鞘,黃符如流星般貼在婦人身后。"敕令!破煞!"她低喝一聲,劍尖燃起幽藍火焰。

白骨精怪被符紙鎮(zhèn)住,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莫辭盈正要乘勝追擊,忽覺背后陰風驟起,忙回身格擋。一道白影擦著她的肩頭飛過,手中白燭滴落的蠟油竟在地上燒出串青煙。

"小心!"

是孟子吟的聲音。

莫辭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力量猛地拽到身后。她撞進一個冰冷的懷抱,聞到了熟悉的、夾雜著松針和燭油的清苦氣息。抬頭望去,只見孟子吟的白燭正抵在那精怪眉心,燭火"噼啪"作響,燒得精怪青煙直冒。

"區(qū)區(qū)山魈,也敢在孤山作祟。"孟子吟的聲音冷得像冰,白袖翻卷間,無數(shù)燭淚凝成的冰錐射向精怪周身大穴。

山魈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身體如冰雪般融化,最后只剩堆散發(fā)著惡臭的黑灰。

莫辭盈驚魂未定,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被孟子吟護在懷里。他的身體冰涼,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安定力量。她剛想掙脫,卻聽見他低低地"嘶"了一聲,白燭的光暈又暗了幾分。

"你怎么樣?"莫辭盈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伸手想去扶他,手指卻徑直穿了過去。

孟子吟搖搖頭,身影越發(fā)透明:"我快撐不住了......幽冥司大火燒毀了拘魂鎖鏈,我的魂魄正在潰散......"他看著她,眼神復雜難辨,"那本《詭冊》,關系到三界安危......也關系到你的身世......"

莫辭盈心里一動:"我的身世?"

"你不是天生眼盲。"孟子吟的聲音越來越輕,"是有人用禁術(shù)封印了你的記憶......還有你的眼睛......"

話沒說完,他的身影突然劇烈晃動起來。一道黑氣從山魈消散的地方竄出,直撲莫辭盈后心!

"小心!"孟子吟猛地將她推開,自己卻被黑氣穿胸而過。白燭"噗"地一聲熄滅,他的身形瞬間淡得幾乎看不見。

"孟子吟!"莫辭盈驚呼出聲,跌坐在地。她眼睜睜看著那道黑影纏繞住孟子吟的殘魂,將他往山深處拖去。

"去......破廟......"孟子吟的聲音細若游絲,"找《詭冊》......第一章......"

莫辭盈咬咬牙,從地上爬起來。她看了眼孟子吟消失的方向,又摸了摸懷里發(fā)燙的符紙,握緊桃木劍追了上去。

山路越走越險,四周的樹木開始變得扭曲怪異,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莫辭盈知道自己已經(jīng)走進了山魈布下的幻境,可她不能停。那個連魂魄都快散了的鬼,用最后的力氣救了她,她不能讓他白死。

"站住!"她低喝一聲,桃木劍劃破眼前的幻象。無數(shù)鬼影在她周圍尖叫著散去,露出一條通往破廟的小路。

破廟早已破敗不堪,正殿的神像缺頭斷臂,蛛網(wǎng)遍布。莫辭盈警惕地走進去,借著月光看到供桌上放著個黑皮冊子,封面上用朱砂寫著兩個古字——《詭冊》。

她剛想伸手去拿,就聽見身后傳來陰冷的笑聲。

"小姑娘,終于找到你了。"

莫辭盈猛地轉(zhuǎn)身,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老者站在門口,臉上溝壑縱橫,眼睛里卻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他身后,幾個黑衣人押著個半透明的身影——正是被黑氣纏繞的孟子吟。

"你是誰?"莫辭盈握緊桃木劍,心跳得飛快。

"老夫是幽冥司判官。"老者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須,笑得陰惻惻,"三年前讓你跑了,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這《詭冊》第一章,記載的可是'招魂還陽'之術(shù)啊......"

莫辭盈瞳孔驟縮。她終于明白了——這些人不是沖著《詭冊》來的,是沖著她來的!

"放了他。"莫辭盈劍尖直指老者,"《詭冊》可以給你,但你要放了孟子吟。"

老者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哈哈大笑起來:"一個快要潰散的殘魂?小姑娘,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就是當年把你丟下喂狼的那個書生啊!"

莫辭盈如遭雷擊,猛地看向孟子吟。他的身影在黑氣中痛苦地掙扎,卻死死地盯著她,眼神里充滿了絕望和......悔恨?

"不是的......"孟子吟的聲音破碎不堪,"阿盈......不是你想的那樣......"

"住口!"老者厲聲喝止,黑氣猛地收緊。孟子吟發(fā)出一聲悶哼,身影淡得幾乎要消失。

莫辭盈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不管這老者說的是真是假,她都不能眼睜睜看著孟子吟魂飛魄散。

"好,我跟你走。"她緩緩放下桃木劍,"但你要先放了他。"

老者眼睛一亮,剛想去抓莫辭盈,卻見她突然抓起供桌上的《詭冊》,轉(zhuǎn)身就往廟后跑去。

"抓住她!"老者氣急敗壞地喊道。

黑衣人紛紛追了上去。莫辭盈仗著地形熟悉,在破廟里左躲右閃。她知道自己不是這些幽冥鬼差的對手,只能寄希望于找到逃脫的機會。

跑到后院時,她突然腳下一滑,摔倒在地?!对巸浴访撌诛w出,正好落在孟子吟面前。

"阿盈......"孟子吟看著她,眼神里充滿了痛苦,"快走......"

黑氣猛地收緊,他的身影開始寸寸碎裂。莫辭盈心疼得厲害,想也沒想就撲過去抱住他。

就在她的手觸碰到孟子吟的瞬間,《詭冊》突然發(fā)出刺眼的金光。無數(shù)符文從冊子上飛出,在兩人周圍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不!"老者發(fā)出一聲驚恐的尖叫,"鎮(zhèn)魂法陣!"

金光越來越亮,莫辭盈感覺自己的記憶像是被打開了閘門。她想起十二歲那年的旱災,想起孟子吟背著她走了三天三夜,想起劫匪的刀砍在他背上時,他還在喊"阿盈快跑"。

原來她不是被爹娘丟棄的,是孟子吟把她藏在山神廟,自己引開了劫匪。而那些幽冥司的人,根本就是沖著記載了"活人獻祭"之術(shù)的《詭冊》來的。

"孟子吟......"莫辭盈淚流滿面,緊緊抱住懷里快要消失的人,"你這個傻子......"

孟子吟笑了,笑得像個孩子。他抬手想擦去她的眼淚,手指卻在觸碰到她臉頰的前一刻化作點點熒光。

"活下去......阿盈......"

金光猛然炸開,黑衣人被震飛出去。老者發(fā)出一聲慘叫,身體化作黑煙消散。而孟子吟的身影,也在金光中徹底消失了。

只剩下那盞白燭,靜靜地躺在莫辭盈腳邊。燭火明明滅滅,照亮了《詭冊》扉頁上的一行小字——"魂歸處,相思燼,孤山燭火待君歸"。

莫辭盈撿起白燭,緊緊抱在懷里。她知道,孟子吟沒有消失,他只是化作了這盞孤山燭,永遠地留在了她身邊。

夜風再次刮過破廟,卷起地上的塵土。莫辭盈握緊《詭冊》,眼神堅定。她要找到剩下的章節(jié),不僅為了三界安危,更為了完成那個傻子的遺愿——好好活下去。

月光下,她的身影消失在山徑盡頭。而那盞白燭的光暈里,隱約映出個穿玉色長衫的虛影,正隨著她的腳步,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

晨光刺破山霧時,莫辭盈在破廟角落發(fā)現(xiàn)了那具尸體。

黑袍判官消散處留有半枚銅印,青面獠牙的鬼卒浮雕被燭火熏得發(fā)黑。她用劍尖挑起印綬,錦緞里簌簌掉出幾張殘紙——是三日前山下縣衙張貼的告示,緝拿盜掘皇陵的盜墓團伙,畫像上的主謀赫然就是那自稱"幽冥司判官"的老者。

"原來不是陰差。"她捏碎殘紙,掌紋里滲進墨香。白燭在懷里輕輕顫動,燭芯爆出一點火星,在供桌積灰上燙出小坑。

《詭冊》不知何時自行翻開第一章,泛黃紙頁上浮現(xiàn)出新的字跡。她剛想細看,鼻尖突然鉆進縷甜香,像熟透的杏子混著血腥氣。

"姐姐可見過我阿爹?"

稚童聲從門后傳來。莫辭盈反手按住劍柄,看見個穿紅肚兜的小女孩扒著門框,嘴里含著半截人指骨,指節(jié)上還套著褪色的銀戒指。

白燭猛地炸開燭花。

莫辭盈認出那戒指——昨日山魈化作的婦人手上,戴著一模一樣的銀環(huán)。

"你阿爹是誰?"她悄悄退到《詭冊》旁,指尖觸到紙頁上凸起的朱砂符文。小女孩赤著腳踩過滿地黑灰,腳踝處纏著半截咬斷的麻繩,每走一步,地上便洇出朵血梅。

"阿爹說帶阿囡找媽媽。"小女孩突然咧嘴笑,嘴里密密麻麻全是細牙,"姐姐身上有媽媽的味道。"

話音未落,山風突然倒灌進破廟,將供桌上的殘香卷成螺旋狀。莫辭盈看見女孩背后浮出層薄薄的鬼影,穿著粗布衣裙,正是昨晚被打散的山魈。而山魈虛幻的手里,攥著串染血的糖葫蘆。

白燭劇烈震顫,燙得莫辭盈掌心發(fā)紅。記憶突然涌上來——十二歲那年的山楂香,孟子吟袖口沾著的糖漬,還有他笑著說"阿盈眼睛好了,要吃最甜的糖葫蘆"。

"畜牲!"她桃木劍橫掃,劍鋒劈散鬼影時,女孩突然發(fā)出刺耳尖嘯。整座破廟開始劇烈搖晃,供桌下爬出無數(shù)斷指,在地上攢成只巨手,抓向莫辭盈后心。

《詭冊》突然自行合攏,書頁邊緣割破她的掌心。血珠滴在封面上,朱砂古字驟然亮起紅光。莫辭盈只覺一股力量順著手臂攀上來,眼前景象突然扭曲——

斷指巨手停在半空,山魈的鬼影痛苦嘶吼,而那個紅衣小女孩,正被無數(shù)細發(fā)纏繞著,在地上痛苦翻滾。她頸后浮出個墨色符咒,與《詭冊》封面上的字跡如出一轍。

"鎮(zhèn)魂符......"莫辭盈喃喃自語,突然想起清虛觀主說過的話,"此符需血親心頭血繪制,可鎮(zhèn)百邪,亦能......"

話音被小女孩的慘叫打斷。她皮膚寸寸開裂,露出底下蠕動的黑發(fā)。白燭突然騰空而起,燭火化作孟子吟模糊的輪廓,懷里抱著個渾身是血的女嬰。

"阿盈,別碰她!"

這是莫辭盈第一次聽見他這樣急切的聲音,像玉石墜入沸水。她眼睜睜看著"孟子吟"將女嬰推向黑發(fā)漩渦,自己則化作道白光,撞向那枚幽冥印。

銅印爆出刺目青光,與白燭的光暈轟然相撞。莫辭盈被氣浪掀翻在地,恍惚間看見無數(shù)記憶碎片——穿黑袍的老者用女嬰煉制血傀儡,孟子吟抱著奄奄一息的女嬰跪在山神廟前,還有自己十二歲那年,在血水里摸到的半塊染血的玉佩。

"姐姐......救......"

小女孩伸出沾滿黑發(fā)的手,脖頸處的符咒突然炸裂。莫辭盈這才看清,那根本不是符咒,是塊刺青,紋著三個歪歪扭扭的小字——

"孟念盈"。

白燭"啪"地墜地,燭芯仍在頑強燃燒。幽冥印裂開細紋,滲出黑血般的液體,在地上積成個"詭"字。山魈的鬼影發(fā)出最后聲悲鳴,化作飛灰消散在晨光里。

只剩下紅衣小女孩躺在地上,皮膚變回正常孩童的模樣,只是頸后的刺青仍在隱隱發(fā)燙。莫辭盈走過去,發(fā)現(xiàn)她懷里緊緊攥著半塊玉佩,龍紋雕刻,與自己貼身戴著的正好拼成完整的"瑬"字。

《詭冊》在此時突然翻開第二章,墨跡未干的標題刺痛眼睛——

"血親祭,子母劫,魂歸故里未可知"。

遠處傳來馬蹄聲,越來越近。莫辭盈握緊懷里發(fā)燙的白燭,看見小女孩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那雙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左眼角下方,有顆極小的淚痣。

和記憶里那個總愛給她買糖葫蘆的鄰家哥哥,一模一樣。

孤山燭最新章節(jié) 下一章 第二章 血親認玉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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