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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古代 

第五章 血契朱砂

孤山燭

地窖頂上的青石板被數(shù)柄長刀同時劈開,碎塊噼里啪啦砸在莫辭盈腳邊。她抱著青銅匣蜷縮在墻角,看著那些明晃晃的刀尖在月光里閃著冷光,突然想起十年前孟子吟教她削竹蜻蜓時的樣子——他的手指修長干凈,握著刻刀的姿勢總是很穩(wěn),木刺扎進掌心也只是含著笑吮掉血珠。

"搜!"為首的黑衣人像拖死狗似的拽著老鬼差殘剩的鎖鏈,那鎖鏈上還掛著半塊碎裂的皂隸腰牌。莫辭盈死死咬住嘴唇,嘗到的血腥味竟和當年趴在孟子吟背上時一樣濃——那年她發(fā)著高燒,迷迷糊糊咬在他肩胛骨上,醒來時只見那件月白長衫滲著暗紅的血花。

腳步聲越來越近。莫辭盈的手摸到青銅匣底那截青衫,突然想起日記里某頁被墨水暈染的字跡:"阿盈生辰,以纏枝紋玉簪相贈。若她遇險,碎簪可引往生燈。"她的手指撫過匣內刻著的纏枝紋,突然意識到這根本不是什么青銅匣,而是用整根陰沉木掏空做成的魂器。

"在這里!"有人發(fā)現(xiàn)了縮在卷宗柜后的身影。莫辭盈閉上眼睛的瞬間,突然聽見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像雪粒打在燈籠紙罩上的簌簌輕響。她猛地抬頭,看見地窖氣窗不知何時懸著盞白燭,燭火映出張清秀絕倫的臉,左眼角那顆淚痣在搖擺的光影里忽明忽暗。

"抓住她!"刀刃劃破空氣的銳響里,莫辭盈感覺手腕被猛地拽住。孟子吟的手心比孤山的寒冰還要涼,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將她往卷宗柜后拖。那些黑衣人突然發(fā)出驚恐的慘叫,她回頭時正看見他們的影子被燭火照得扭曲變形,像被無形的手硬生生從身體里撕出去。

"蹲下!"孟子吟將她按在地上的瞬間,整個地窖突然被刺目的白光吞沒。莫辭盈透過指縫看見數(shù)百卷幽冥司卷宗同時炸開,無數(shù)密密麻麻的墨跡在空中聚成鎖鏈,將驚慌逃竄的黑衣人牢牢捆住。那些墨跡里分明藏著無數(shù)人臉,哭嚎著被卷入突然出現(xiàn)的漩渦——那漩渦中央,孟子吟正舉著白燭一步步后退,青衫被無形的力量撕扯得獵獵作響。

"別過來!"他的聲音比血橋上那次還要破碎,左眼角的淚痣突然變得殷紅如血。莫辭盈這才發(fā)現(xiàn),那些捆住黑衣人的墨色鎖鏈,竟是用他不斷消散的魂體織成的。她想起日記里"以魂飛魄散為祭"的字樣,突然瘋了似的撲過去抱住他逐漸透明的腰。

觸感冰涼得像抱住一截 winter 的冰柱。莫辭盈的臉貼在他胸口,能清晰聽見燭火燃燒的噼啪聲——原來那不是普通的白燭,而是用他尚未轉世的魂魄凝成的往生燈。孟子吟的手僵硬地抬起,似乎想撫摸她的頭發(fā),指尖卻在觸到發(fā)頂時化為點點銀光。

"阿盈..."他的嘴唇翕動著,血珠順著嘴角往下淌,滴在她鎖骨處的舊傷疤上。那道疤是當年山魈留下的,此刻竟在接觸到他血珠時發(fā)燙,像有團火要從皮膚底下燒出來。莫辭盈突然想起鬼差說的"心頭血開石門",猛地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混著眼淚滴在他漸漸透明的手背上。

接觸到心頭血的瞬間,孟子吟的身影突然凝實了些。他看著自己恢復實體的手指,再看看她染血的唇瓣,突然發(fā)出低低的笑:"傻丫頭,這又是何苦..."話音未落,地窖頂部突然傳來驚雷般的巨響,整座城隍廟竟在劇烈搖晃中開始坍塌。

"密信..."莫辭盈死死攥著懷里的青銅匣,指甲掐進掌心,"韓愈大人..."

"從西邊那條密道走。"孟子吟突然將她打橫抱起,白燭的光芒在他身后織成拱形結界。莫辭盈能清晰看見他脖頸處不斷滲出銀光,像碎掉的星辰從皮膚底下漏出來。她想起日記里某頁沾著泥土的字跡:"若能再抱阿盈一次,縱使魂飛魄散亦甘愿。"原來他那些看似無意的記錄,全都是賭上性命的承諾。

結界外傳來黑衣人的慘叫與磚石碎裂的轟鳴。孟子吟抱著她在搖晃的地窖里疾奔,青衫下擺掃過地面時留下串串銀星。莫辭盈將臉埋在他頸窩,貪婪地呼吸著那混合松煙墨與白燭的熟悉氣息——就像無數(shù)個雪夜,他背著她走在山神廟的小路上,冷風卷著雪粒子打在他單薄的肩頭,他卻始終笑得溫柔。

"到了。"他在一堵刻滿符文的石壁前停下,轉身將她小心放下。莫辭盈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右腿已經(jīng)完全透明,白燭的光暈也比剛才黯淡了許多。她剛想說什么,就被他用食指輕輕按住嘴唇——那根手指剛觸到她就開始消散,化作銀粉簌簌落在她唇上。

"別說話。"他的笑容里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左眼角的淚痣鮮艷如血,"把耳朵捂住。"

莫辭盈聽話地按住耳朵時,看見孟子吟舉起了那盞白燭。燭火突然劇烈燃燒起來,將他整個人都裹在金色的火焰里。她從未見過那樣明亮的光,連三年前血橋上的血色月光都不及此刻萬分之一。符文石壁在烈火中緩緩旋轉,露出幽深的通道,而通道入口處,孟子吟的身影正一點點化作金色的光點,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

"子吟!"莫辭盈突然沖過去抓住他最后剩下的左手。那只手還殘留著人的溫度,掌紋里刻滿她熟悉的生命線。她想起小時候總喜歡把玩他這只手,說要看看"孟哥哥能不能活到九十九"。那時他總笑著任她胡鬧,指尖的薄繭磨得她掌心發(fā)癢。

金色的光點突然劇烈閃爍起來。孟子吟的臉在火焰中若隱若現(xiàn),左眼角的淚痣化作血滴墜落在她手背上,燙出個小小的紅痕。莫辭盈看著那道紅痕慢慢變成心形,突然想起日記最后那句"若有來生",眼淚終于決堤而出。

"活下去..."他的聲音散在風里,輕得像一聲嘆息,"幫我...看看長安的春天..."

金色的火焰突然炸開,將莫辭盈猛地推進密道。她摔倒在地的瞬間,聽見身后傳來石壁閉合的沉重聲響。青銅匣從懷中滑落,掉出半卷吐蕃密信和那截斷簪。月光下,斷簪的截面竟?jié)B出點點銀光,在地上聚成串歪歪扭扭的字:"西市胡商阿布有去往回紇的商隊"。

密道里一片漆黑。莫辭盈摸索著墻壁往前走,指尖觸到黏膩的液體,聞起來像松煙墨混著血腥氣。她想起孟子吟抱著她奔跑時脖頸滲出的銀光,突然蹲下身劇烈嘔吐——那些黑衣人說的沒錯,她根本就是被幽冥司選中的容器,而孟子吟從一開始接近她,就只是為了完成某個該死的祭祀。

可日記里那些沾著血和淚的字跡又算什么?雪夜里嚼碎冰塊為她退燒的掌心溫度算什么?血橋上推開她時那句沒說完的"傻瓜"算什么?

莫辭盈的拳頭狠狠砸在墻壁上,血珠滲進磚石縫隙里,突然亮起微弱的綠光。墻面上竟緩緩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同一個名字:阿盈。最新的一道刻痕還很新,旁邊畫著個歪歪扭扭的小人,頭頂扎著兩個丸子頭——那是她七歲時最愛的發(fā)型。

她順著刻痕往前摸,指尖突然觸到片柔軟的布料。在密道盡頭的拐角處,靜靜放著件疊得整整齊齊的月白長衫,領口別著支褪色的木簪,簪頭刻著半朵被劈開的梅花。莫辭盈想起自己十五歲生辰那天,孟子吟送她的那支纏枝紋玉簪被山魈打碎,他當晚就砍了自家院里僅存的梅樹,熬了三個通宵刻了這支木簪。

"騙子..."她把臉埋在帶著松煙墨香的長衫里,眼淚浸濕了布料,"大騙子孟子吟..."

不知哭了多久,密道前方突然傳來隱約的駝鈴聲。莫辭盈擦干眼淚,將密信貼身藏好,又把那截斷簪攥在手心——簪頭的尖銳處深深扎進肉里,提醒著她這不是夢。她想起孟子吟讓她去找韓愈,想起那些幽冥司卷宗里記載的秘密,想起被裴度囚禁的念盈。

腳步聲在寂靜的密道里格外清晰。莫辭盈走到盡頭時,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個堆滿香料的貨倉里,濃烈的安息香氣息嗆得她直咳嗽。窗外傳來喧鬧的市井聲,夾雜著胡商們嘰里呱啦的對話。她透過門縫往外看,正看見個高鼻深目的回紇商人指揮伙計搬運駱駝,腰間掛著的銀質彎刀在月光下閃著冷光。

"新來的奴隸?"有人突然拍她肩膀。莫辭盈猛地回頭,看見個留著兩撇小胡子的胡商正打量她,"阿布老爺缺個記賬的,你識字?"

她摸著腰間那截斷簪,突然想起孟子吟教她讀書時的樣子——他總說"阿盈要好好識字,將來考個女官做做"。那時候她總嫌他啰嗦,把書卷扔到他臉上,他卻只是笑著撿起來,用帶著薄繭的手指一個字一個字教她認。

"識。"莫辭盈抬起頭,迎著胡商驚訝的目光,將散落的頭發(fā)挽成簡單的發(fā)髻,"還會說幾句回紇話。"

胡商吹了聲口哨,露出黃澄澄的牙齒:"運氣不錯!跟我來見阿布老爺。"

穿過堆滿絲綢瓷器的貨倉時,莫辭盈看見遠處城墻上站著火把通明的衛(wèi)兵,他們鎧甲上的京兆府徽章在夜色里格外醒目。她攥緊袖中的密信,想起孟子吟最后那句"看看長安的春天"。此刻晚風正帶著初開的梅花香從窗口飄進來,她突然想起孤山雪地里,那個舉著白燭的身影總是在梅花開時站得格外久。

"姑娘叫什么名字?"胡商回頭問她,手里把玩著串瑪瑙手鏈。

莫辭盈望著天邊漸漸亮起的魚肚白,左眼角突然傳來一陣灼熱的刺痛。她想起鏡中自己眼角那顆淡淡的淚痣——小時候總被嘲笑是鬼捏出來的記號,只有孟子吟說"我們阿盈長了顆美人痣"。

"我叫..."她輕輕撫摸著眼角,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帶著釋然,也帶著決絕,"我叫孟辭盈。"

阿布老爺?shù)膸づ窭镲h著甜膩的安息香,鎏金燭臺的火光把莫辭盈的影子投在羊毛地毯上。她垂著眼簾,指尖在賬簿邊角掐出深深的月牙印,聽著胡商們用混雜著波斯語的回紇話討價還價。

"這些河西的絲綢,要價太高。"滿臉絡腮胡的阿布用彎刀挑開錦緞,刀刃上映出莫辭盈緊抿的唇。她想起昨天那個小胡子商人塞給她的銀鐲子,說"機靈點能活命"——此刻那鐲子正硌在腕骨上,涼得像孟子吟最后留下的那只手。

帳簾突然被掀開,卷進雪粒子的冷風讓燭火猛地矮下去半寸。莫辭盈看見兩個衛(wèi)兵架著個吐蕃人進來,血珠順著那人綁反的袖口往下滴,在地毯上暈開深色的花。

"他說認識這個賬簿先生。"衛(wèi)兵踹了吐蕃人一腳,粗糲的皮靴碾過散落的羊皮紙。

莫辭盈捏緊了狼毫筆。那人抬起頭時,她正看見對方耳朵上掛著的綠松石耳墜——三年前在敦煌商棧,有個披著紅色僧袍的人也戴著同樣的耳墜,當時孟子吟拉著她匆匆躲開,說書先生說那是密宗的血滴子。

"往生燈的燈油,要用人心頭血來煉。"吐蕃人的漢話帶著濃重的口音,喉間發(fā)出咯咯的痰響,"孟先生教你的法子,怕是不對吧?"

筆尖在賬冊上劃出長長的墨痕。莫辭盈聞到空氣中突然彌漫開的血腥味,和當年藏在地窖里聞到的一模一樣。她想起孟子吟化灰時那陣刺目的白光,突然明白為什么那些黑衣人寧愿魂飛魄散也要搶青銅匣。

"裝聾作???"阿布突然拍了拍手。四個捧著彎刀的侍衛(wèi)從帳外進來,刀鞘上鑲嵌的紅寶石在燭火下跳動著,像極了幽冥司卷宗里那些哭嚎的人臉。

莫辭盈的手摸到藏在靴筒里的斷簪。簪尖已經(jīng)被體溫焐熱,她能清晰感覺到那些滲進肉里的銀粉正在發(fā)燙,如同當年趴在孟子吟背上時,隔著月白長衫傳來的心跳。

吐蕃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血沫噴在華貴的地毯上。他哆嗦著從懷里掏出片撕碎的羊皮紙,上面用朱砂畫著半盞燈籠:"還差最后一味藥引...你頸窩那道疤..."

帳外傳來駝鈴亂響。莫辭盈看見小胡子商人扒著帳簾往里張望,臉上慌張的神情不像作偽。她想起今早搬香料時聽見的對話,京兆府的金吾衛(wèi)已經(jīng)封了西市所有的城門。

"把她帶走。"阿布突然站起身,腰間的銀彎刀出鞘時發(fā)出龍吟般的輕響。莫辭盈被侍衛(wèi)反剪住雙手按在地上,鼻尖貼著冰涼的地毯,聞到灰塵里混著的松煙墨味——和孟子吟留在密道那件月白長衫上的氣味一模一樣。

吐蕃人趴在她耳邊,聲音輕得像蜘蛛網(wǎng):"孟先生用自己半魂換你活命,你倒好..."

劇痛突然從手腕傳來。莫辭盈看見侍衛(wèi)的彎刀劃破她的衣袖,而阿布正舉著個牛角碗湊過來。昏黃的燭光里,她的血滴在碗里泛起詭異的銀光,如同當初在城隍廟看見的往生燈焰。

"不!"帳簾被猛地撞開。小胡子商人舉著根燃火的香料沖進來,火星濺在裝滿絲綢的貨箱上。莫辭盈趁機掙開束縛,斷簪劃破侍衛(wèi)咽喉時,她看見那人的影子里飛出半只燒焦的紙鶴——和十年前孟子吟教她折的那只一模一樣。

火光順著帳幔迅速蔓延。阿布的怒吼、侍衛(wèi)的慘叫和吐蕃人瘋狂的怪笑混在一起,莫辭盈踩著滿地燃燒的賬本往外沖,靴底燙得發(fā)疼。經(jīng)過駱駝群時,她認出其中那頭掛著銀鈴的白駝,正是昨夜看見的那只馱滿香料的牲畜。

"抓住她!"背后傳來馬蹄聲。莫辭盈鉆進堆放皮毛的貨倉,血腥味混著燒焦的羊毛味嗆得她幾乎窒息。黑暗中撞到硬物時,她摸到對方腰間熟悉的青銅匣形狀——只不過這次匣身刻的不是纏枝紋,而是朵未開的梅花。

那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溫度燙得嚇人,和記憶里某次雪夜孟子吟用體溫為她暖腳時一樣。莫辭盈在爆炸般的火光中看清對方臉,左眼角那顆淚痣正往下滲著血,滴在她手背上那個心形的疤痕上。

"阿盈..."

劇烈的爆炸聲吞沒了后半句話。莫辭盈被氣浪掀翻在地,懷中突然多了片溫熱的玉佩——她認出那是當年被山魈打碎的纏枝紋玉簪上半塊,斷裂處還留著整齊的切割痕,絕不是被妖魔所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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