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的夜風穿過別墅的窗,吹動了書桌上的樂譜。江宇站在窗邊,望著遠處城市的燈火,心里卻比任何時候都平靜。他轉身拿起桌上那張剛錄好的demo,輕輕放進信封,然后撥通了夏萱的電話。
“我準備好了?!?/p>
第二天清晨,陽光灑進工作室的大廳時,江宇已經坐在夏萱辦公室門口的沙發(fā)上。他穿著一件深灰色的夾克,臉上帶著些許疲憊,但眼神卻異常堅定。手中的信封被他握得有些發(fā)皺,里面裝著的不只是音樂,更是他對自己的一次證明。
門開了,夏萱走出來,看見他時微微一怔:“你這么早就到了?”
“我想早點跟你談?!彼f著站起身,將信封遞過去,“這是《我的未來不是夢》的demo?!?/p>
夏萱接過,沒有立刻打開,而是看著他:“你昨晚……沒怎么睡吧?”
“不重要?!彼α诵?,“重要的是這首歌能不能行?!?/p>
她點了點頭,示意他進屋。辦公室里,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在桌面上,空氣中飄著淡淡的咖啡香。夏萱坐下來,將信封小心地拆開,把CD放進播放器。音響中傳出前奏的那一刻,整個房間仿佛都被旋律包裹住了。
副歌響起時,夏萱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節(jié)奏和歌詞完美契合,情緒層層遞進,像是一股暖流,緩緩注入人心。她抬頭看了眼江宇,發(fā)現(xiàn)他正盯著窗外,神情專注,似乎還在回憶什么。
歌曲結束,房間里一時安靜了下來。過了幾秒,夏萱才開口:“這版編曲很新,加入的電子鼓點和鋼琴鋪墊讓整首歌更有層次感?!?/p>
“是的?!苯铧c頭,“我在藍星的流行趨勢基礎上做了融合,既保留了原曲的情感力量,又讓它更適合現(xiàn)在的聽眾?!?/p>
夏萱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了:“你知道嗎?林悅昨天還問我,為什么你會選擇這個風格?!?/p>
“哦?”他挑眉,“她怎么說?”
“她說你的旋律像是從心底流淌出來的,不像刻意設計的。”夏萱頓了頓,目光認真起來,“我覺得她說得對。”
江宇沒有回答,只是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他知道,自己離成功還差一步——那就是讓更多人聽到這首歌,認可它。
“什么時候能進棚?”他問。
“隨時都可以?!毕妮娣_日程本,“我已經安排好了錄音師和編曲團隊。如果你沒問題的話,明天就開始正式錄制。”
他點點頭:“我沒問題?!?/p>
談話結束后,江宇走出辦公室,走廊上人來人往。一位同事從他身邊經過,投來一個略帶復雜的眼神。江宇察覺到了,卻沒有停下腳步。他知道,自從陳輝那番話之后,外界的質疑聲就沒有停過,而這份壓力,也早已成為他創(chuàng)作的一部分動力。
回到別墅后,他開始整理接下來的錄制計劃。雖然他已經完成了demo,但正式錄制還需要調整細節(jié),包括和聲、節(jié)奏控制以及一些樂器的搭配。他在筆記本上寫下幾個關鍵詞:情感共鳴、節(jié)奏流暢、結構完整。
夜深人靜時,他再次戴上耳機,一遍遍回放demo,試圖找出可以優(yōu)化的地方。他的大腦已經開始疲勞,但手指依舊在鍵盤上飛舞。凌晨兩點,他終于合上電腦,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赡X海中仍在循環(huán)著那段旋律,像是一種執(zhí)念,又像是一種信仰。
第二天一早,他就趕到了錄音棚。編曲團隊已經到位,調音師正在調試設備。林悅也在,看到他進來,笑著打招呼:“你臉色不太好啊,昨晚又熬夜了吧?”
“習慣了。”他笑了笑,走到麥克風前。
“準備好了?”調音師問他。
“嗯?!苯钌钗豢跉猓魃隙鷻C。
第一遍試唱并不順利。他太緊張了,聲音有些顫抖,副歌部分的情緒也沒有完全釋放出來。錄音師提醒他放松,但他知道,這不是技術問題,而是心理狀態(tài)的問題。
他走出錄音間,喝了口水,靠在墻邊閉上眼。腦海里浮現(xiàn)出自己在現(xiàn)代社會的日子,那些地下通道里的歌聲,那些無人問津的投稿,還有穿越到藍星后的第一次登臺演出。他想起自己曾經寫下的那句話:音樂是我唯一能表達自己的方式。
他重新走進錄音間,對錄音師點頭:“再來一次?!?/p>
這一次,他的聲音穩(wěn)了許多,情感也更加飽滿。尤其是副歌部分,當他唱到“一次次追逐,只為心中火種”時,整個人仿佛被點燃了一般,那種壓抑已久的激情終于找到了出口。
錄音師豎起大拇指:“這次不錯?!?/p>
林悅聽完回放后,露出驚喜的表情:“你是怎么做到的?剛才那段高音處理得太棒了!”
“就是……相信這首歌的力量吧?!苯钶p聲道。
錄制持續(xù)了整整一天,直到深夜才結束。當最后一段混音完成,江宇摘下耳機,長舒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已經做到了最好,剩下的,就交給時間了。
離開錄音棚時,夜色已深。江宇走在街道上,路燈映照出他略顯疲憊的身影。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夏萱的消息:“明天上午十點,發(fā)行會議?!?/p>
他回復了一個“好”字,然后抬頭望向夜空。星星不多,但有一顆格外明亮。
他嘴角微微揚起,低聲說:“下一步,就是讓所有人聽見這首歌?!?/p>
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回應著他。
他加快步伐,走向地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