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跪在嫻妃面前,臉上的神色滿是委屈,道:“姐姐,妹妹實在是沒辦法了,嘉貴人拿著永琪威脅,若是妹妹不幫她求情,她便要害我們的五阿哥,”她留下眼淚來,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眼眸中的著急不似作偽,“姐姐與我如今都不算得寵,沒有了五阿哥我們就要失去唯一的儀仗了?!?/p>
如懿在聽到那句“不算得寵”時眼底閃過一抹不悅,她總是自詡是皇上的真愛,有怎么會允許別人說自己不得寵呢。
但是海蘭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如今與她不對付的高晞月,皇后,嘉貴人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她手上只有一個五阿哥,能用的底牌實在是太少了……
“就算如此,你直接告訴皇上不就是了,何必將自己繳入這攤渾水,沒得惹了一身腥臭?!?/p>
海蘭眼神微黯,若是告訴皇上有用的話,她也不會受那么多委屈。
她可還記得自己被污蔑偷碳的那個晚上,即使皇上皇后親臨,也不過是輕輕罵了貴妃一下,杖殺了一個宮女,貴妃可沒有得到實質(zhì)性的懲罰,該受寵不一樣還是受寵嗎?
金玉妍說的對,她與皇后她們是不一樣的,權(quán)利、地位不會唾手可得。
比起那些躺在金子堆上的人們,自己與永琪的未來還要靠她爭取。
看看如今的大阿哥,不但初封了郡王,還有了自己的王府,在貴妃手底下錦衣玉食,再看看自己的永琪……
她垂下眼眸,乖巧認(rèn)錯道:“是,妹妹知錯了,以后有什么事,妹妹都會第一時間來告訴姐姐?!?/p>
嫻妃這才勉強滿意,將話題從這上面輕輕揭過去了。
“對了,永琪呢,最近幾天我也好久沒有見到他了?!?/p>
海蘭盡力遮掩了面上的黯然,笑著道:“永琪玩了一日,累了,正被奶娘哄著睡呢,若是姐姐相見,我這便讓人抱來?!?/p>
說著,便要轉(zhuǎn)身喚下人。
如懿聞言早已經(jīng)興意闌珊了。
無端吵醒人家的孩子,這算什么事?
“算了,你照顧好永琪,注意著別讓他生了病?!比畿猜唤?jīng)心地說著,心底卻有了另一番打算。
與永琪再好,但到底是隔了一層的,若是,能有個自己的……
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海蘭只當(dāng)是沒見到她的動作一般,點頭應(yīng)是。
沒多久,在幫皇阿瑪看折子的永璜便收到了進忠傳來的消息,嫻妃竟然開始使些爭寵的手段了。
永璜對此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那日嫻妃和愉妃的談話他都直達,不難猜出她是什么心思。
更何況這位嫻妃看著淡然世外,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樣子,但是私底下卻什么都想要,只是不想污了自己的手罷了。
前世他看著她成為皇后之后仗勢欺人的模樣,依然將這位嫻妃看得明白。
她暫時還威脅不到貴妃和皇后,永璜便也只當(dāng)是看一出好戲,只讓人看緊她。
畢竟他現(xiàn)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封郡王已經(jīng)幾個月過去了,宮外的王府已經(jīng)建好,皇上下旨,要永璜擇一個好的吉日搬進王府。
眼看著日子越近,貴妃便越是舍不得,縱然永璜得了皇上的恩典,可以時刻回咸福宮小住,但到底孩子不是日日在跟前了。
臨搬走的前一天,貴妃拉著永璜說了好久的話,更是著意要將春蟬嬿婉都打包送進王府里去。
被永璜連連拒絕。
他好不容易才將嬿婉拉到貴妃身邊,如今他要出宮去,后宮里對貴妃虎視眈眈的可還有人在,沒有了魏嬿婉在貴妃身邊,他到底不放心。
可后來一看,還不如現(xiàn)在就帶出府去呢……
定郡王府因為有皇恩眷顧,修建得格外宏偉,光是大門,便已經(jīng)占了半條街,上面王府的牌子還是皇上御筆欽賜,里面更有不少皇上的筆墨。
還有不少貴妃做主擺進來的瓷器玉器,生怕短了些什么失了永璜做郡王的體面。
里面八個侍衛(wèi)四個丫鬟站好了候在大廳,一個總管太監(jiān)也已等候多時。
永璜這次出宮,只帶了春蟬。
畢竟這確實是用慣了的。
至于嬿婉和進忠等人,自然還有她們的用處。
春蟬如今成了掌事姑姑,面上的神色也終于不同起來,永璜坐在位置上,看著她前后指揮,處事得當(dāng),眼底充滿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