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下完指令,便帶著人下去修整。
活動了這么半天,又受了這么一場驚嚇,饒是皇上精力過人,但到底是年齡上來了,經歷了這么一遭,也有些疲憊,再沒有繼續(xù)的心思,只想坐著歇息。
妃子們很有眼力見,跟在皇后身邊靜候吩咐。
海蘭站在人群中看了半天,見事情沒有往自己期望的方向發(fā)展,永琪因此還失去了一個出頭的機會,頓時有些失望,明白這次做出的決定仍然是錯誤的。
她咬了咬下唇,開始思考,是不是一開始就不應該聽嘉貴人的話做這件事?
如今得不償失,還不如老老實實讓永琪好好表現(xiàn)。
她有心上前確認孩子的安危,方才情況混亂,永琪身邊沒有人照顧,只怕不小心傷到了哪里。
還沒有上前,永琪身邊的宮女便抬上一只半殘的狐貍來,“愉妃娘娘,這是五阿哥獵到的第一只獵物,阿哥有心,命奴才拿來孝敬您的?!?/p>
愉妃一時間拿不準永琪的意思,沒有理會宮女,目光逡巡著要找自己的兒子,卻只模糊看見跟著婉嬪離開的小小身影。
她身形一個踉蹌,一時間頭暈目眩,只覺得面前的時間天旋地轉,幾乎整個人都站不住了。
永琪這是,不要認她了么!
與愉妃一樣心中忐忑的,是嘉貴人。
不知為何,她與永珹的布局竟然出了差錯,不僅沒有在皇上面前有所表現(xiàn),反而還為永珹蒙上一層嫌疑,看皇上方才的表現(xiàn),應該是對永珹起了疑心。
她在自己的帳篷里來回踱步,還沒有想到什么辦法,便聽見宮人傳消息,說大阿哥在樹林里發(fā)現(xiàn)了關鍵的消息,正準備接著往下查呢!
永璜等人在樹林里發(fā)現(xiàn)了母馬的體液,被涂在樹干上,引得烈馬發(fā)情,四處襲擊人。
而在皇上摔倒的現(xiàn)場,還設置了絆馬索,一看便知是有心人存心為之。
如今物證存在,有人謀害皇上一事便已經板上釘釘了。
皇上對此勃然大怒,對每一個有嫌疑的人都是疾言厲色,嚇得在場的人兩股戰(zhàn)戰(zhàn),幾乎站不住。
永珹更是差一些就跪下來招供了。
但到底忍住沒那么做。
永璜仍然在往下調查,宮中不少別有用心的人卻不希望他這么查下去。
嘉貴人咬了咬指甲,一道暗光閃過眼底,似乎想到了什么好辦法。
天色昏暗,各人勞累了整整一天,便都到了休息的時間。
妃子們出了一身的汗,紛紛傳熱水沐浴。
嘉貴人踏出浴桶,宮女正要替她更衣,卻敏銳發(fā)現(xiàn)里面似乎少了些什么東西。
幾番尋找之后,一聲驚慌的呼聲便隔著回廊傳遍了圍場。
皇后等人趕到的時候,嘉貴人正趴在皇上懷中哭得凄慘,一件肚兜正明晃晃地放在桌子上,那才救駕有功的凌大人正被押著跪在地上。
嘉貴人嗚嗚地哭著,說自己沒法活了。
場面十分混亂,皇后皺著眉讓人將私密的物件好好收起來,這才有心思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嘉貴人嗚嗚咽咽,指著凌云徹道:“這歹人對臣妾心懷不軌,趁臣妾沐浴之時潛入浴宮,偷了臣妾的褻衣!”
凌云徹一臉倔強,聞言狠狠掙扎起來,道:“臣沒有,臣冤枉!”
嘉貴人根本沒有理會他,只是一味嗚嗚咽咽哭著,看著十分委屈。
皇上與皇后看著只覺得頭痛。
圍場暗殺的事還沒有解決,后宮就出了這等亂子,一前一后,實在讓人應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