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福宮最近氣氛似乎不大好,向來喜歡熱鬧的貴妃最近總是蔫蔫的,對什么都沒有興致,雙喜星璇等人哄了半天,貴妃也不見說一句話。
這種狀態(tài)幾乎一直持續(xù)了快半個月,最近更是連綠頭牌也都撤了,不再侍寢。
貴妃從前總喜歡爭寵,在宮里的存在感也十分的高,幾乎可以算是皇后之下最為尊貴的人,在眾嬪妃中也是獨(dú)一份的存在。
如今卻一反常態(tài)如此安靜,這般劇烈的變化,很難不讓人心中揣測,莫不是貴妃身子出了什么問題?
久而久之,便漸漸有流言傳出,貴妃的寒癥莫名復(fù)發(fā)了,這次病發(fā)比從前更加嚴(yán)重,貴妃整個人都有氣無力,面色蒼白,說兩句話都費(fèi)勁呢。
這類的流言在宮中越傳越廣,每個人都言之鑿鑿,仿佛都親眼所見,說的都是有鼻子有眼的。
永璜這短時間再度被皇上外派到了京城外,一時間回不來,又事務(wù)纏身,沒有及時關(guān)注宮里的消息,自然就沒有關(guān)注這件事情。
再說宮里有魏嬿婉和進(jìn)忠,上面又有皇后護(hù)著,按理說不會出什么大問題的。
熟料他最信任的魏嬿婉卻在這個時候被人捏住了軟肋,鉆了空子。
“那些話你都聽到了,你的人也親眼看過了,現(xiàn)在可以將解藥給我了吧。”魏嬿婉跪在地上,臉上的神色空白麻木,似乎背叛貴妃這件事實在讓她很是痛苦。
座上的人把玩著一個藥瓶,沒有第一時間應(yīng)下,而是淺笑了一下。
“著什么急,本宮要做的事情還沒完成,你還得替本宮做些事才行。”這樣的人才,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放開了手去,如今她在宮中孤立無援,魏嬿婉這枚棋子,她是打定了注意要捏在手里。
“你!”魏嬿婉沒想到她竟然出爾反爾,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嘉嬪,你怎可這般出爾反爾,當(dāng)初我們都說好了,我給貴妃下毒,你就放了我一家!”
“呵,”嘉嬪被她指責(zé),卻沒有半點惱怒,冷冷笑了下,“何必這么著急,貴妃最討厭的就是背叛,你如今已經(jīng)對她下了手,自然不可能再為她效命,事情暴露了,那位護(hù)短的郡王也不會簡單放過你,與其這樣,不如與我合作,榮華富貴,照樣享之不盡?!?/p>
“哼,你不過是一個失了寵的妃子,再如何也比不上貴妃!你覺得我憑什么相信你。”
這話似乎有些惹怒了嘉嬪,她臉上的笑消失了一瞬,接著又冷笑了起來,說:“我自然沒有資格,可是你知道,貴妃中了毒,命不久矣,天大的富貴,也輪不到你來享?!?/p>
她捏了捏魏嬿婉的臉頰,接觸到那青春姣好的面容時,忍不住升起一絲惱怒來。
“你這面容,只做一個小小的宮女實在可惜,不若進(jìn)宮,與本宮做個姐妹,相互扶持。”
這番話幾乎已經(jīng)算是明示了,魏嬿婉聞言臉色迅速蒼白起來。
在后宮這么些年,明爭暗斗她已經(jīng)看了不少,人人都羨慕宮妃們的榮華富貴,魏嬿婉卻不曾覬覦過半分。
她年華正好,皇上卻已經(jīng)是能當(dāng)她爹的年紀(jì),現(xiàn)在自己的日子過得很好,實在沒有必要進(jìn)到這趟渾水里去。
可是……
魏嬿婉頹然坐在地上,面上有些絕望。
嘉嬪如今手上捏著她家里人的命!
“呵呵,”嘉嬪見到她的這副模樣,笑了起來,“不著急,你還有一天的考慮時間,回去慢慢地,好好地想一想吧。”
魏嬿婉茫然走在宮道上,貴妃的話像是惡魔的低語,讓她痛苦萬分。
還沒有走到咸福宮門口,魏嬿婉的身子僵住,對著面前站著的人,情不自禁地跪了下來。
“大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