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雷:懷崽文學(xué),寫點不正經(jīng)玩意 私設(shè)兩人沒有年齡差,蕭瑟被廢之前遇到過雷無桀,兩人年少輕狂不懂事有過一段露水情緣,雷無桀帶球跑,四年后兩人在雪落山莊相遇……
雷無桀策馬往前狂奔著,面無表情,腦海里一片空白,只是用力地一下又一下地拍打著馬身。馬蹄聲如雷,仿佛要踏碎他心中那股難以言說的郁結(jié)。
蕭瑟喂,你這么打我的馬,有考慮過我這個主人的感受嗎?
一個慵懶的聲音響起,只見蕭瑟正以極快的速度與雷無桀并駕齊驅(qū)著,懷中還抱著熟睡的雷小乖。
雷無桀木然地轉(zhuǎn)過頭,望著蕭瑟,卻依然沒有停下來。他的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靈魂。
蕭瑟小阿桀。
蕭瑟的聲音突然柔和下來,
蕭瑟停下來,我們談?wù)劇?/p>
這一聲"小阿桀"讓雷無桀的身體微微一震。他下意識地勒緊韁繩,馬匹嘶鳴著停了下來。蕭瑟也跟著停下,將懷中的雷小乖交給隨后趕來的司空千落。
雷無桀阿瑟.……
雷無桀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雷無桀我剛才叫你什么?
蕭瑟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
蕭瑟你叫我阿瑟。
雷無桀不,不是這個。
雷無桀搖頭,
雷無桀我是說…剛才在劍心冢外,我是不是…
蕭瑟的眼神柔和下來:
蕭瑟你想起來了?在戰(zhàn)斗最激烈的時候,你確實下意識地叫了我“阿瑟’。
雷無桀的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這個稱呼是他們最私密的羈絆,只有在最危急或者最動情的時刻才會脫口而出。
蕭瑟是不是覺得胸口悶著一股氣,卻不知道如何發(fā)泄?只想要大喊,狂奔,用盡身體里所有的力氣?
蕭瑟一邊說一邊翻身下馬,走到雷無桀身邊。
雷無桀終于按捺不住了,他暴喝一聲,背上的殺怖劍和腰間的心劍猛地出鞘。他一躍而起,右手握住心劍,左手握住殺怖劍,沖著前方劈砍而下。只見劍氣洶涌,瞬間將面前的十丈之內(nèi)夷為平地。
落明軒和司空干落此刻也匆匆趕來,見到了這一幕,被雷無桀這一劍之勢嚇得不輕,相視一眼后都停下了腳步。此時雷無桀也轉(zhuǎn)過了身,臉上出現(xiàn)了完全不似他的表情,扭曲而恐怖,兩人下意識地都握住了手中的武器,雷無桀此刻身上的房氣之重,甚至讓他們覺得他隨時都會出手。
只有蕭瑟慢悠悠地走了過去,拍了拍雷無桀的肩膀:
蕭瑟來,大喊出來!把心里的憤懣全部喊出來!
雷無桀將雙劍插進(jìn)了土中,仰頭望著天,忽然猛地長喝,身上紅袍飛揚(yáng),真氣爆流,站在一邊的蕭瑟的青衫都飛揚(yáng)起來。這一聲長嘯中包含著太多復(fù)雜的情緒— 憤怒、恐懼、迷茫,還有深深的自我懷疑。
一聲長喝之后,雷無桀的神色才微微有些安定下來,他望向蕭瑟,聲音中竟然帶著幾分哭腔:
雷無桀我殺人了。
蕭瑟他是暗河的殺手,你若不殺他,那么死的就是你。
蕭瑟緩緩答道,目光卻不自覺地飄向司空千落懷中的雷小乖。那個小小的生命,是他們必須活下去的理由。
雷無桀可是……
雷無桀垂下頭,看著自己的手,
雷無桀小乖看到了。他看到他的父親?殺了人。
蕭瑟的眼神一凝。他這才明白雷無桀何如此崩潰—不僅是因為第一次殺人,更因為這一幕被自己的孩子親眼目睹。
雷無桀他會被嚇到,會做噩夢,會?
雷無桀的聲音越來越低。
蕭瑟突然伸手按住雷無桀的肩膀:
蕭瑟看著我,小阿桀。
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蕭瑟小乖比你想象的要堅強(qiáng)。剛才華錦給他吃了安神的藥,他睡得很安穩(wěn)。而且.
蕭瑟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
蕭瑟他遲早要明白,他的兩個父親生活在怎樣的世界里。與其讓他天真地長大然后突然面對殘酷的現(xiàn)實,不如讓他慢慢了解這個世界的真相。
雷無桀抬起頭,眼中帶著難以置信:
雷無桀阿瑟,你……
蕭瑟錯的不是你。
蕭瑟輕聲說道,重復(fù)著之前的話,
蕭瑟錯的是這個世界。但我們別無選擇,只能在這個世界里保護(hù)我們所愛的人。
雷無桀猶豫了一會兒后說道:
雷無桀是我想錯了嗎?
蕭瑟沒有
蕭瑟搖頭,
蕭瑟你的善良是你最珍貴的東西。但有時候,為了保護(hù)更重要的人和事,我們不得不做出艱難的選擇。
雷無桀阿瑟.……你殺過人嗎?
雷無桀忽然問道,眼中帶著探尋。
蕭瑟卻只是鎮(zhèn)定地點點頭:
蕭瑟殺過的。
沒等雷無桀繼續(xù)問,他又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蕭瑟在我八歲那年。
這個回答讓所有人都震驚了。司空千落抱著雷小乖的手不自覺地收緊,落明軒的眼中也閃過一絲駭然。
蕭瑟那天一共有五個殺手潛入了我的宅邸,只有這個殺手來到了我的面前。
蕭瑟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仿佛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蕭瑟當(dāng)時我已經(jīng)察覺到他進(jìn)了我的屋子,于是我就裝作自己睡著了,然后在他準(zhǔn)備動手的那一刻,拔出了枕頭下面的刀,一刀割斷了他的喉嚨。然后他的血就涌了出來,酒在我的臉上,像是火灼一樣的疼。
雷無桀的瞳孔收縮,他無法想象八歲的蕭瑟是如何經(jīng)歷這一切的。
雷無桀后來呢?
他輕聲問。
蕭瑟后來我就吐了。
蕭瑟的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微笑,
蕭瑟之后的那一個多月,我每天都只做那個夢,一張驚恐的臉,斷掉的喉嚨,和滾燙的鮮血。我問我?guī)煾溉绾文軘[脫這個夢,師父卻告訴我,這個夢將會陪伴我一生一世,就算某一天我以為自己忘了,這個夢也會重新找到我。
雷無桀沉默了許久,走上前將兩柄劍插入了鞘中。他忽然明白了蕭瑟為何總是那副懶散淡漠的樣子—那是一種保護(hù)色,用來掩蓋內(nèi)心深處的傷痕。
蕭瑟外公說你心中少殺伐,但這正是你的可貴之處。
蕭瑟繼續(xù)說道,聲音柔和下來,
蕭瑟但是江湖中總有這樣的你死我亡,我們避免不了。只能說憑著自己的心,握緊你心中的劍,只有這樣,你才能守護(hù)住你所珍視的東西。
他說著,目光再次落在雷小乖身上。那個小小的身影睡得正香,絲毫不知道大人們正在討論多么沉重的話題。
雷無桀順著蕭瑟的目光看去,眼中的混亂漸漸平息。他深吸一口氣,抬頭望著天,蕭瑟也不再言語,就站在他的身后。清風(fēng)吹過,兩個人就這么一直默默地站著。
司空干落和落明軒識趣地退到遠(yuǎn)處,給他們留出空間。
雷無桀阿瑟
許久之后,雷無桀突然開口,
雷無桀謝謝你
蕭瑟挑眉:
蕭瑟謝我什么??
雷無桀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雷無桀轉(zhuǎn)過身,眼
中重新有了光彩,
雷無桀也謝謝你在小乖面前.. 做那個堅強(qiáng)的父親。
蕭瑟輕輕搖頭:
蕭瑟我們是一體的,小阿桀。 無論是快樂還是痛苦,我們都一起承擔(dān)。
雷無桀終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真誠微笑。他翻身上馬,朗聲道:
雷無桀去雷家堡,路上耽擱的太久了。
話音剛落,一個身影趕了上來,一個縱身,也躍到了馬上。那人帶著七柄長短不一的劍,壓著那匹馬都忍不住嘶鳴了一
聲。
落明軒笑道:
落明軒我就不去雷家堡了,前面就是淵止城,雷師弟就把我放在那兒吧,我要打道回府,去雪月城了。
雷無桀這么快就要走?
雷無桀有些意外。
落明軒聳聳肩:
落明軒出來這么久,也該回去了。再說.……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蕭瑟和雷無桀,
落明軒你們一家三口團(tuán)聚,我這個外人就不打擾了。
司空千落撇撇嘴:
司空千落那我呢?
落明軒你?
落明軒壞笑,
落明軒你不是一直自稱是雷無桀的'好兄弟"嗎?
司空千落作勢要打,落明軒急忙躲開,眾人終于笑了起來,凝重的氣氛被打破。
與此同時,在暗河的星落月影閣外,一個眼前綁著白布的年輕人在一個幼童的攙扶下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閣外站著兩人,一個坐在臺階上抽著煙斗,慢慢地吐著煙,一個則筆挺地站在閣樓的門口,手持長刀,目光銳利。
年輕人1最近造訪的客人很多啊。
抽著煙斗的中年人喃喃道。
持長刀的漢子卻不接話,只是望著那個目盲的年輕人,輕輕地觸了下刀柄。
那個年輕人卻仿佛注意到了他的這個動作,轉(zhuǎn)過身,對著持刀的漢子微微笑了一下。
年輕人1這真的是個瞎子嗎?
抽著煙斗的中年人放下了煙斗,饒有趣味地看著年輕人,
慕恢有意思。
持刀的漢子則退后一步,打開了星落月影閣的門,沉聲道:
年輕人1有請。
年輕人微微點頭,在幼童的攙下一步一步往前走著,臉上始終帶著淡然而禮貌的微笑。抽著煙斗的中年人抬起頭,忽然對著年輕人猛地吐了一口煙霧。
年輕人1慕恢!
持刀的漢子微微皺眉。
年輕人卻微微張嘴,將那煙霧吸入了嘴中,又輕輕地吐出,稱贊了一聲:
年輕人1好煙。
慕恢低聲笑道:
慕恢好定力。
年輕人微微一笑,繼續(xù)往前行去,踏入了閣內(nèi)。
幼童一驚:
幼童怎么這么黑。
話音剛落,身后的閣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幼童轉(zhuǎn)身,試圖推開,卻發(fā)現(xiàn)像是被人上了鎖,怎么推也推不動,他著急地拉住年輕人的袖子:
幼童公子?
年輕人卻搖搖頭,低聲道:
慕恢不妨。
閣中的盡頭處,有聲音忽然傳來:
年輕人1貴客何人?
慕恢北離二王子,白王蕭崇。
年輕人沉聲道。
閣中那人微微一笑,輕輕甩了下袖子,只見閣中的蠟燭在瞬間燃起。幼童抬頭望去,只看到重重帷幕之中,有一個身影正
端坐在那里。
暗河,大家長。
那個身影忽然站了起來,一步跨出了帷幕,再一步,已經(jīng)掠到了蕭崇的面前。
蘇昌河白王蕭崇,我等著見你的這一天,已經(jīng)很久了。
蕭崇雖然看不見,卻準(zhǔn)確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蕭崇大家長久等了。關(guān)于我那位'弟弟”的事,我想我們應(yīng)該有很多話要談。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