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思靜靜凝視著無量碑崩塌后揚起的滾滾煙塵,掌心還殘留著殘卷散發(fā)的溫熱。
白九思你當真要讓這世間,為你的大業(yè)陪葬?
白九思沉聲低語,壓制住秘境翻涌的陰氣。
指尖輕掐法訣,將最后一縷殘文真意融入周身流轉(zhuǎn)的太極陣紋中。
你和花如月相互攙扶著倚靠在靈脈裂隙旁,裙擺已被靈脈滲出的幽綠汁液浸透。
蕭凈山身形微頓,癲狂的笑聲卻未停歇。
“我的妻兒家人都已經(jīng)不在了,我還要這世間何用?!”
白九思你說要'以道濟世,以術(shù)救人',可如今濟世的舟上,載的卻是滿船白骨!
白九思語氣轉(zhuǎn)冷。
白九思濟世?這種腐儒之見,怎配得上你所謂的改天換地!
蕭凈山嘶吼道。
“你以為毀了殘卷,就能斷了天道制衡?”
話音未落,你下意識撫上腰間玉佩——那是白九思相贈的“守心佩”你蓮步輕移間,袖中灑落漫天星砂,每一粒都閃爍著天命的警示。
星砂裹住蕭凈山的剎那,他眼前閃過無數(shù)畫面:藥廬外百姓祈求治病的懇切目光,花如月徹夜煉藥的身影......癲狂的氣息猛地一滯。
白九思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時機,將太極陣紋徹底壓入鎖鏈。金光與陰氣瘋狂對沖,秘境靈脈因這股沖擊開始大面積龜裂。
楚青禾望著白九思被陰氣反噬而染血的指尖,星砂流轉(zhuǎn)的光芒映得她眼尾泛紅。
那些藏在星砂中的“求生機”正隨著靈脈崩壞加速消散,但她攥緊袖中玉瓶的手指因用力而發(fā)白——當年蕭凈山妻兒遇襲的那日,正是她用"溯光鏡"掩藏生機,將人藏入靈脈暗穴。
楚青禾你要改天換地,可這天地崩塌前,你親手‘毀掉’的妻兒,正等著與你相認!
一聲清叱,玉瓶應(yīng)聲而碎,兩道昏睡的身影自靈脈暗穴飄出。
蕭凈山瞳孔驟縮,鎖鏈的陰氣轟然炸開。
但在看清妻兒面容的瞬間,他如遭雷擊,僵立原地。
白九思抓住這難得的間隙,將染血的手按在靈脈裂痕上,以自身正陽真氣強續(xù)生機。太極陣紋與血脈共鳴,白衣下擺迅速被血紋侵蝕。
蕭凈山踉蹌著撲向妻兒,顫抖的手懸在半空又猛然收回——他滿手陰氣,生怕灼傷至親。
當年妻兒“慘死”的畫面,是以幻術(shù)偽造,而楚青禾為護這縷生機,星砂反噬的舊傷至今還在噬咬她靈脈。
“我…… 我竟讓救我妻兒的人,成了被我追殺的叛者……”
蕭凈山喉間哽咽,冥河鎖鏈寸寸崩解,陰氣卻因心神大亂倒灌自身。
白九思趁機將太極陣紋壓入他經(jīng)脈,正陽真氣絞碎魔氣。
白九思你要贖罪,先活著看這世間,看你曾想毀掉的‘濟世微光’,如何與你共護蒼生!
靈脈深處,殘文虛影裹挾天道碎片浮現(xiàn)。
蕭凈山抹去嘴角血跡,抱起妻兒,望向白九思,你與花如月的眼神,第一次沒了瘋魔。
“爹爹,阿念好想你。”
“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