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星辰新生：守護者的誓言
第一節(jié) 冰雕融化的清晨
葉羅麗仙境的晨霧還未散盡，冰心湖畔的積雪已悄然融化。董甜甜蹲在湖邊，指尖輕輕拂過水面——冰層下的漣漪里，倒映著她與董天宇交握的手。
“冷嗎？”董天宇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換下了沾血的戰(zhàn)甲，只著一件月白色長衫，發(fā)梢還滴著水，卻笑得像個偷喝了蜜的孩子。
董甜甜搖頭，將臉頰貼在他手背上。那里還殘留著昨夜決戰(zhàn)后的余溫，像一團永遠不會熄滅的小火苗。“你說……我們真的活下來了？”
“當然?！倍煊顝澭捌鹨黄湓谒l(fā)間的冰晶，替她別好，“水清漓說過，‘情感本源’與‘寂滅之種’的共鳴，連死亡都能改寫。”他頓了頓，指尖輕輕蹭過她眼角未干的淚痕，“而且……我還沒教會你，怎么用‘寂滅之力’烤紅薯呢?！?/p>
董甜甜噗嗤笑出聲。她想起昨夜冰棺里，董天宇用最后一點力量凝聚的火焰，把凍得硬邦邦的烤紅薯烤得滋滋冒油，焦香混著他的體溫，把她凍僵的指尖焐得發(fā)燙。
“阿天?！彼蝗晦D(zhuǎn)身，認真地看著他，“以后……別再替我擋刀了?！?/p>
董天宇一怔，隨即低頭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額頭：“那要是我擋得開心呢？”
“那我……就擋回去。”董甜甜踮起腳，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她能感覺到他耳尖瞬間紅透，連頸側(cè)的血管都跳得厲害。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水清漓抱著兩壇新釀的桃花釀走來，發(fā)間別著董甜甜送他的珍珠簪：“醒了？我猜你們肯定餓?！彼麤_董甜甜眨眨眼，“酒壇里泡了蜜棗，是甜甜上次說想吃的?！?/p>
“水王子！”董甜甜耳尖泛紅，下意識去拽董天宇的衣袖。董天宇卻反手握住她的手，大大方方地迎上去：“清漓，多謝?！?/p>
“謝什么？”水清漓將酒壇遞給他們，“該謝的是你們。”他望向湖對岸——那里，安迷修正帶著金、炎炎等人清理魔族殘骸，格瑞抱著烈斬在修補護山大陣，帕洛斯蹲在一棵斷樹下，用折扇挑著半塊沒被燒毀的靈草，嘴里嘀咕著“損失慘重，下次要收門票”。
“他們……”董甜甜望著那片忙碌的身影，喉嚨有些發(fā)緊。
“他們在等你?！彼謇煺f，“等你以‘守護者’的身份，帶領(lǐng)他們重建仙境。”
第二節(jié) 重建仙境的瑣碎
重建工作比想象中更繁瑣。
第一天，董甜甜蹲在廢墟里翻找靈草種子，董天宇舉著【寂滅星痕】戰(zhàn)甲當鏟子，把埋在瓦礫下的月季根莖挖出來。炎炎舉著熔巖錘子“哐哐”砸開結(jié)冰的溪流，金用矢量箭頭挑出卡在樹縫里的碎玉，安迷修則帶著騎士團清理魔族留下的毒霧。
“甜甜！你看！”骨石抱著一個沾滿泥巴的陶罐跑過來，“我在廚房廢墟找到這個！以前花翎姐姐用它腌過蜜餞！”
董甜甜接過陶罐，罐身上還留著淡粉色的櫻花紋路。她突然想起，在她還叫“甜甜”的時候，總愛蹲在花翎的花海里，看她用這種陶罐泡蜜茶。那時候她會揪著花翎的裙角撒嬌：“花翎姐姐，這個罐子好漂亮，能送給我嗎？”
“當然可以?！被岬穆曇敉蝗粡纳砗髠鱽怼Ｋ┲匕椎娜柜?，發(fā)間別著一朵新開的月光薔薇，手里提著一籃剛采的野莓，“不過要先答應(yīng)我——以后腌蜜餞時，不許偷吃?！?/p>
董甜甜轉(zhuǎn)身，撲進花翎懷里?；嵘砩线€帶著熟悉的草藥香，像小時候她摔破膝蓋時，花翎蹲下來給她涂藥的味道。
“花翎姐姐……”董甜甜吸了吸鼻子，“我好想你?！?/p>
“我也想你?！被彷p輕拍著她的背，“那天在鏡湖，我感覺到你和董天宇的力量……像是兩股潮水，終于匯進了同一片海?！?/p>
遠處，董天宇正被一群小松鼠圍住。他手里攥著半塊松子餅干，小松鼠們扒著他的褲腳往上爬，尾巴在他手腕上掃來掃去。他低頭沖它們笑：“慢點吃，沒人跟你們搶?！?/p>
“董天宇！”董甜甜喊他，“別慣壞了這些小家伙！”
董天宇抬頭，沖她眨眨眼：“它們說，要認你當‘甜筒姐姐’?！?/p>
“為什么？”董甜甜愣住。
“因為……”一只膽大的小松鼠跳到她肩頭，用毛茸茸的尾巴蹭她臉頰，“你笑起來的時候，像融化的草莓冰淇淋。”
董甜甜的臉瞬間紅到耳根。她想把小松鼠抱下來，卻被它叼住了裙角。董天宇走過來，蹲在她面前，伸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沒關(guān)系，我覺得……這樣很好?！?/p>
第三節(jié) 暗夜里的低語
重建進行到第七天深夜，董甜甜獨自坐在冰心湖畔的亭子里。月光灑在湖面上，像撒了一把細碎的星子。她手里捧著一盞琉璃燈，燈芯是水清漓用冰晶做的，火焰泛著幽藍的光。
“又在想他了？”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董甜甜回頭，看見董天宇倚在廊柱上，手里端著兩杯熱牛奶。他的戰(zhàn)甲放在腳邊，銀發(fā)被風吹得有些凌亂，卻笑得像個偷腥成功的貓。
“誰想他了？”董甜甜接過牛奶，抿了一口，“好燙?！?/p>
“是嗎？”董天宇在她身邊坐下，把另一杯推給她，“那我再吹涼一點?！?/p>
他低頭吹牛奶的樣子，像極了那天在鏡湖回廊里，他為她擋下攻擊時的專注。董甜甜突然想起，昨夜她做了個夢——夢見自己還是那個在地球上生活的董甜甜，坐在書桌前寫日記，窗外的霓虹燈照亮了日記本上的字跡：“今天遇到了一個很溫柔的人，他會在我哭的時候遞紙巾，會在我害怕的時候擋在我前面?！?/p>
“阿天?！彼p聲說，“你說……如果我們沒有遇到彼此，會怎么樣？”
董天宇的手頓了頓。他抬起頭，望著夜空中的星辰：“如果我沒遇到你，可能還在魔界當我的‘寂滅之皇’，把所有情感都當成弱點，直到……徹底變成怪物?！?/p>
“如果我沒遇到你……”董甜甜望著湖面上的星光，“可能還在扮演‘甜甜’，用軟弱當武器，直到……忘記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p>
兩人同時笑了。董天宇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牛奶杯傳遞過來：“但現(xiàn)在……我們遇到了?！?/p>
“嗯?！倍鹛鹂吭谒珙^，“現(xiàn)在……我們有了彼此，有了仙境，有了這么多需要守護的人。”
遠處傳來打更聲。守夜的騎士敲響了青銅鐘，鐘聲悠揚，回蕩在整個仙境。董甜甜望著湖對岸的燈火，那里有安迷修在給受傷的小狐貍包扎，金在教炎炎用矢量箭頭烤栗子，墨翎在給玉兔團扇修補缺口，骨石正把最后一筐靈草搬進藥廬。
“阿天。”董甜甜突然坐直身子，“明天……我們?nèi)タ纯础篮阒畼洹?？?/p>
“好?！倍煊铧c頭，“聽說那里的葉子，能實現(xiàn)一個愿望?！?/p>
“我想許兩個愿望?！倍鹛鹜犷^想了想，“第一個，希望仙境永遠和平。第二個……”她轉(zhuǎn)頭看向董天宇，眼睛亮得像星星，“希望……我們能一直這樣走下去?！?/p>
董天宇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抵著她的發(fā)頂：“會的。”
月光下，兩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像兩株并肩生長的樹，根須在地下緊緊纏繞，枝葉向著同一片天空生長。
第四節(jié) 新的挑戰(zhàn)：暗影中的低語
第九天清晨，負責巡邏的騎士來報——北境森林出現(xiàn)了異常能量波動。
“是魔族的殘余勢力？”董甜甜皺眉，“但我們已經(jīng)清剿過三次了。”
“不是。”安迷修搖頭，他的鎧甲上還沾著未擦凈的血跡，“這次的波動……很陌生?！?/p>
眾人趕到北境森林時，看到的景象讓他們倒吸一口涼氣。參天古木的樹干上，浮現(xiàn)出詭異的黑色紋路，像是被某種腐蝕性的力量啃噬過。地面上，散落著破碎的魔晶碎片，卻不是魔族常用的那種——它們的顏色更暗，表面流轉(zhuǎn)著幽綠的光。
“這是……”水清漓的臉色驟變，“‘暗蝕之力’？”
“暗蝕之力？”董甜甜疑惑地看向他。
“是上古時期，與‘情感本源’‘寂滅之種’并存的第三種力量?！彼謇旖忉尩溃皞髡f它能吞噬一切情感與能量，最終讓萬物歸于虛無。但……我以為它早就隨著那位大人一起消失了。”
“那位大人？”董甜甜追問。
“一個……比我父親更瘋狂的存在?！彼謇斓难凵褡兊脧?fù)雜，“他癡迷于‘絕對的虛無’，認為情感與力量都是束縛。當年，他試圖奪取‘情感本源’，卻被水沁瑤和我聯(lián)手封印?！?/p>
董甜甜突然想起，在鏡湖回廊里，水沁瑤說過的話：“真正的‘寂滅之皇’，是你內(nèi)心的另一面?！彪y道……所謂的“暗蝕之力”，就是她體內(nèi)的另一種可能？
“嗡——！”
一陣刺耳的尖嘯突然響起！森林中央的古樹上，浮現(xiàn)出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漩渦中，走出一個身著黑袍、面容模糊的身影。他的聲音像無數(shù)只手在耳邊抓撓，讓人頭痛欲裂：
“找到你了……‘容器’。”
“什么？！”董甜甜瞳孔驟縮。她感覺到，體內(nèi)的“情感本源”與“寂滅之力”同時開始躁動，仿佛在回應(yīng)這個聲音。
“董甜甜！”董天宇將她護在身后，【寂滅星痕】戰(zhàn)甲自動浮現(xiàn)，“你是誰？”
“我是……‘虛無’。”黑袍身影的聲音帶著一絲詭異的愉悅，“是你們的恐懼，是你們的欲望，是你們的……一切負面情緒的集合體?！?/p>
他抬起手，指向董甜甜：“你以為你能掌控‘情感’與‘寂滅’？不，你只是它們的奴隸。你體內(nèi)的每一絲力量，都在渴望著被‘虛無’吞噬?！?/p>
“住口！”董甜甜怒吼一聲。她體內(nèi)的“情感本源”化作粉藍光芒，“寂滅之力”化作漆黑氣旋，在她周身交織成一道屏障。
“哦？反抗？”虛無發(fā)出低笑，“那我就……讓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絕望’。”
他張開嘴，無數(shù)黑色絲線從他口中涌出，纏向董甜甜！那些絲線像有生命般，能穿透防御，直接鉆入她的經(jīng)脈！
“甜甜！”董天宇揮劍斬斷絲線，卻被更多的絲線纏住。他的戰(zhàn)甲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銀發(fā)被黑色絲線粘住，動彈不得。
“阿天！”董甜甜想沖過去，卻被虛無的絲線攔住。她能感覺到，那些絲線正在侵蝕她的力量，試圖將她體內(nèi)的“情感”與“寂滅”撕成兩半！
“放棄吧?！碧摕o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斗不過我的。你所謂的‘守護’，所謂的‘羈絆’，都只是……虛幻的泡影?！?/p>
“不！”董甜甜咬緊牙關(guān)。她想起水清漓的話，想起安迷修的守護，想起金的大笑，想起炎炎的擁抱……那些真實的、溫暖的、讓她想哭想笑的瞬間，像潮水般涌上心頭。
“我才不會放棄！”她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亮，“我有我要守護的人！有我要相信的事！就算你是‘虛無’，我也不會讓你得逞！”
話音落下，她體內(nèi)的“情感本源”與“寂滅之力”突然爆發(fā)！粉藍與漆黑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沖散了黑色絲線！
虛無的身影劇烈顫抖起來：“這……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
“因為……”董甜甜抬起頭，紫眸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我不是一個人?！?/p>
董天宇掙脫了絲線的束縛，【寂滅星痕】戰(zhàn)甲爆發(fā)出強大的力量。他沖過來，握住董甜甜的手，兩人的力量再次共鳴！
“以‘情感’之名！”
“以‘寂滅’之名！”
“我們……不會輸！”
兩人的力量合二為一，化作一道耀眼的白光，直沖虛無而去！
“不——！”虛無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身體被白光撕裂，最終化作點點黑霧，消散在空氣中。
森林恢復(fù)了平靜。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照在董甜甜和董天宇身上。他們的手還緊緊握在一起，掌心的溫度從未如此溫暖。
“我們……做到了?！倍鹛疠p聲說。
“嗯。”董天宇笑了，“因為我們……是‘我們’。”
第五節(jié) 星辰之約：未來的序章
三個月后，葉羅麗仙境迎來了重建后的第一次慶典。
冰心湖畔搭起了彩色的帳篷，仙境的子民們穿著節(jié)日的盛裝，載歌載舞。董甜甜穿著水清漓親手設(shè)計的裙裾，裙擺上繡著粉藍相間的星辰圖案；董天宇則穿著銀白色的禮服，肩上披著董甜甜親手織的圍巾——雖然針腳歪歪扭扭，他卻寶貝得不得了。
“董甜甜！董天宇！”安迷修舉著一杯桃花釀走過來，“恭喜你們，被選為‘仙境守護者’。”
“謝謝安迷修哥哥。”董甜甜接過酒杯，與他碰杯。
“還有我！”金扛著一串烤串跑過來，“我烤了全仙境最好吃的蜂蜜烤串！給你們留了最大的！”
“金！”董甜甜笑著接過烤串，咬了一口，甜香在舌尖化開。
遠處，炎炎正和一群小松鼠玩捉迷藏，骨石舉著相機給他們拍照；墨翎坐在湖邊，給玉兔團扇畫新的花紋；帕洛斯蹲在一旁，用折扇記錄著這一切，嘴里嘟囔著“這次慶典的門票收入，夠我買十把新折扇了”。
水清漓端著兩杯蜜棗茶走過來，發(fā)間的珍珠簪在陽光下閃著光：“孩子們，該去‘永恒之樹’了?！?/p>
“好?！倍鹛鸷投煊顚σ曇谎?，手牽著手走向森林深處。
永恒之樹靜靜地矗立在森林中央。它的樹干粗壯無比，枝葉繁茂，每一片葉子都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樹底下，有一個石桌，石桌上放著一個……粉色的、帶著兔子耳朵的日記本？
“這是……”董甜甜驚訝地看著日記本。
“是你留在地球的日記?！彼謇煺f，“我用‘情感本源’的力量，把它帶回來了。”
董甜甜翻開日記本。第一頁上，是她熟悉的字跡：“今天遇到了一個很溫柔的人，他會在我哭的時候遞紙巾，會在我害怕的時候擋在我前面?！?/p>
第二頁：“他說，他叫董天宇。他說，他要保護我?！?/p>
第三頁：“原來，我不是一個人?！?/p>
……
最后一頁，是她在鏡湖回廊里寫的：“我是董甜甜，也是董天宇。我是我自己?！?/p>
董甜甜的眼眶有些濕潤。她轉(zhuǎn)頭看向董天宇，后者正輕輕撫摸著她的發(fā)頂，眼神溫柔得像月光。
“阿天。”她輕聲說，“我們……寫新的一頁吧?！?/p>
董天宇點頭，在她身邊坐下。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筆——那是用永恒之樹的樹枝做的，筆桿上刻著“董甜甜&董天宇”的字樣。
他翻開新的一頁，握住她的手，在紙上寫下：
“今天，我們一起守護了仙境。”
“今天，我們一起許了愿望?！?/p>
“今天，我們一起……”
他的聲音頓了頓，低頭看向她，眼底是化不開的溫柔，“一起，走向未來。”
董甜甜看著他寫下的字，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她接過筆，在下面補了一句：
“未來，有你有我，永不孤單。”
永恒之樹的枝葉輕輕搖晃，一片葉子飄落在他們的日記本上。葉子上，用金色字體寫著一行小字：
“愿愛與勇氣，永遠與你同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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